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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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小声点……其实我也想过了，反正要生娃，早生晚生都一样，娘子，不如我们现在就生吧。”大牛难得的没听她的话，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

秦珂哭笑不得地说：“那也不急于这会儿啊。”

谁知大牛执拗道：“可是我怕你又反悔，你以前总是这样。娘子，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生娃？你要真不愿意就跟我说，我以后一定不逼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秦珂一个头两个大，想不到老实人固执起来这么难对付。真是的，看大牛平常一副呆愣样，这会儿居然这么性急。难道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牛哥，我是说……你看现在不是大白天吗？万一有人来找怎么办？”秦珂循循善诱道。

大牛一看窗外，好笑地说：“娘子糊涂了，你看天色早就黑了，哪里是什么大白天？”

秦珂抬眼一看，外面果然漆黑，她这才想起，这是大牛的梦境，大牛怎么想外界就怎么变化。她瞬间抑郁了，怎么忘了这一层呢？

“娘子，不会有人来的，再说，你我早已经是夫妻，生娃是理所当然的，别人知道只会祝福我们呢。”大牛在她脖子间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秦珂脸上。

他两手撑在秦珂身侧，将秦珂整个圈在了怀里。秦珂敏感地发现，大腿处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

她不该好奇的，她不该窥探他们的梦境的，秦珂开始后悔了。她朝大牛露出个窘迫的笑容，离开的念头一起，瞬间消失在大牛的梦里。这次，她没有再回到入梦术起始点，而是直接醒了过来。

她觉得，有什么悄然改变了，苏文远和大牛……面对这二人她不知如何选择。还有贺翎，那个孤寂的身影令人那么难过。

两日后，陈家派来的人终于到了，陈凤仪经过那次打击显得很憔悴，看向苏文远的目光既爱又恨，十分复杂。苏文远却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甘愿离开这里就好。

“苏哥哥，我不会祝你们幸福的。”临走时，陈凤仪这么说了一句，苏文远顿时万分尴尬，哭笑不得。

幸福，这个词谁能说得清呢？

“可是我要祝你幸福，凤仪，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男子。”这是苏文远的回答。

陈凤仪死死瞪了他一眼，钻进马车里了。

前来接陈凤仪的是陈家管家，那管家名叫陈中，对苏文远的态度一向不好，然而这次，他却笑容满面感谢了苏文远一番，原因就是他让陈凤仪不再喜欢他了。

于陈中来说，陈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是苏文远这样的小子攀得上的，当年陈老爷子娶了苏文远他娘就大大扫了脸面，陈家是再不可能让苏文远当女婿的了。

“苏公子，这是老爷给你的谢礼，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望苏公子珍重。”陈中将一袋银子塞到苏文远怀里，满足地笑了笑。

苏文远涨红了脸，一把将银子扔掉，道：“收回你的银子，我苏文远不稀罕！”陈中的做法，大大伤了他的自尊。他不再看陈家众人一眼，转身进了宅子，还顺手将大门插上了。

陈中啐了一口，愤愤骂道：“呸，什么东西，我们走。”车里隐隐传来抽泣的声音，随着车队远去，哭声也消失在风里。

等秦珂闲下来时，发现已经到了年末，还有不到十天就是除夕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连一点年货都没准备。自从上次偷窥了三人的梦境，她就很少往他们家里去了，总觉得见面会很尴尬。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三人也很少来找她，让她很是清闲了一阵子。

腊月二十五，是这一年最后一个大集市，秦珂趁着这日去镇上买了很多东西，有戒指空间在，她倒不怕提不动。什么腊肠啊、对联啊、新衣服啊、糖果啊、灯笼啊……差不多想得到的都买了。甚至，她还买了几样小礼物，打算送给苏文远他们。

这些小礼物都不贵，相信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然而买了对联与灯笼，该如何处理这两样东西却难倒了她，她腿脚不便，根本不敢爬得太高，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人帮她，可是找谁又成了问题。

想来想去，她觉得找大牛比较合适，毕竟，大牛比较擅长这些，而且，他们间的关系没捅破，说起话来不需要遮遮掩掩。她去找大牛帮忙，大牛果然很干脆的答应了，帮她贴上对联挂好灯笼后，还主动帮她打扫了屋檐和墙壁。

这么一来，弄得秦珂倒不好意思了，她将先前买回来的小礼物送了大牛一份，大牛欢喜地带了回去。接下来，秦珂就只需要自己打扫房间和院子，工程量小了很多。

除夕那日，秦珂起的很早，她睡眼惺忪地推开门，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整个天地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竟是下雪了！

“哈，真好看。”秦珂不顾寒冷，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出了院子。

远山、田野、树木以及房顶全部都被白雪笼罩，踩在雪上，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又松又软。秦珂兴奋地捧起一捧雪，将雪花揉成个圆球，用力抛了出去。

“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一个人影出现，还不停揉着额头。

秦珂定睛一看，竟然是大牛！她不由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心说这几率也太小了吧，就那么一抛，竟然砸中了大牛额头。

“大牛哥，你没事吧？”秦珂讪讪问道。

大牛见是她，立刻舒展眉头呵呵笑着：“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呢。秦珂妹子，这么冷的天还是赶紧回屋去吧，当心生病了。”

“嗯，这就回去，大牛哥这是去哪里呢？”

大牛道：“也没去哪里，是我娘说让我给你送点腊肉过来，这不年三十嘛，你一个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他与秦珂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秦珂这才发现他手里果然提着一条腊肉。

“那多不好意思，我总是在白吃你家的东西……”秦珂想了想，说：“我上次去镇上买了不少蜜糖，一会儿给你装点，你带回去给大娘吃。”

大牛连忙摆手不让她装，秦珂瞪他一眼，他马上不讲话了。秦珂用个罐子给他装了半罐，说吃完再将罐子还回来就行，大牛连声道谢。

临走时，大牛忽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今晚村里有灯会，是我们村和隔壁村合办的，秦珂妹子愿意去看看吗？”

秦珂心里一动，大牛这是在邀请她吗？想不到平时看上去老实的汉纸也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她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无事，要是苏文远来找她说不定又得尴尬，还不如出去看看。

于是道：“好啊。”

这下轮到大牛意外了，他本只是试一下的，根本没想到秦珂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于是整个人愣了一下才笑道：“那我晚上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秦珂笑着点头，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