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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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安安静静的没有摇床玩水，她闭上眼没多久就又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晓笙姐姐特意起了个大早。她说今年不回老家过年，趁今天休息去买点年礼给庄富庆两口子寄回去，顺便把她俩过年的年货买了。早饭的时候，她接到游清微的电话，问她短信和她昨晚做梦的事。都过了一晚上了，她哪记得清楚梦里的事。游清微问她：&ldo;嘴不留德是谁？螭龙八卦盘是什么？&rdo;路无归说：&ldo;嘴不留德就是游敬明的老婆、游清禹的妈妈。她嘴巴坏、心眼坏，我给她起了个嘴不留德的外号。螭龙八卦盘就是挂在你爸爸脖子上的那块八卦，那是我的，里面渗了我的血，我离魂的时候就能梦到它。&rdo;她说完就听到游清微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了句：&ldo;我知道了&rdo;把电话挂了。她和晓笙姐姐去买完年货，中午吃过午饭后，晓笙姐姐又带她去买了水果去看望左总。晓笙姐姐说这几年左总没少裁培提点她，如今知道左总住院，应该去看看。她俩到医院就见到游敬明在和游老头吵架，关着病房门都能听到游敬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ldo;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rdo;&ldo;就算莉莉拿了你的东西，你跟我说！你报警，让秦三哥带人到我公司抓人！&rdo;&ldo;她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值得你报警让刑警到我公司抓人，她是你的儿媳妇！&rdo;&ldo;你……你连一点脸、一脸情份都不给我留吗？&rdo;游老头咬牙切齿地说：&ldo;她要是能把东西送回来，我能让秦三去？天黑之前不把东西找回来，我们家得家破人亡！你不是我儿子？你不能我儿子我能管你死活！你和清禹好不容易摘出去，她这是在把你们往死里整啊！你大哥已经没招了，你不能有事啊‐‐&rdo;路无归听到游老头的话到后面都成了吼的，还带着哽咽似乎要哭了。她突然觉得游老头挺可怜的，以前作了孽，弄得现在家无宁日、子孙难安，还有嘴不留德这么个祸害家门的儿媳妇。她心说：&ldo;我一定不要做坏事，报应到头太难受了。&rdo;她又觉得游清微真可怜，明明不关她的事，报应却要落在她的头上。晓笙姐姐拉着她去了左娴的病房，左小刺、游清微、左太太、左娴都在。左娴的脸色很不好，脸上全是担忧，看到她和晓笙姐姐进来就突然开心了，喊：&ldo;小归归来了啊，快来，坐。晓笙也坐。&rdo;还亲热地冲她招手。她看到左娴冲她招手，不好意思不过去，就在左娴的旁边坐下。左太太又削了个苹果给她。游清微窝在旁边的沙发上，满脸郁色。她说：&ldo;小闷呆，郭莉昨天趁着爷爷家没人去了我爷爷家……&rdo;她顿了下，说：&ldo;我爷爷说郭莉还拿走了一颗蛟珠。那颗蛟珠一直被他用符和八卦阵封在阁楼，我们谁都不知道，没想到……没想到郭莉居然翻到阁楼上去了，我听小唐说是把墙给砸了。&rdo;路无归不解地问：&ldo;她为什么要去偷你爷爷的东西啊？&rdo;庄晓笙叫了声：&ldo;二丫，吃苹果。&rdo;游清微对庄晓笙说了句：&ldo;没关系&rdo;，说：&ldo;郭莉觉得我爷爷分家的时候分到家产少了，又觉得我二叔是我爷爷的亲儿子，我爷爷的东西就该是我二叔的，该是他们家的。我打电话给她，她说那是他们应得的，又咬死说没拿。我爷爷急得不行，只好让秦三叔出面去追回来。&rdo;路无归&ldo;哦&rdo;了声。她没想到游老头居然会把大白的蛟珠镇在家里的阁楼上。大白的筋、大白的髓、大白的蛟珠，游家拿了大白太多的东西，欠了大白太多，这是命债。大白在向游家讨血债，嘴不留德还跑出来作孽。她看游敬明和游清禹之前都没有事，估计是游老头用了手段保了他们，现在嘴不留德闹这一出，除非嘴不留德不把蛟珠带回家，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愿搅进游家的事情里，没有人愿意去沾这种祸延祖孙三代的因果。晓笙姐姐出于礼节，又去看了游老头，然后游老头就坐着轮椅过来了。游老头的表情十分凝重，说：&ldo;小归归，我游家的事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看在我和你爷爷出自同门的份上，老头子我求你帮我照看我的孙子孙女。&rdo;他怕路无归不答应，又说：&ldo;不需要太麻烦，让清禹住在清微那，你在隔壁听着点动静就好。&rdo;路无归看了眼游清微，说：&ldo;游清微没问题，游清禹的话，我担心嘴不留德会来找麻烦。&rdo;游老头说：&ldo;她在局子里蹲着，找不了你麻烦。&rdo;路无归犹豫了下，说：&ldo;要是游清禹找我麻烦，我就不管他。&rdo;游老头点头，说：&ldo;中！