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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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柚与朋友一起爬山的时候，江流坚持跟来做保镖。

  他们最早一批爬上山顶。江流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天边：&1dquo;最近我找你，你总说在相亲。相这么久了，有合适的？”

  &1dquo;没。”

  &1dquo;是不是挑得太厉害了？女人的青net很短暂的。”

  &1dquo;其实我对结婚没兴。”

  &1dquo;那还整天1ang费时间？”

  &1dquo;但是我喜欢小孩子，所以婚一定要结的。”

  &1dquo;你老古板了。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哪用得着结婚？”

  子柚很久没讲话。当江流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她却郑重地点点头：&1dquo;说的也是。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1dquo;喂，我跟你开玩笑的好不好？”

  &1dquo;但我觉得很可行。找一个可以提供基因的人，要比找一个共渡一生的人容易得多。”

  &1dquo;大姐，”江流苦着脸，&1dquo;你言qíng小说看多了吧？我们这里是中国，你想想看，单身母亲，孩子父不详，压力会有多大？”

  &1dquo;我可以到国外。”

  &1dquo;你若喜欢国外的话，就不会现在还留在国内了。单身母亲不只对自己不负责，对孩子更不负责&he11ip;&he11ip;”江流喋喋不休，烦得她想找石头堵他的嘴。

  其实她真的低头在找石头，想作势吓一吓他。山顶石头难找，她一直走到山沿，定定地站在那里失了一会儿神，因为她想起了一点往事。

  &1dquo;你站在那儿gan吗？那边危险。”见她站在崖边不动，江流走过去拉她。

  陈子柚顺从地被他拖到安全地带，兴致缺缺地说：&1dquo;换话题，小男孩满嘴大人话题，烦死了。”

  &1dquo;陈大姐，你做人要讲道理。这个话题明明是你先提起的。”

  江流当然不会知道，她失神的那一会儿，是因为她突然忆起，曾经有人要求她生孩子，虽然那时她满腹怒气，根本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恶作剧，但是如今往事浮上心头，她有些惆怅。记xing太好是件很讨厌的事。

  那段时间江流和陈子柚总是玩无聊的打赌游戏，什么内容都赌，比如某场球赛一共能进球几个，比如十天之后是晴天还是雨天，赢的一方可以支使输家在合理范围内做事。江流输的比较多，所以他被迫做了不少在他自己看来傻冒无比的事，比如周末的早晨跟大爷大妈们一起排队买限购四斤的特价jī蛋，比如为一个绿油油的女xing小说论坛上无聊的连载小说写长评。江流要求她支付的赌注则简单得多，比如让她做一道工序繁多的菜，虽然也够为难她。

  但是有一天，当江流又赢了的时候，他似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然后用一副轻松口气说：&1dquo;我很想知道江先生最后给你留下了什么东西。”

  陈子柚沉默。

  &1dquo;我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好。如果是一封qíng书，我绝不要求看内容。”他继续笑嘻嘻地说。

  陈子柚继续沉默。

  江流明白了。他有些不可置信：&1dquo;你一直都没将那个保险柜打开过？”

  他把子柚的沉默当作承认，脸黑了半边：&1dquo;先前你说再有十次机会也绝不回头时，我只当你在赌气开玩笑呢。算我一厢qíng愿，原来你说的是都是真话。”

  &1dquo;我不说假话。”

  &1dquo;我真不知道&he11ip;&he11ip;”

  &1dquo;你们家江先生到底看上我哪一点。”陈子柚从善如流地替他补完下一句。

  其实不开那个保险柜，原因有很多。如果里面只是原封未动的昂贵饰，她不感兴，也不想回忆。如果里面又多了礼物，多了一封表白信、正式的告别信，或者再度道歉的信——其实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他并不是拖泥带水反反复复的人——但如果里面有这些，那她更不想看到，她不愿被扰乱心绪。不过面对江流的指控，她实在懒得解释。

  江流那张五分钟前还阳光灿烂的英俊的脸，经历了刚才yīn云密布，此时终于恢复了她十分熟悉的那种淡漠。自他俩重逢以来，他一直不怎么掩饰他的喜怒qíng绪，倒真的很久不见他的这种表qíng了。这么多样的面貌，不去选秀太可惜。

  子柚的口气也淡下来：&1dquo;江流，你最近一两个月与我走得这么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你大可以直接问我。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1dquo;你非得把别人对你的善意都扭曲成恶意我也没办法。”江流看着她冷淡的神色，冷冷地继续说，&1dquo;当然，若不是因为每次靠近你都能让我感到与江先生很近，我本来也犯不着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