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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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如紫玉已知我心中有了计策不再悲戚，额头也舒展起来。

  我先嫁过去，紫玉趁夜色逃到外面的亲戚家去，当天晚上我就逃走，田家见了没娘肯定要去梁家找，这时候梁家一口咬定女儿嫁过去了，并可以在晚上就请村长来喝喜酒做证人。于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们家讨女儿了，这个时候，田家是哑巴吃huang连，有苦也说不清了。

  3

  次日，我随紫玉下山时并没有惊动庙里的师父们，按照规矩，姑娘没呆满七日是不得下山的，否则就视为不吉。

  我不相信那些东西自然不在乎。

  村口立着石碑上面刻着：梁家庄。紫玉说，这便是她们的村子了。由于是白天乡亲们都去gan农活了，村里几乎没见几个人，紫玉的家就在村口，很简陋的篱笆围成的墙。我们进屋，紫玉的娘在netg上躺着，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中药味。

  &1dquo;娘。”

  &1dquo;紫玉，你回来了。”紫玉娘看见我，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一起：&1dquo;真好的姑娘。”紫玉的娘亲真是老得不相话，四五十岁的人竟然有八十岁的容颜，长期的病痛和困难的生活已经早早地剥夺了她生活的朝气。紫玉介绍说：&1dquo;娘，这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玉儿有救了。”

  &1dquo;真的？”紫玉娘听见了竟然挣扎着要下netg下跪。我抢先一步扶住了她：&1dquo;大娘，如烟和紫玉同生为女子，能帮上忙就是万幸了。”紫玉娘只是一直抹着眼泪点头，紫玉不自在地说：&1dquo;我去给娘煎药。”

  不久，紫玉的哥哥和爹就从田里回来，见了我止不住地叹气，只说了一句，田家的家丁上午捎来口信，这个月初八就要迎娶了。

  今日初六，后天便是初八了。

  紫玉的哥哥叫阿牛，是个老实的汉子，家里穷就一直没有娶亲。田家来迎娶的前一晚上，我在紫玉的房间了梳妆，大红的喜服着身，紫玉帮我细细地画眉。

  &1dquo;如烟姐姐真是美若天仙，可惜了。”紫玉叹气。

  &1dquo;怕我摆不平这件事吗？你按照我的吩咐做，肯定没有任何闪失。”

  &1dquo;恩，紫玉记得了。”

  &1dquo;几更了？”

  &1dquo;三更了。”

  我点头，落上大红的喜帕。紫玉出去，一会儿，一个粗重的脚步声进来，葱花的香味飘开来。

  &1dquo;阿牛哥？”

  &1dquo;如烟妹妹，按照风俗，娘上轿前要吃一跟喜面，表示将饭碗留在娘家了。”

  我接过面条，咬一口，面条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是一种药材的味道，这碗经常盛药，味道仿佛沾在上面似的。

  外面渐渐地热闹起来，看热闹的乡亲都起来了，喜娘尖细的声音老远就听得到：&1dquo;娘快出来上轿吧！”

  我出了门，记忆中，去看娘的小伙子们会起哄，女人们会笑着说一些吉祥话，可是，这个村子的乡亲安安静静地围在门口，我从盖头下看到他们穿着白布的鞋子，心里的疑惑蔓延开来，这不像是看喜事，反而像看丧礼一般。

  这感觉来得突然，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轿子俨然已经走了几里地了。唢呐滴滴答答，闹得人心烦，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只是猜测而已。

  终于又听见了人群的声音。

  几个孩童在村子口等轿子来，见了大红的轿子就一边追着跑一边拍着手唱：

  真娘，假娘

  真的娘不上netg

  假的娘妖怪藏

  真娘，假娘

  真的娘烧开水

  假的娘汤里放

  我听得头皮麻，这童谣似乎在暗示什么，又听不出个所以然。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遇见这么诡异的事qíng，仿佛，这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仪式和圈套就等我这个猎物投奔其中。我觉得不对劲了，眼前黑，四肢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耳边还有孩童们天真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只是越来越遥远：

  真娘，假娘

  真的娘不上netg

  假的娘妖怪藏

  真娘，假娘

  真的娘烧开水

  假的娘汤里放

  4

  紫玉身上白色的丧服那么刺眼，她哭得梨花带雨，然后拿出一把牛角到在磨刀石上一寸寸地磨，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里面散出浓浓的药材味。她一步步地朝我走来，手上的牛角到闪闪光。我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看着她走过来说：&1dquo;如烟姐姐，这天仙汤也只有用你的rou做出来才叫极品。”

  我惊叫一声醒过来，脊背上都是汗水。

  房间是观音庙的东厢房，香炉里的烟气袅袅，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明月师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1dquo;你醒了？”

  &1dquo;是谁救了我？紫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