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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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在这座城市闹事。&rdo;西亚挥挥手，&ldo;滚。&rdo;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蝙蝠就已经嗖嗖飞出去，生怕晚了会被抓住炖汤。西亚对着镜子整整头发，回到了放映厅。&ldo;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镜头。&rdo;那斯把爆米花还给他，&ldo;吸血鬼伯爵刚给了他的情人初拥。&rdo;&ldo;演员真是难看。&rdo;西亚一脸嫌恶，&ldo;血族怎么可能有这么难看的伯爵。&rdo;&ldo;我觉得还不错。&rdo;那斯实话实说，&ldo;他是最近最著名的影星，听说是混血儿。&rdo;&ldo;你说他好看？&rdo;西亚眼底漫上危险气息。&ldo;没你好看。&rdo;那斯及时安抚。相处这几个月下来，自己早就发现，西亚可以接受别人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能打架，但是绝对无法接受别人比他好看，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过分。果然，西亚的怒火被这句话成功浇灭，乖乖坐回去继续看电影。但是不生气不等于不吐槽，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斯伴随着他的低声抱怨看完全场。&ldo;血族怎么可能用那么廉价的塑料制品。&rdo;&ldo;蜡烛上居然没有花纹。&rdo;&ldo;管家为什么是印度人？&rdo;&ldo;每个演员都是穿黑西装，服装造型师是白痴吗？&rdo;&ldo;香槟杯也可以拿来装红酒？！&rdo;&ldo;木头床！&rdo;&ldo;玫瑰花是假的！&rdo;&ldo;吸血的姿势一点都不优雅！&rdo;&ldo;结局居然被人类打败？&rdo;西亚瞪大眼睛。那斯无奈，&ldo;难道你希望人类被血族占领？&rdo;西亚愤恨，把3d眼镜摘下来，&ldo;这是我看过最烂的电影！&rdo;&ldo;也是我看过最吵的电影。&rdo;那斯好笑，&ldo;说了起码几百句话，渴不渴？&rdo;&ldo;走吧，去酒吧调酒喝。&rdo;西亚拿起外套。&ldo;你也要去上班？&rdo;那斯意外。&ldo;外省来的黑道已经没有了，我当然要回去。&rdo;西亚说的理所当然。那斯想想，觉得近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因此也没有再说反对。电影散场后人很多，西亚假装不经意，轻轻拽住他的手指。那斯诧异扭头，却发现他眼光投向别处，故意不和自己对视，虽然想竭力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尖尖的耳朵却不配合，红的快要滴血。有些好笑，也就没有再挣开他。不远处的报亭后，一个男人正看着他们两个人，向对讲机低语，&ldo;看到了，我确定是他。&rdo;&ldo;居然没死，怪不得没找到尸体。&rdo;耳机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ldo;行动b，执行。&rdo;男人关掉对讲机，笑得有些诡异。天边落霞如血，仿佛世界都被撕裂。七点的酒吧没有太多客人，西亚站进吧台，调了两杯血红色的液体。&ldo;血族诱惑？&rdo;那斯显然记得这杯酒的名字。&ldo;要听有关于它的故事吗？&rdo;西亚转动着手里的酒杯。&ldo;让我猜猜看。&rdo;那斯敲敲吧台，&ldo;和提拉米苏以及爱尔兰咖啡一样，又是爱情传说？&rdo;&ldo;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血族爱上了一个暗灵。&rdo;西亚声音很低，&ldo;暗灵很喜欢喝酒，于是他的血族情人就在他生日的时候，为他调制了这杯鸡尾酒。&rdo;&ldo;然后呢，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rdo;那斯不以为意，&ldo;人们总喜欢这种俗套的故事。&rdo;&ldo;后来……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rdo;西亚眼眶通红，&ldo;暗灵掉进了吞噬瀑布，再也没能回来。所以这杯酒的寓意并不美好，它代表浓烈而又绝望的爱。&rdo;&ldo;故事很悲哀，不过酒的味道不错。&rdo;那斯捏起他的下巴，皱眉，&ldo;怎么哭了？&rdo;&ldo;没什么。&rdo;西亚摇头，&ldo;想起了一些过去而已。&rdo;&ldo;既然是过去，就不要再难过了。&rdo;那斯擦掉他的眼泪，&ldo;不开心的事，就忘掉吧。&rdo;&ldo;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rdo;西亚看着他，问的有些犹豫，&ldo;你……有没有爱过的人？&rdo;爱？那斯摇头，爱情对于自己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事情。从小就是孤儿，十六岁去海战队参军，从此整日漂泊在海上，半年也回不了陆地。