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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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人，不是容器！叶悠，请你不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但是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存放风神大人魂魄的容器而已。你没有忘记，风神大人在前世是怎麽消灭宗主的吧？」

「我当然没有忘记，妖魔宗主率领所有的妖魔鬼怪大举进犯人间，我们无法驱逐它们；危机时候，风神大人不得不把他的魂魄从肉身分离，缠住了妖魔宗主的原神，与那个罪魁祸首同归於尽。」

所以转世到人间的，不仅仅只有风神，也有那个妖界之主。

难怪，那只猫妖一直希望他动用力量！想逼他体内的宗主比风神早一步苏醒。袁非听到这里，心中大大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不断说著会永远保护他，也会永远陪著他的鄂萧，竟然没有告诉他实情。

隐隐的，袁非觉得鄂萧来到他身边，似乎另有目的。

「你还记得这一点就好。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妖魔都是贪婪的生物，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你那位袁老师在私生活方面才那麽不检点。」

「不，你不知道！那不是老师的错。他其实是一个很敏感、也是很寂寞的人，他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再说，当年你和我同时感到老师身上，先觉醒的是风神大人的力量。为了保护他，我们才不得不合力，将他还不能自由使用的灵力暂时封住。」

「你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我们都知道，身为容器的人只要使用过妖魔宗主的能力超过三次，便会堕入魔道。」叶悠淡淡说著，语声仍然没有什麽起伏。

「我不管袁非为什麽使用那种力量，也不管他是在什麽情况下不得不使用。我只知道再放著你的袁老师不管，宗主的魂魄会压制风神大人的灵魂，占据袁非的肉体。」

「悠，你和我以前是好朋友，我们一块跟随风神大人，相处很很好。对於老师这件事，我有我的看法……」

「到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无法决断？难道你忘了，你为什麽要去袁非身边？你说！你在风神大人消失以前，对他发过什麽样的誓言？」叶悠厉声责问。

在屋内因这番外而心神大乱的袁非听到这里，莫明其妙心脏发紧，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听到门那一边的鄂萧，涩声一字一句回答。

「我没有忘记答应风神大人的事！找到他和宗主转世的共存体，如果那个人有妖化的迹象……立刻，将其就地击杀！」

虽然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但是现在听见鄂萧亲口说出来，袁非还是感到非常震惊。心脏剧烈发疼，袁非在那一瞬间觉得他的胸膛像是被什麽重重敲了一拳，弄得他呼吸困难。

他以为，除了心痛他还会感到愤怒，但没想料此时此刻涌上心来的情感，却仅仅只有自嘲。

夜夜抱著不同的床伴，不断说著爱的他，怎麽会一反常态，天真的轻信鄂萧温柔的谎言。有一段时间，他居然想试著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真真正正需要他，永远也不会欺骗他？

他早就应该知道，情情爱爱的事，还有人在做爱前後说的那些誓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那麽，究竟是什麽蒙蔽了他的眼睛与心智？

难道，他真的那麽想得到一个人的温柔宽慰与悉心照顾吗？

可笑！！！

现在这样的情形，真的有种……报应不爽的感觉。

或许，他得了一个很好的教训吧？

握住门柄的手终於不再颤抖，袁非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门，看到鄂萧惊讶的眼睛，他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誓言上

「老师？」鄂萧呆在那里，好像他现在只会叫这两个字。

叶悠皱了皱眉，退开几步，微微侧了侧身子。

袁非低头沈默了几秒锺，再次昂首的时候，带著淡淡笑意的双眼里一片漠然。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无法用灵力帮我治疗，是因为我体内有妖魔宗主魂魄的原因？」

鄂萧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他看见袁非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容，还有不容人拒绝回答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

「老师不是普通人，你的体质特殊，我们风神族的治愈方法对你不起作用。」

「难怪那日cat带来的妖魔吐出毒气，对我却不起作用。那麽，叶悠口中的浊气就是宗主的灵魂了吧？而你们说的那个办法，其实是想把我这个容器和宗主一块消灭？」

「老师，你不要误会。你为了救我，在情急之中动用了妖魔宗主的力量，所以叶悠在这里布满符咒，也是抱著试一试的想法，看能不能把这种力量封印。我们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是啊，我记得当初发现妈妈的情人时，她也说在我的牛奶里放安眠药是为了我好。她不想我知道，身为母亲的她和我的家庭教师偷情。你们都一样，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好。」

「不是那样的……」鄂萧脸色一变，神情终於不再温和，但他的申辩立刻又被袁非打断了。

「你刚才贴的那里的玩意儿，是为了不愿让我听见外面有什麽响动，从而生疑跑掉吧？」

「我承认，我最初来到老师身边是为了……亲手杀了你；但之後……」

「你不用著急，你在做守护天下的大事呐。我怎麽会怪你。」袁非打断鄂萧的话，淡淡说道：「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我体内若没有风神与宗主的魂魄，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鄂萧塞语，袁非说的是事实，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看著神色如常、谈吐自如的袁非，鄂萧心里感到一阵恐慌。他没有缘由地感知，如果再不解释让袁非相信他，那麽他这一生也不可能再得到对方的微笑了。

「想想吧，如果风神和宗主转生到别人身上，你也会特意跑去和那个人一块工作；当然，你那些简单又动听的话儿，也会对著他再说一遍。」

「不是的！」鄂萧大吼了一声，他想到袁非以前曾经告诉他的往事，想到发生在出租车上、让袁非再也无法轻易相信爱情的小插曲，胸口痛得更加厉害了。

一直担心袁非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鄂萧没有料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从袁非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知道，隐瞒来到老师身边的初衷，是我不对。但是请你信我，後面发生的事，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所以更加不会算计老师。」

「是吗？」袁非漫不经心地迈步，似乎打算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我真的没有欺骗你……」

「如果我不想留在这里，你们一定会感到很为难吧。」袁非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出路，他有些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

「别急著离开，请你让我把话讲完。」鄂萧大步上前扣住袁非的右手，急声说道：「老师，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的确不喜欢你的生活方式。因为你与我记忆之中的风神大人相差太远，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