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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婶刻薄道:“你还以为这是侯府的大院呢?别说是你要带着这两个小的,就是徐璈他们也合该找个地方挤一挤!”
“反正我们两口子占一屋,明辉十六了,说不定紧接着就要成家娶亲,他要一个屋,明阳占一个屋!”m。
她这一开口直接要走了一半。
徐三婶见状赶紧说:“我家也要两个!嫣然都八岁了,肯定是不能跟我们一起的!”
总共就六个屋,正屋当属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这么一分派顿时就只剩下个不能住人的牛棚!
许文秀为难地苦笑:“明煦和锦惜可以挨着我随便哪儿都能挤一挤,可……”
“可璈儿已经成亲了,他们夫妇总不能也跟我们挤在一处啊。”
成了亲的夫妇,就是在再拿不出手的人家,那也是要自己单独一个屋的。
哪儿有新婚夫妇紧挨着婆婆睡的理儿?
她难得鼓起勇气说一句,可话刚出就惹得徐二婶斥道:“与我们何干?”
“大嫂,你别忘了,咱们遭的这些罪都是为谁受的!要不是大哥糊涂,我们还好好的在侯府里宽宅大院的住着呢!”
相公叛国一事是许文秀心坎上最戳不得的痛,徐二婶一旦拿出来,无往不利。
眼看着亲娘被刺得泪水涟涟,两岁的妹妹也被吓得哭出了声儿,六岁的徐明煦马上就说:“不许说我娘!”
“我难不成是哪儿说错了吗?!”
徐二婶暴怒道:“我是你二婶,是受你爹牵连的二婶!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跟我嚷?!”
“弟妹,好好的你凶孩子做什么?”
“我怎么了?!”
徐二婶长久积压的愤怒终于喷泄而出,面红脖子粗地喊:“要不是你家,我们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也不看看这都是谁害的!”
原本想插嘴的徐三叔闻声面上多了几分晦暗。
老太太和老爷子也是静静不言。
徐明煦到底是年纪小,被她这么一嚷吓得眼泪直打转,徐锦惜已经哭得在打嗝了。
眼看这软弱年幼的母子三人组就要抱头痛哭了,徐璈还不见回来的迹象,门外的桑枝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行,她不想跟婆婆住。
她要站出来勇敢言。
“享福的时候责无旁贷,担责的时候就分你家我家,合着苦都是别人吃的,甜果子就都是诸位该享的?”
她拍了拍木门上堆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尘,呸了一声啧啧道:“二婶说的是,这破茅屋只怕是不够这么多人分,干脆大手一划拉,把外头的道儿也一起扒拉进来得了。”
“都一起出去睡道上多好,盖天睡地的省得都嫌地方小了,白日可见天光,夜晚仰头可看月亮,那滋味想想多敞亮。”
她挤兑完了二婶走过去,把哭得在地上都起不来身的婆婆扶起来,脚一勾翻了个小破凳子,扶着她坐下,顺手还捞起来个打哭嗝的娃娃。
她好笑地擦去徐锦惜脸上的泪,顺手拍了拍徐明煦的脑袋,微妙道:“好了,别哭了。”
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搬来的第一日就挂了丧呢。
徐二婶没想到她如此呛人,愣了下就怒道:“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可也要二婶有个当长辈的样儿啊。”
桑枝夏不甘示弱地挑眉:“二婶,这可是你先吵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
徐璈是个轻易不开口的哑巴,婆婆是个水做的人儿。
一双弟妹合起来的岁数都没过两只巴掌,她在这里临时组建的家里定位就是当嘴炮的。
这种时候,她不上谁上?
万幸桑枝夏嘴炮经验丰富,三言两语就挤兑得徐二婶绿了脸。
她无视了老爷子和老太太阴冷的脸色,冷笑道:“我瞧二婶的意见是大得很,只怕是容不得大房一家。”
“要我说过不下去就把家分了,独了门户分了家,省得互相看不顺眼渣渣呜呜的。”
“祖父,祖母,您二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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