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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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当然有听说过。”李夫人浅浅一笑，她虽然面上表情不显，但声音却无比动听，&1dquo;我父母虽然畏我如蛇蝎，但我的祖父却很喜欢，年幼的时候他经常抱着我坐在家中的祠堂里讲那些故事，他说我才是真正的无家人，因为家祖便是个无面之人，擅画百相，为周王刺探军情，立下汗马功劳，荣封百面候。”

  &1dquo;戏子，戏子，王朝将相，才子佳人，台上何止千面，大约也不辜负百面候这三个字了。”李夫人轻挽了下髻，虽然面上无色，却风姿无限，&1dquo;不过我祖父从不称我们为异人，只说我们是遗族。”

  &1dquo;遗族?”昭然问道，&1dquo;从哪里来的遗族?”

  李夫人摇了摇头：&1dquo;百面候的容候村不知湮灭已经很多年，无家班早就不存在这些传说了，这些我也只是从祖父那里听过一星半爪，可惜我小的时候喜欢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因此祖父说什么也没留意。”

  她说着似有些怅然，像忆起了过往，忆起当年自己在戏台上与李檀宁一眼定情，悠忽十年，回往事却恍然才子佳人犹然梦中。

  &1dquo;夫人为何不走?”昭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夫人回过了神，她脸上空无一色，昭然却分明见她抿唇微微一笑：&1dquo;因为不用走啊!”

  昭然一愣，却见李夫人身形一动，就朝自己投身而来，她身前长袖宽袍，乌白面，好似一具没有上色的人偶，她十指纤长朝着昭然的脖子扬来。

  昭然都没来得及大叫，只觉身后扬起一道劲风，有人隔着他跟李夫人对了一掌，李夫人立时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饶是如此，昭然仍是抬起手忍不住摸了摸方才差点被掐断的脖子，虽然他脖子断了也未必死得了，但背脊上还是冒出了一丝寒意。

  他回过头，见身后的门坎外踏进来一名书生，正是九如。

  &1dquo;先别杀她!”昭然连忙拦着九如，生怕这个小佛子一激动把李夫人斩妖降魔了，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李夫人躺在地上轻声念咏道：&1dquo;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论传奇，乐人易，动人难&he11ip;&he11ip;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最后一句几不可闻。

  昭然面色一变：&1dquo;不好!”他急急地跳上戏台，还没接近李夫人，就被身后人拉了回去，瞬间，一团火光在台上燃起，李夫人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倾刻间，无色的李夫人便有了一色&he11ip;&he11ip;黑色。

  不过片刻，李夫人便已经烧成了焦骨，但上下颌骨挪动着，竟然好像还没死，吓得昭然不禁上下牙关都在哆嗦。

  九如踏上了戏台，由上而下地俯视了一眼那具焦骨，只见他白衣在上，手指伸出穿过火光，握住了它的咽骨，用力一捏，那些焦骨便都化成了飞灰。

  昭然不由自主又摸了下自己的咽喉，吞了口唾沫，复又松了口气。

  ----

  身后传来脚步声，闻之庚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戏台上的火光皱眉道：&1dquo;这又是谁?”

  &1dquo;闻大人你在塔上找到了什么?”昭然反问。

  闻之庚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1dquo;自然是李墨这个反臣逆子!”

  昭然好似想通了什么，咧嘴一笑：&1dquo;这台上是大人的狗奴!”

  &1dquo;你说什么?!”闻之庚又惊又怒。

  九如道：&1dquo;这是李夫人，我们见着的人一直都是李夫人。”

  昭然啧了啧嘴，心想九如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