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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还要打多久啊。”
营地内,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摘下了头盔对身旁的同伴小声抱怨道。但他的埋怨却引起了骑着马正在巡航的骑士长的不满,在马背上的骑士长瞪了一眼出声的骑士低声怒斥道:“把头甲戴上!”
被点名的骑士身体一颤,忙不迭的将自己的头甲重新套回头上,立刻闷热到难以忍受的气流包围了他的脑袋。
“给我听好了,我们不用攻城不用送死,唯一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守水源,现在营地里只有我们一支骑士团。无论有没有敌人来,都给我打起全部的精神。如果有人再敢出声的,重新编入见习骑士。”
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炙烤着铁制的铠甲,闷热潮湿的空气令人窒息,让人完全无法听进去一个字。
但在骑士长的怒视下骑士们的身体挺得笔直,没有任何异动。直到马蹄声逐渐远去,才听到了明显的呼气声。
本就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平原上还要穿着黑色铁甲与几百人挤在一起,这谁受得了?
刚刚被点名批评的骑士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骂骑士长就是区别对待,自己嫌热可以不戴头甲却偏偏要求他们必须穿戴整齐。
目送着马匹向着另一方向奔去的他突然眼角一抽,因为那位骑士长引以为傲的棕褐色战马突然癫狂地扑腾了起来,一时大意的骑士长被疯狂晃荡的马身甩飞了出去。
终于没忍住的他噗嗤笑了出来,彷佛拉开了序幕般一支三百人的骑士团暴出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被率倒在地的骑士长有些尴尬地爬了起来,他没脸直接看向自己麾下的骑士转头怒视向仍趴伏在地上的马匹,刚想骂上两句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一道模湖的人影。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没有再次扭头浪费时间骑士长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后方退去同时大喝道:“敌袭。”
话音刚落,他耳边便炸响了一道雷鸣,短暂的耳鸣后待到他再次睁眼便只见到一道模湖的红色。
人头飞起,无头的尸体缓缓倒下。喷溅的血液洒在红白色的铠甲上,立即被一道道细小的电蛇炙烤得气化,化作了缠绕在夏日空气中的血雾。
趁着其余骑士仍沉浸于刚刚电光石火地杀人流程时,米奈歇尔挥舞大剑挑起了倒地的尸体,伴随着挥砍这一动作尸体被当作投石般甩飞出去。
魔力化作雷蛇自米奈歇尔脚底炸裂,爆炸产生反推力推送着米奈歇尔以极快的度冲向前方,双手护于面前,隔着身前的无头尸体米奈歇尔砸入了骑士们的阵型中。
几声惨叫中昭示着杀戮的开始,此时三百名骑士方才如梦初醒般企图结成战阵,但早已“打入内部”的米奈歇尔思肆意挥舞着大剑,铁制的护甲如泥土般无法阻拦剑锋一丝一毫。
魔力涌上剑锋,血色的大剑如上帝的矛枪般所及之处无论是盾枪剑还是铠甲,悉数一分为二。
血液和惨嚎声成了此处唯一的主旋律,起初还有人反抗,但在无论是枪还是剑都无法洞穿铠甲后反抗的情绪就越微弱。
“跑啊。”
这道模湖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惨叫的海洋中,但周围原本涌来送死的骑士正逐渐减少,没有理会逃亡的骑士,米奈歇尔只是机械地挥剑,每次剑刃扫过都会稳定地收割几人的性命。
伴随着视野范围内最后一具尸体落地,血色的电弧才缓缓自米奈歇尔体表消退,熟悉的酸胀感伴随着兴奋的消退而逐渐上涌。
米奈歇尔扫视了一周周围层层叠叠的尸块,消去了计算被杀人数的想法,他扫了一眼身后因为战斗波及而且早已被鲜血和尸块堵满的水泊,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也好,省去了自己搬运的麻烦。”
雷蛇再一次缠绕在大剑上,米奈歇尔一剑斩向驻扎的营帐,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只可惜从营帐的数量上来看叛军并没有连营而扎,但此刻这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了可以信任的水源,即使其余物资充足但叛军世无法继续战斗下去。
……
当米奈歇尔绕路回到壁卢城时,艾克托正指挥着麾下打扫战场。而当艾克托看到完好无损的米奈歇尔时眼睛简直快要瞪出来了,他看向米奈歇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他都已经想好米奈歇尔的悼词了。
“米奈歇尔卿,你??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没去执行?”
艾克托对此只能想到这样一个解释,毕竟一个人再怎么强也不可能离谱到一个人单挑一个骑士团后还能毫未伤的全身而退吧?
“放心吧,艾克托爵士,他们已经没有可饮用的水了。”米奈歇尔一片片将龙鳞之甲卸下,露出了满身焦黑和严重下陷的身体组织,从身体中挤出魔力,听起来似乎挺方便,但即便以米奈歇尔的身体素质也持续不了太久,若不是为了防止敌军折返将自己围困的局面生,米奈歇尔根本就不会启用压窄身体的方法。
“你这?”艾克托眉头一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以后这种魔术要少用……尽量避免自己陷入不得不用的绝境中。”
他将此当作了梅林传授的魔术,在艾克托看来任何神奇的事物大概率都与梅林有关。
“我会为你向王表功的。”
艾克托拍了拍米奈歇尔的肩膀,看着米奈歇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在尤瑟王死后的十几年里不列颠出现了明显的断层,但如今他这种老家伙也终于后继有人了。
只是没等艾克托高兴多久,当晚,还未来得及用餐时,太阳落山后的天空在一片阴云笼罩下竟生起了一丝阴冷潮湿的气息。随后不久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上落下,落在了干涸的干原和低地上,带去了连天烈日的燥热,也带走了壁卢城每个人对获胜的希望。
下雨了,“投毒”行动变得毫无意义,叛军获得了短暂的水源,但反观壁卢城这边,士卒已经只剩一千余人,大概过不了两天壁卢城便会破城。
“没办法。”艾克托露出了苦笑,这个强悍的中年男人眼中失去了高光,低垂的头颅上几根白格外扎眼:“大概,卡美洛的气数已经到头了吧。”
“这场战斗还要打多久啊。”
营地内,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摘下了头盔对身旁的同伴小声抱怨道。但他的埋怨却引起了骑着马正在巡航的骑士长的不满,在马背上的骑士长瞪了一眼出声的骑士低声怒斥道:“把头甲戴上!”
被点名的骑士身体一颤,忙不迭的将自己的头甲重新套回头上,立刻闷热到难以忍受的气流包围了他的脑袋。
“给我听好了,我们不用攻城不用送死,唯一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守水源,现在营地里只有我们一支骑士团。无论有没有敌人来,都给我打起全部的精神。如果有人再敢出声的,重新编入见习骑士。”
毒辣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炙烤着铁制的铠甲,闷热潮湿的空气令人窒息,让人完全无法听进去一个字。
但在骑士长的怒视下骑士们的身体挺得笔直,没有任何异动。直到马蹄声逐渐远去,才听到了明显的呼气声。
本就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平原上还要穿着黑色铁甲与几百人挤在一起,这谁受得了?
刚刚被点名批评的骑士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骂骑士长就是区别对待,自己嫌热可以不戴头甲却偏偏要求他们必须穿戴整齐。
目送着马匹向着另一方向奔去的他突然眼角一抽,因为那位骑士长引以为傲的棕褐色战马突然癫狂地扑腾了起来,一时大意的骑士长被疯狂晃荡的马身甩飞了出去。
终于没忍住的他噗嗤笑了出来,彷佛拉开了序幕般一支三百人的骑士团暴出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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