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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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对，巴尔的摩靠近美国都华盛顿，从华盛顿飞到北京，要花17个小时。”

  左思齐其实没多少时间和空间概念，不过对陌生的大姐姐这个详细的回答表示满意，开始玩左思安送给她的卡通玩具和故事书。

  左思安看着她，对施炜说：&1dquo;小齐真可爱。”

  施炜跟所有母亲一样，听到对自己孩子的夸赞，顿时就会由衷地微笑：&1dquo;就是很调皮，而且话多得要命。咦，你的行李呢？”

  &1dquo;已经放宾馆了。”

  施炜也是一怔，但她并没追问，马上转移了话题：&1dquo;这次直接飞过来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1dquo;还好。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对这里的印象就是光秃秃的戈壁，风沙和矮房子，今天从机场过来感觉好陌生，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1dquo;这几年狮泉河镇加qiang了绿化，重种植的红柳慢慢长大，风沙比以前小得多了。而且镇上人口增加很快，楼房也多了不少。来，喝杯热茶。菜我都准备好了，你爸爸去取托别人现宰的羊，马上回来。这种羊是本地特产，rou质特别可口，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1dquo;真的不用拿我当客人招待。”

  &1dquo;你爸爸这些天特别兴奋，连小齐都看出来了。”

  左思齐听到提她的名字，连忙点头不迭道：&1dquo;爸爸跟我说，姐姐小时候是rou食动物，最喜欢吃街边烤的羊rou串。妈妈，我也是rou食动物，对不对？”

  施炜呵呵笑了：&1dquo;对，对，你也是。”她转头对左思安说，&1dquo;小齐也爱吃rou，高原上人的饭量都大，等会儿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你肯定会笑的。”

  左学军将羊rou拿回来，施炜下厨，他进去给她打下手，他们看上去是般配的夫妻，一举一动已有长久相处形成的默契。一桌饭菜很快做好，菜式丰富，明显花了心思搭配，味道也十分可口，不过左思安有些头痛，没吃多少。

  吃完饭后，她提出回宾馆休息，没想到施炜直接说：&1dquo;小安，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晚上再回宾馆也一样。”

  她不好再拒绝，只得进了收拾得整洁舒适的客房，只听到客厅里小齐正跟她妈妈讨价还价：&1dquo;人家不想去幼儿园嘛，下午就在家里跟姐姐玩好不好？”

  &1dquo;不行，接你回来，是让你见见姐姐。姐姐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累了，需要休息。”

  &1dquo;那我跟你玩。”

  &1dquo;妈妈还要备课。乖，快换鞋子，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1dquo;不嘛，去了老师就叫我午睡，我一点儿也不困，不想睡&he11ip;&he11ip;”

  &1dquo;小齐，换鞋子吧。”

  随着左学军这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左思齐居然不再撒娇，乖乖换鞋跟他出门。左思安走到窗前，正好左学军牵着左思齐从楼道走出来，左思齐使劲仰起脸说了句什么，左学军低头回答，两人慢慢走远。

  这个场景撞击着她的眼帘，她突然好像看到童年的自己，时空在眼前再度错乱，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窗帘。

  这是不一样的。左学军的背影不再挺拔，小小的左思齐走路十分规矩，迈着短短的双腿紧紧跟上父亲，不像她从前上幼儿园的时候，只走几步路就必定想方设法耍赖，跳到父亲背上要求他背或者抱，而他也乐于从命&he11ip;&he11ip;她的呼吸一下变得艰难，眼睛酸涩，仿佛经受不起长久地直视那样明亮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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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小安，喝杯热茶解解腻。”

  施炜敲一下门，端了茶进来。左思安努力平静下来：&1dquo;谢谢施阿姨。”

  &1dquo;以前叫我施炜姐姐的，唉，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

  &1dquo;你看着还是很年轻。不过我必须叫你阿姨，不然辈分太乱了。”

  &1dquo;说得也是。”

  左思安正打算托词头痛，施炜已经拉了把椅子坐下：&1dquo;小安，我让你父亲去送小齐，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她只得微笑：&1dquo;好啊。”

  &1dquo;这些年你在国外还好吧，巴尔的摩这城市热闹吗？”

  &1dquo;还好，巴尔的摩是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有将近8o万居民，算得上很热闹了。”

  &1dquo;那就好。明天让你爸爸请假开车好好带你去玩玩，他三年前调回行署工作后，潜心研究阿里民俗，可以算阿里通了。”

  &1dquo;不用了，施阿姨，我跟爸爸也说了，我待两天就走，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1dquo;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

  &1dquo;假期时间只有这么长，以后还有机会的。”

  施炜踌躇了一下：&1dquo;小安，你是不是对我跟你爸爸结婚有什么看法？”

  &1dquo;施阿姨你怎么会这样想？”

  &1dquo;这些年你和你父亲几乎完全不联络，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破坏你父母的婚姻。我当年之所以选择去措勤支教，一方面是厌倦了城市生活，另一方面是对那里的学校和学生印象太深刻了，想为他们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qíng，同时让自己得到心灵的平静。我爱上你父亲，绝对是在他离婚以后。而且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躲避我，拒绝接受我的感qíng。哪怕你生我的气，也千万别怨恨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