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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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又不值钱，不用省着吃。晶晶那孩子跟你一样，都最喜欢这个味道，每年我都会寄好几瓶给她。你把地址写给我，我也给你寄。”

  &1dquo;不用啊，邮费太贵了，而且我也没时间自己做饭。不过我把地址写给您，您让晶晶跟我联系，我也很想她。”

  刘湾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车子驶上公路，开出一段距离，高翔瞥一眼左思安，她仍旧将那瓶糖渍桂花紧紧握在手里。

  &1dquo;你跟梅姨这么多年不通音信，回来看看就走，何必又对一瓶gan桂花这么深qíng。”

  左思安苦笑一下，将瓶子收进了包内：&1dquo;以我这个表现，那件事你更不可能答应我了。”

  &1dquo;你明白就好。”

  她眼神黯淡，可是并没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接下来两人跟来时一样，都保持着沉默。她渐渐打起盹来，睡得并不踏实，突然会在手脚轻微抽动中醒来，迷茫打量四周，仿佛搞不清处身于什么地方，然后重靠回椅背上，头渐渐垂向一侧，细长的颈项慢慢再度扭到一个近乎危险的角度。

  高翔现自己眼角余光扫视过去，勾起回忆，心神无法宁定下来，只得暗叹一口气，将车停到路肩上探身从后座取了朱晓妍放在车上的一只红色颈枕，正要给她套上，却看到她头垂到一边，露出一段雪白后颈，丝之间隐约有纹身图案。他还未及辨认，她已经惊醒，接过来说声谢谢，他重动车子上路。

  到了省城，她说：&1dquo;请把我送到长途客运站，我的行李寄存在那里。我自己去机场，谢谢你。”

  &1dquo;我送你去取行李，再送你去机场。”

  她怔了一下，&1dquo;我订的机票是晚上八点的，现在还早，我想在市区随便转转，然后再去机场。”

  &1dquo;我送你。”

  &1dquo;这已经不是礼貌周到了，高翔，你是怕我不经你同意就去骚扰&he11ip;&he11ip;他，所以非要亲眼看着我上飞机离开吧。”

  高翔默认。

  她往椅背上一靠，面无表qíng地说：&1dquo;如果你这么不放心的话，那就看着我好了。”

  到客运站取了行李之后，她似乎恢复了平静，彬彬有礼地说：&1dquo;麻烦你把车开到中山路。”

  &1dquo;那里现在是商业区，你家住的那一片宿舍楼好象已经拆迁了。”

  &1dquo;我还是想去看看，”

  高翔没有再说什么，打方向盘掉头，驶往中山路，到了她说的地方，他将车停到路边，她解开安全带，看看手表，&1dquo;我想一个人在附近走走，一个小时以后回这里，可以吗？”

  他没法拒绝这个近乎小心翼翼的请求，点点头，&1dquo;我在前边那家咖啡馆等你。”

  高翔平时喜欢喝咖啡，还接手了老友转让的绿门咖啡馆低调经营着。路边的这家咖啡馆装修得不伦不类，咖啡味道非常一般，他只尝了一口便放弃了，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红茶。隔壁有一桌客人在玩牌，另一桌客人在高谈阔论，实在不适合一个人静下心来消磨时间。更要命的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左思安没有回来。

  他看着时间，心qíng渐渐焦躁，又等了二十分钟，他打电话给家里：&1dquo;妈，小飞在家吗？”

  &1dquo;他跟同学看完电影才回来，好象心qíng不好，叫他下来吃水果，他也不肯。”

  &1dquo;家里今天没客人来吧。”

  陈子惠哼了一声：&1dquo;你爸上午来过，他大概能算我家客人了。”

  他苦笑，&1dquo;爸爸来有什么事吗？”

  &1dquo;我懒得问，他看你不在，跟小飞聊了几句，坐一会儿就走了。”

  他父母分居多年，他也无心在此时讨论他们之间古怪的关系，&1dquo;妈，如果有人来敲门&he11ip;&he11ip;”他踌躇一下，&1dquo;不要放进来。”

  陈子惠狐疑地问：&1dquo;谁会来？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麻烦？要不要报警？”

  &1dquo;不是。”

  &1dquo;你是不是在躲你的女朋友？”

  他啼笑皆非，可是知道母亲一向好奇心qiang烈而且不好敷衍，而他又确实满怀担忧，不得不说：&1dquo;别乱猜了，妈妈。左思安回来了，我怕她会去家里惊动小飞。”

  陈子惠短暂地错愕了一下，一下嚷了出来：&1dquo;什么？她跑回来做什么？难道她又要&he11ip;&he11ip;”

  &1dquo;妈，小点声，镇定。”

  陈子惠马上压低声音，可是怒气丝毫不减：&1dquo;你怎么不拦着她？”

  他不想再多说下去，&1dquo;她今天晚上就坐飞机走，未必会去我们家。我只是怕万一&he11ip;&he11ip;总之，让小飞今天别出门了。她如果来，你别让她进来，也别跟她多说什么，马上打我手机。”

  陈子惠的反应并不让高翔意外。他放下手机，懊恼地再度看手表，只过了几分钟而已，他意识到频繁看表，只会觉得时间过得更慢，招手叫来服务员续一杯红茶。喝到一半，终于看到左思安向咖啡馆走来，他马上结帐出来。

  &1dquo;你去什么地方了？”

  &1dquo;对不起，堵车了，我&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