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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晚看着他转身,彻底走远,才继续拽着苏白洲的手腕,往远离这家店的方向走。
苏白洲大步迈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听到背后有人在拍照的声音,也没敢回头看。
走远到另一条街道的小巷,两人才渐渐停下。
这条路的店服装店居多,这个点已经都关了门。小路的前后也都没有人和车要来的迹象。
“——江沉晚,刚刚好像有人拍照了,”苏白洲微微喘气,边告诉他,“会有事吗?”
对方停下脚步,转身,开口却就带着莫名的冷嘲。
“现在想起来担心了?”
苏白洲被他这语气弄得微微一怔,抬起头。
“定这家店的时候怎么没带脑子呢,”江沉晚看着她,语气毫不遮掩的嘲讽,“就这破地儿,亏你能找出来。”
苏白洲沉默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只觉得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还不如直接给自己来一拳。
“噢,想起来了,你要省钱。”江沉晚语调无波无澜,“你倒是挺会省。”
苏白洲视线和他慢慢对上。
一整天的时间,她从早上那一刻就没听过。大喊大叫的病患,下午不断和自己倾诉苦水的伪抑郁症患者,晚上用鼻孔看人的房东。
她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时候,是觉得都能接受的。
无非就是些生活的鸡毛蒜皮琐碎,睡一觉就好了。
可见到江沉晚,男人也不过是在鸡毛蒜皮的基础上多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
像是驮满稻草的骆驼,被加上了一粒轻飘飘的稻谷,却成为压垮它的最后一点重量。
情绪像是灌满一池的水,冲垮堤坝,翻涌上来汇聚成久违的、无名的委屈和脾气。
“晚上十点多的来吃大排档,还随便去搭讪那种人。”江沉晚还在继续冷嘲,“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万一那男的——”
“松手。”
苏白洲平静地开口。
江沉晚话端一停。
苏白洲垂眸,视线落在他仍然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上。
那是只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尖有一层很明显的厚厚的茧,是常年摁吉他弦留下的,落在皮肤上的触感熟悉却又陌生。
她看着那只手很快松了力,放开自己的手腕。
苏白洲低着头,手腕收回,微攥成拳,她看着他刚刚握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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