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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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夏明汐眼神犀利瞪了一眼素云。

素云伸了下舌头，不敢再作声，虽然这几天小姐的种种表现总让她觉得反常，但是她确实觉得小姐是比以前厉害和精明了，这一瞪眼她就知道是自己嘴快了。

“安国侯我听说过，那可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高攀不起的，怎能劳烦您大小姐呢？”

夏明汐此时已经剪开了老妇人的裤腿，准备开始清创了。

她站起身，边检查老妇人头部的伤势，边说道：“婆婆，这没什么大小姐，您就叫我小汐就好，同活在这世上，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老妇人把夏明汐的手握在手里，一滴浊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淌落。

“我老太婆真是遇到了活菩萨，等我孙女和孙女婿回来，定让她们好好谢谢大小姐。”

夏明汐通过检查，发现老妇人头部的伤只是磕碰伤，除了额头和部分头皮破损之外，血迹已经凝固了。

她接过素云递上的用热水投过的干净手巾，轻轻擦拭着伤口上的脏东西。

“婆婆，不是说了，叫我小汐就好！你这是怎么摔的，也多亏那头熊没对你怎么样了。

“哎！我孙女和孙女婿前些日去墨阳城卖草药，说好卖完就回来，可今日都十五了，也没见人，我就想着去墨阳城找找，没想到，在一个雪坡上，脚滑就摔了下来。

“我躺了一天，好在身上带了药，这才止住了头上的血，估计是我老婆子刚开始的呼救声和血腥气，惊动了附近那头冬眠的熊，这才，哎！”

素云又忍不住：“婆婆，今年墨阳城樊街上的花灯甚是好看，她们一定是看花灯去了，你大可不必这样急，要不是遇上我们，你说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呢，大小姐，遇见你是我老婆子的福气。”

“是，小汐。”

夏明汐加重语气，此时她已经把老妇人头上的伤口都处理完了，虽然没有破伤风针剂，不过这满屋的草药也都是宝，肯定也会找到替代品。

小姐，你别胡来

“素云，你去找几个木棍，直一点的，和你小腿长度差不多的，再去找些布，撕成布条。快点。

老妇人指指墙角的一个布袋子道：“那个袋子里有能止疼的草药，只是需要熬制一下。

“小汐，你真能保住我的腿？”

夏明汐只是笑笑，她也不想解释太多，省得被素云听到了又要大惊小怪了。

她动作麻利地从袋子里拿出草药，好在都已经是切好的成品了，夏明汐放木炭支药锅，放药加水，很快浓浓的药味就飘了起来。

素云备好的东西已就位，夏明汐郑重其事地对老妇人说道：“婆婆，我需要给你接骨，只是这个地方条件太简陋了，等药熬好了，你只能靠药汤止疼了。”

“小汐，我老太婆能忍，这点疼不算什么？”

“婆婆，我说的接骨是把你腿上骨头断开的地方，用手硬掰到一起，恢复到原来是一根骨头连着的状态，那可不止是破了皮肉的疼。”

“小姐，你说什么？你可别胡来，你，你！”

素云还没结巴完，老妇人镇定地开口道：“小汐，我老婆子的偏方草药也不是白弄的，虽然汤药没有做出来的药丸药效大，多喝点就是了，去拿药吧！”

“婆婆，要不然你躺下吧！这样能好受一些。”夏明汐还是有些不放心。

老妇人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我就这么坐着，可以的。”

素云见自己无法撼动夏明汐非要给老妇人治病的执念，也只能乖乖地去把已经熬煮好的药汤端了过来。

夏明汐净了手，把需要的东西都摆在老妇人的脚下，看着老妇人一连喝了两碗止疼的药汤，又等了片刻，她才开始清创老妇人小腿上的伤口。

她清洗的时候，手摸老妇人腿部的肌肉都感觉在发抖，夏明汐抬头关切地问道：“疼么？”

老妇人抿了抿耳边的白发：“不疼，你动手吧！”同时咬紧了嘴唇。

夏明汐也狠下心来，接骨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素云，你按住婆婆的腿，用你最大的力气，婆婆，准备好了我们就要开始了。”

老妇人断裂的腿骨在她脑海里早已经有了影像，夏明汐还没等老妇人回她的话，猝不及防的双手猛然使力，果断且准确地把断骨的两端连到了一起。

唔…

啊……!

虽然喝了止疼的药汤，但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老妇人还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痛不可忍的喊叫声，在寂静的雪夜里传出极远。

素云压根儿都没敢看，一直是闭着眼睛并死死地按住老妇人颤抖的腿。

夏明汐接完骨，浑身也是微微冒汗，好在老妇人腿部的伤口并没有流太多的血，她熟练地给伤口止了血，并在腿部四周夹好树棍，再一层层地缠好布条。

最后，夏明汐长出一口气，她拍拍素云的后背：“素云，起来吧！你不会又吓晕了吧！”

素云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老妇人的腿，顺势瘫坐在地上：“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老妇人也坐不住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半躺下还不忘问道：“小汐，这就行了。”

夏明汐起身从老妇人的药盒里又取了一颗药丸，然后去药锅里盛了一碗药汤，递到她嘴边：“婆婆，您自己的药丸果真很神奇，不然刚才我接骨的时候，会流很多血的，这止疼的您再喝一碗，今天晚上你这腿且还要疼着呢。”

在山坳小院里的这一晚，夏明汐几乎都没有睡觉，因为老妇人如她所料还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