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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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原宛立时往外看，她身体在微微发抖，这时几只鬼果真以很快的速度到了她门边，它们想进入，却像被什么隔挡，在房门前似乎有什么无形的障幕将它们阻在外。

原宛躲在屋角分隔料草的木架前，她一只手往后抓着横板，另一只手捏紧在胸前，这些鬼与之前所见的鬼差不了很远，都是奇怪的有点如人的模样，皮肤上斑斑点点，翻白的或青灰色的皮肤，有时一瞬化为一阵黑色的烟气，它们的笑脸，嘴角能裂到耳根，发出呵呵欢笑，或者“嗑哧嗑哧”如咬骨头的声音。

这些鬼，这样的鬼，当初在她的屋外，啃噬了她死去的养父母，又吓了她伯母，原宛待在角落，忽而拿一种十分烈的目光看它们，但她还是打心底的恐惧，那种恐惧是渗入“骨髓”的。

她牙齿打颤，方才发现鬼的时候，她意料到她未有带自天宫带下的可护身的任何宝物。

今日她不慎弄湿衣服，看天边要下雨，便赶忙换了到了这方来，宝物的荷包未带，前几日听闻鬼已被捉住，谈话的人言平异局和道人有多么厉害，她带了许久护身法物，又听闻这消息，一时有点懈怠，不料竟就遇见。

恐怕是她带了一段时日的法物，所以尚有余威，但看它们冲撞的劲，很快就会被破掉。

原宛手摸着一根棍子，身抵着木架。

她手放在嘴边，几乎想咬手指。

天界，岑华宫内。

帝君本是想看看凡界情况，近些时日，他看江贯的次数与时间越来越自然，没有什么事。

原宛身边，也依然是如常。

今次一看，却是忽而令帝君的身影一瞬在殿内消失。

那些鬼要冲破余威，要近她身了，原宛手也愈加抓紧棍子，门边禁制已被破，鬼立时冲进，但它们行了两步，略有犹顿，在这一瞬，原宛身前一个身影一闪，来人着黑色绣玄金锦袍，衣袖上的一圈盘长纹图案有点晃眼，他扶住原宛的手，身略微拢着她，朝外道：“放肆！”

那些鬼忽然一顿，如见到什么极为危险的事物，身形极为恐惧，它们立时四散想往外逃，刚逃几步，在远离原宛视线的范围，便被碾成了飞灰。

扰人的声音立时消失，令人恐惧的模样不再，原宛看身前人，她忽而一软，往下，面前人接住她。

原宛道：“帝，帝君？”她“醒”过来，离开帝君怀抱。

而帝君看着她。

他的身形很高，上身略略弯着，黑发垂到了腿膝，他看着原宛的面颊。

他发现，自己一点不排斥与这人相近，甚或闻到那许久未嗅闻的味道，帝君只想再近一点，他当真再近一步，原宛却慢慢反应过来，她道：“帝君——？你如何会在这处？”腿退离一步，正好抵在架上。

帝君未再往前，却止不住“眼”留在她面上。

他想，抱她。

真是奇妙的感受。

他克制几许，道：“人界有事，路过这处。”

原宛看帝君，被他眼神惊了一下，她垂下眼，帝君离她这么近。

云魏退离一点，他几乎是慢步的后退，视线一直落在原宛脸上。

他手在袖中蜷一下，告辞，离去。

身影消失。

原宛往外，出去时，帝君的身影已经不见，外间一点鬼的影子都见不到。

下界追啦

云魏升上半空时，随手解决了几处见鬼的地方，他下来时，那些忽然变多的鬼已被人界的组织控制着正在解决，缉鬼司也已行动，几个缉鬼司的仙人忽然见到半空中瞧起来有点眼熟的身影，立时差点跪下去，这等事已能惊动到帝君了吗？

虽然忽然增多了一些鬼，但鬼要出现本就有许多方式，这次的事有点蹊跷，不过犯鬼规模不大，帝君是抵御千军万马或者鬼中佼者的，这等事不该能惊动他。

帝君见缉鬼司的人，又观还有几处正在解决，他离去。

未回岑华宫，而是去了石府。

石头长手长脚，连皮肤都幻化了出来，见到帝君来，立时变回石头。

它捧着果子，吃。

见帝君好像…挺急，他在云上的庭前问：“帝君怎的来了，可是又有何难以解惑的地方？”

“你不欢迎我？”

石头道：“帝君竟学会幽默了？！”它做了个惊讶脸。

帝君：“我为何——”

说到一半，帝君沉默，他道：“荒性，你当初说还有一种可能——”

石头立时睁大眼，果子都不吃了，甩后，另的石头接住，在旁觑着眼看、听。

石头让旁的石人“滚”，而后道：“帝君，说来听听，一定要事无巨细说啊。”

它只差扶着帝君的手了。

帝君心里其实，有意料了。

他将与原宛解除约定后，自己完全灭掉荒性，之后忽然生出异处的感受与一点状况说了，又言了这次下界，石头先是听得瞠大眼，后像如有预料般点点头，见帝君看它，又摇摇脸，表示太不一般了，这情况，对于帝君着实未料到。

石头手在后面，石头剪刀布的交换，这是它兴奋时偶尔的举动，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它以往的猜想，这会儿是应验了。

就言，它清清嗓子，对帝君道：“帝君啊，看在你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寻溯了上下至混沌年纪的记载，这，结合你的情况，这真是万年难以意料，但事实就是如此，您，”它道，“是先对那女子有动心。”

“正是因了动心，荒性才会只对她应。”

“也是因那动心，最后一丝荒性未有她相助难以解决，而那一丝荒性，既让你对她有欲，但反而又会抑制你对其人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