在演习和战争里一级级往上爬，终于在二十八岁成为比迪号的舰长，原以为可以缓口气，却没料到在三十岁生日的当天，被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上司彻底抛弃，用一枚炮弹终结了自己的所有未来。这样的人生，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爱。&ldo;你呢？&rdo;那斯看他，&ldo;有没有爱过谁？&rdo;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西亚却点了头，&ldo;有，我爱一个人，很爱很爱。&rdo;&ldo;……&rdo;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那斯耸耸肩，没有再说话。按理来说，他过去的岁月自己根本就没有参与，自然也无权干涉。这么漂亮的男人，不管是爱人还是被爱，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说不出理由的，只要一想到西亚曾经很深的爱过一个人，甚至现在有可能还在爱，那斯就觉得自己心里堵的快要发疯，甚至还有些生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珍宝，却突然被抢走一样。生平回家&ldo;怎么了？&rdo;西亚觉察出他的异样。&ldo;……没事。&rdo;那斯把酒还给他，&ldo;换一杯威士忌。&rdo;&ldo;为什么？&rdo;西亚不解，&ldo;你明明说好喝。&rdo;&ldo;味道不错，可是没人会想要绝望的爱。&rdo;那斯皱眉，&ldo;我讨厌失去希望。&rdo;气氛有些压抑，西亚没有再说话，转身从酒柜拿出一瓶朗姆酒，又取了些冰块加进酒杯。&ldo;什么？&rdo;那斯问。&ldo;希望。&rdo;西亚打开瓶塞，将酒缓缓倒进雪克壶，&ldo;酒单上没有，只有你能喝。&rdo;白朗姆配凤梨汁，再加上几滴橙皮酒，就能混合出最纯净的海水蓝。&ldo;它叫希望？&rdo;那斯问。&ldo;是。&rdo;西亚声音很低，&ldo;我知道亚特兰蒂斯的海，永远都是你的希望。&rdo;如同听到惊雷，那斯神色骤变，右手习惯性的去摸匕首，却看到西亚已经冲自己扑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几声枪响。空气里顿时充满火药味道，人们尖叫着往外跑，西亚撑着坐起来，左肩已经被鲜血染透。&ldo;你到底是谁？&rdo;那斯扶住他。&ldo;总之不是那些要杀你的人。&rdo;西亚额头冒出冷汗。&ldo;你躲在柜子里，我去引开他们。&rdo;时间紧迫，那斯没有时间再去怀疑，&ldo;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不会有危险。&rdo;&ldo;不要离开我！&rdo;西亚死死搂住他，眼眶不可抑制的泛红，&ldo;求你，不要走。&rdo;酒吧大门被人踹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斯护住西亚，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ldo;我尊敬的将军阁下，你想躲多久？&rdo;前台传来的声音尖锐无比，像是某种怪异鸟类。西亚摊开右手，掌心有宝石发出暗光。那斯不解，用眼神询问他。西亚笑笑，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冰冷的吻。然后那斯吃惊地发现，他的眼睛正一点一点，变成血一样的红。屋外传来恐怖声响，似乎有无数翅膀正在拍打屋顶，灰尘扑扑落下，连大地都开始颤抖。在酒吧倒塌的一刹那，西亚搂住那斯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或者说，是飞了出去。人群四下逃走尖叫一片，黑压压的蝙蝠遮天蔽日，在地上滚成一个巨大的球。半分钟后，一具干瘪的尸体被丢在两人面前。&ldo;费勒？&rdo;尽管干尸的五官扭曲，那斯还是认出了他。是自己曾经的雇佣兵战友，也是议会长的私人杀手。&ldo;是刚才要杀你的人。&rdo;西亚淡淡开口。&ldo;你究竟是谁？&rdo;那斯沉声问。&ldo;西亚&iddot;艾德里安&iddot;利昂柯特。&rdo;西亚轻笑，獠牙华丽而又诡谲，&ldo;是血族亲王，也是你的情人。&rdo;事情的进展太过戏剧，那斯有些混乱。&ldo;我会告诉你所有事情，不过不是现在。&rdo;西亚搂过他的腰，瞬间移动到半空中，&ldo;亲爱的，我们回家！&rdo;虽然在过去的岁月里，那斯已经经历过太多事情，但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上空飞过，却还是第一次。下方道路蜿蜒车水马龙，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人类渺小的像是蝼蚁，似乎所有事情都变成幻影。耳畔风声阵阵，眼前落霞漫天，扭头看向身边，是西亚精致的侧脸。&ldo;怕吗？&rdo;西亚问。&ldo;很熟悉。&rdo;那斯闭上双眼，模糊片段再次出现在脑海。城堡，枯藤，玫瑰，落霞。转动的命运轮盘，静止的占卜水晶，黑压压的蝙蝠，血红色的瀑布，还有黑翼恶魔和白发巫师，存在记忆深处，仿佛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