我这就让小唐把清禹带过去。&rdo;又去游清微说：&ldo;清微，你也过去。&rdo;路无归看游老头这神情特像游家大祸临头，他在找她托孤。她不想管，可游老头搬出她爷爷，不帮不太好。左娴又托庄晓笙看照一下游清微，说游清微身上的伤，行动不便。庄晓笙点头应下。本来她和晓笙姐姐是来探望左娴的，结果变成晓笙姐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带着左小刺一起回去。路无归跟在旁边，不停地拿眼去看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她居然觉得游清微坐轮椅的样子特别顺眼和亲切，然后莫名地特别开心，走路都在笑。到家门口的时候，游清微又说：&ldo;我跟小闷呆住一起。&rdo;左小刺笑眯眯地看着庄晓笙，问：&ldo;庄经理，不介意我和你挤挤吧？&rdo;庄晓笙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ldo;介意&rdo;，可话到嘴边又很没骨气地成了：&ldo;不介意。&rdo;于是游清微和左小刺都住进了庄晓笙家。左小刺的好处就是她们家居然破开荒地开火做饭了。左小刺拉着晓笙姐姐去超市买了肉和菜回来烫火锅，还煮了大米饭，还特意煮了一小锅半生熟的米饭。左小刺让晓笙姐姐下楼去买酒，然后趁晓笙姐姐不在家请她吃了一大碗供饭。路无归觉得左小刺太贴心了。她们吃完饭，左小刺又帮着晓笙姐姐洗碗。门铃响起，她去开门，看见小唐带着游清禹出现在门口。游清禹满脸愤怒，他一把推开路无归冲进客厅，冲进客厅，一把揪住坐在轮椅上的游清微的衣服，大吼：&ldo;游清微，你至于吗？我一毛钱都不跟你争！你凭什么把我妈和我舅弄进局子里去！啊！&rdo;左小刺正在洗碗，听到游清禹的声音提起还沾着洗洁精的锅铲就冲了出来，大叫：&ldo;游清禹，你把游骗子放开。&rdo;扔下锅铲，两步冲过去，扣住游清禹的手一扭，痛得游清禹痛叫声：&ldo;啊‐‐&rdo;松开了手。左小刺扭住游清禹的手不放，痛得游清禹的眼泪鼻涕全下来了，人都跪到地上去了，大喊：&ldo;放……放手……啊……痛……&rdo;小唐看到左小刺这么彪悍，说了句：&ldo;我先走了。&rdo;连门都没进，关上门就走了。左小刺居高临下地睨着游清禹，说：&ldo;跟游骗子动手？你如果不是她堂弟，管你去死！&rdo;她又问游清微：&ldo;没动到伤口吧？&rdo;游清微摇头，说：&ldo;没有。&rdo;她看了眼游清禹，说：&ldo;我不知道你听到些什么，游清禹，我只告诉你，你妈这次很可能会害得我们游家家破人亡。爷爷现在只能尽可能地保住我俩，你爸、还有我爸……爷爷已是心有余力不足，他们只能听天由命。想活命，就老实待在这，想死，就出去，我不会拦你。&rdo;游清禹大声问：&ldo;我妈怎么害游家了？&rdo;游清微说：&ldo;游家拿了别人的东西、欠了血债，追债的上门来了。&rdo;她看向游清禹，说：&ldo;你以为我、爷爷、龙师叔、小龙、乾哥、丘大师、陈杰、史寺是怎么住的院？我有多能打，龙师叔、小龙、乾哥有多能打，你应该清楚，龙师叔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rdo;她顿了下，说：&ldo;本来这债落不到你们父子身上，但你妈拿了东西……&rdo;她说不下去，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窗外。游清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游清微，问：&ldo;我妈拿什么了？&rdo;他说：&ldo;就算是我妈拿了东西，一家人有什么不能私底下解决，要报警！一旦立案，我妈和我舅都要坐牢。&rdo;游清微扭头，冷冷地看着游清禹，说：&ldo;不把东西找回来，我们家今天晚上就得死人。爷爷、我、我爸、你爸、你，我们五个中间至少得死一个。&rdo;游清禹问：&ldo;你爸不是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吗？他还活着吗？&rdo;游清微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的夕阳，神情充满落寞。游清禹站在那，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ldo;对不起。&rdo;又问：&ldo;我能把我爸接来吗？&rdo;游清微头也不回地说了句：&ldo;二叔要是愿意过来就让他住我那吧。&rdo;游清禹摸出手机，他想了想，问：&ldo;姐，找上我们家的是不是那种东西？&rdo;游清微点头，&ldo;嗯&rdo;了声。游清禹说：&ldo;我爸不信那个。&rdo;游清微没说话。游清禹去阳台打电话。路无归看到游清禹迎着最后一缕夕阳站着，他的背后泛出一片白朦朦的鳞光，那鳞光漂亮极了。她说：&ldo;我知道蛟珠在那。&rdo;她又挥起手臂喊：&ldo;大白，大白，看这！看我，是我，我们一起听经来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