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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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准挂电话。&rdo;莫北的口气蓦地严厉，&ldo;为什么突然不打招呼就去了新加坡？&rdo;&ldo;你说过，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主决定事情了。&rdo;&ldo;我在问你原因。&rdo;&ldo;我不想回国。这就是原因。&rdo;莫北吸了口气，闭眼片刻后语气柔和下来：&ldo;为什么不想回国？&rdo;韩菁鼻头一酸：&ldo;不想回答。&rdo;&ldo;那你预备在那里待多长时间？&rdo;&ldo;还没有想好。&rdo;韩菁抬头看了看天，把眼泪逼回去，&ldo;我要去吃饭了，挂了。再见。&rdo;然而她刚刚把手机扔到c黄头，就又听到了电话铃声在响。她瞥一眼上面写着的&ldo;小叔叔&rdo;三个字，抽过枕头压到上面，然后头也不回出了卧室。等到晚上她重新检查来电显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在韩菁的印象中，莫北基本上从没发过短信。她甚至无法想象出他一个键一个键敲手机键盘的样子。而如今这一条也十分的简洁，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有四个字：菁菁，回来。这一句话被韩菁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她想象不出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感情才发过来这样一条短信。然而她心中再次不可抑制地百转千回，看得久了，鼻头又开始发酸。她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没出息。不停暗示要忘记的过程，却也是不停回忆的过程。这样的忘记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忘记。韩菁一夜难寐。次日傍晚时分沈炎本来要带她去吃新加坡特色小吃，但韩菁突然提出要给沈炎做次饭尝尝，沈炎愣怔了一瞬后自然委婉阻止，但被韩菁一道无声的目光一瞅，又自动自发地把正要张开的嘴巴合上。韩菁把沈炎轰到客厅里，把厨房的门拉上，按照菜谱规规矩矩地做了一道紫菜汤，两只煎蛋。前者成品良好，色泽鲜艳，香味也齐全；但煎蛋被铲子在锅子里早就切得七零八落，倒很像是多搁了油的炒蛋。因为担心盐搁多了太咸，韩菁第一次下厨，完全没有经验，以前盐粒浓缩得就像是原子弹，于是在汤和蛋里都只是放了几粒盐，导致最后味道十分清淡，并且盐进油锅，一下子溅裂后溅到了她的手背上，让她吃饭的时候皮肤还有些微红。沈炎给她贴了一张创可贴，坐到餐桌边的时候又看了看她的手，嘴唇抿了一下，拿起筷子没有说话。韩菁瞧着他的脸色，问：&ldo;我做饭摔了你一只碗，你不高兴了？&rdo;沈炎把口中的煎蛋咽下，抬起头来：&ldo;完全没有。你给我做饭，我怎么会不高兴？&rdo;&ldo;那你还皱什么眉？&rdo;沈炎的眼神动了动，还是回答：&ldo;因为你把手背弄伤了。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我还是希望你不做饭。&rdo;韩菁咬了一口煎蛋，皱了皱眉，抽过一边纸巾又吐出来，扔到了厨房的垃圾桶，再回来的时候看到沈炎已经面不改色地煎蛋完整咽下去，嘴巴张了张：&ldo;……你不用这么给我面子。它确实很不好吃。我看你们做饭都很容易，没想到我来做就这么难。&rdo;&ldo;比我第一次做的时候好多了。&rdo;沈炎笑，&ldo;我头一次煎蛋的时候都分不清煎和烤，就把鸡蛋直接打进锅子里，油也没加，最后糊成了一团黑。你的这个，只不过是稍稍不成形，清淡了一点，哪就那么难吃？&rdo;韩菁弯起嘴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沈炎瞅了她一眼，轻声问：&ldo;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做饭？&rdo;&ldo;我只是觉得……&rdo;韩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ldo;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总要答谢一下。&rdo;&ldo;你不想欠人情。&rdo;沈炎放下筷子，声音很淡，&ldo;可是我帮你的不是人情。女朋友本来就是要被照顾的。&rdo;他顿了一下，又敛声问：&ldo;你打算回国了？&rdo;韩菁抬起头，略微惊讶地看着他。然而沈炎并不对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感到高兴，他的眉眼间渐渐生出一片冷色，接着问：&ldo;那还回不回来？&rdo;韩菁沉默在那里，一时间没有回答。她受心意驱使行事，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沈炎得不到她的回话，话说得更加简洁：&ldo;那提前祝你一路平安。&rdo;韩菁没有告知任何人她会提前回来。所以当她打车回到别墅的时候，见到女佣和管家们个个都是先讶异然后惊喜的表情。莫北不在家，韩菁把行李扔到家里，听说他还在公司，思索了一下，又拿了钥匙开车去了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