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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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我拣起杉菜留下的线团，凌乱不堪，我攒足耐心清理着。我也在清理自己的心事，南极冰依然让我心痛，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他对杉菜的感情，真是自己骗自己。不过如果杉菜是类的快乐，那我就要想办法让杉菜开心，杉菜开心，我才能哄类开心，我不想让他总是冷着张脸，他笑起来要好看很多。有人在我身边坐下，是美作。

我问美作：“道明寺怎么样了？”

美作：“跑回家面壁。”

又问：“西门和类呢？没人跟着他可以吗？”

美作揉揉额角：“阿寺只是冲动，但不是小孩子了，让他冷静一下，西门有约会，类嘛~~”他指指上面，我知道，类去了顶楼。

美作看看我：“为什么？这么勇敢。”

我努力拆着线团：“我可是国际刑警的高徒，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再说，当时还有更好的方法吗？现在道明寺一定在后悔。”

美作笑了，深思着：“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方法。不过你是因为阿寺才挡住的吗？”

我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我这么牺牲是为大家好。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阿寺？”

美作用手摸了摸鼻子，帅得，说：“我们有时候会觉得阿寺对你挺纵容，这是很难得的，你又那么会捉弄他。”想了想，摇摇头：“可能我们想太多了。”

这真是讽刺，我明明爱类爱得无可救药，偏偏没人把我们想到一块。可能真是没缘分。

边把理好的线绕好，棒针穿到线套里，边跟美作聊：“你们的确想太多了，其实我们这样坐在这里聊天在外人看来可能也很暧昧，你要不要再多想一点。”

美作呆了呆，哈哈哈大笑：“我不会想太多，因为你真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型。”

停了一会接着说：“说起来你跟我们四个走得都蛮近的，不过阿寺和杉菜再怎么吵也不会分开了，我和西门绝不会爱上你这型的女孩子，类就更不可能了，你总是欺负他。我看我们四个没有一款适合你。”

我欺负类吗？不知这几个人是怎么看我的，我何曾欺负过类，我一直在欺负自己。

我问美作：“你认识的女孩子这么多，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

美作仔细想了想：“有一个，她偷过我的钱包，还骗过我。”

我楞住了，随即大笑。美作的深刻印象居然是这样，精彩！

美作接个电话，去赴他的约会。我不想动，依旧作在那里发呆。有人走来，是杉菜。她低头象找什么东西，看到我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说：“就要回去了，你为什么回来？”

杉菜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我把理好的线团和没完成的围巾拿出来递给她：“你不想要就给我，我可以把它织好送给我爸。”

杉菜呆怔在那里，我捏捏她的鼻头说：“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冷静一下，振作点好不好？”

我先走了，我知道，受伤的杉菜有疗伤的地方，她能找到最好的医生。我没她幸运，我只能回家自己舔自己的伤口，还要骗自己说：“看，这样就不痛了。”

道明寺好多天没来上课了，美作说他在家里玩自闭。杉菜每天忙着打工，功课，绝口不提道明寺，不过每天仍然偷偷编织那条围巾，看有人来就收起，甚是劳累。美作说得对，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固执，各有各的痴，会纠缠一世。

英德道明寺和杉菜的情变成了最近的头条，有人暗中窃笑，灰姑娘就是灰姑娘，怎么可能变成公主？好事者开始预测，道明寺这次一定要和清粥小菜分手了。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会结束，可一时也不知该让他们如何继续没完没了。杉菜没了往日的灿烂笑容，仍然嘴硬：“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变得不幸福。”类的目光幽幽深邃，追随杉菜忧伤的背影。

我在下雨的午后买了可乐零食找杉菜分享。杉菜盯着一窗雨帘发呆，我递给她可乐：“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给你哭？”

杉菜灌一口可乐：“谁想哭了？”振作精神找话题和我聊：“以前类给我倒立，告诉我说，当你想哭的时候就倒立吧，这样要流下来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我猜可能是静学姐说过的话，他记得好清楚。不知道静学姐在法国怎么样了。还有小滋，你说小滋会成功吗？真是夸张，居然千里追爱追到加拿大，还是追一个不认识自己的男人。爱情一点都不美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招惹这种危险的感情？你看，我都罗嗦些什么？你干吗都不说话？”

杉菜的眼睛不看我，对着长窗外的雨水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我无言以对，她的悲伤我无力安慰。远远走来撑伞的南极冰，杉菜没看到。我对杉菜说：“我没时间跟你聊了，还有课，先走了。你还要去打工吗？”杉菜点点头，我回教室。类是送杉菜去打工的，我知道。透过教室的玻璃可以看到他们远去的身影，类不能象阿寺那样拥着杉菜走，所以伞下的空间显得不够大，类把伞大多倾斜向杉菜，肩头被雨水淋湿了。藤木问我：“你看着外面半天了，雨里有什么？”我微笑：“没什么，雨里的尤加利树好漂亮。”

我打电话给西门：“西门，可以送我回家吗？下雨，我需要帮助。”西门好风度的接我下课。其实和西门这样的男生走在一起真的感觉很虚荣，其指数有多高看本班女生的眼睛就知道。如果西门的嘴角没贴胶布我会更虚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