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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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凌云嗔道：&1dquo;喂，你不过是快高中毕业的小屁孩而已，怎么荦的素的有的没的什么都学到了。”

  &1dquo;跟我的同学比，我已经纯洁得像婴儿一样。”

  &1dquo;唔，我很清楚象牙塔是怎么回事。你的小女朋友也还好吧？”

  司凌峰有点忸怩，&1dquo;她昨天给我过邮件。”

  他的小女朋友其实是他的同学，大半年前全家移民加拿大，他也准备在今年高中毕业后去加拿大留学，司凌云笑着叹气，&1dquo;唉，也只有你们这年纪，才有力气谈这么纯洁遥远的两地恋爱。”

  司凌峰顿了一下，声音放低，&1dquo;姐，谢谢你。”

  他们姐弟之间虽然隔了八岁年龄，但向来亲密，她理所当然地照顾他，他从来没有这样向她道谢，她心底一下有说不出来的酸楚，只得qiang打jīng神笑道：&1dquo;说你是傻孩子，你又不乐意，何必跟我说这话。”

  &1dquo;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答应妈妈放弃读博士，毕业后去爸爸公司工作的。”

  &1dquo;别胡说，小峰，我从小学一路读到现在，早腻味了，本来就想离开学校。记住，我没为你牺牲什么，所以不希望你背任何包袱。”

  电话那头长久地悄无声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只手搭在天台栏杆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街道，酒吧门口的灯光昏huang，光影jiao错之间，行人谈笑着，步履悠闲地走过，暗夜让一切显出几分虚幻色彩。

  这时天台入口那里传来乐川的声音：&1dquo;凌云，快下来，有礼物给你。”

  &1dquo;就来。”司凌云应了一声，对电话说：&1dquo;小峰，我要下去了。”

  &1dquo;等一下，姐。你真的跟启明哥分手了。”

  &1dquo;妈妈跟你说的吗？她真无聊，跟你说这些gan什么？别提这事了，分分合合很平常。小峰，你还小，可能对感qíng这件事还有很多想象。我不是教你看淡感qíng，不过，没必要看得太严重，生活中更重要的事多的是。”

  &1dquo;比如——”

  司凌云一时竟然想不出来拿什么举例才好，只得笑，&1dquo;咦，你这傻小孩今天特意来跟我抬杠吗？”

  &1dquo;没有啦，姐。”

  &1dquo;好了好了，我下去了。再见。”

  &1dquo;再见。”

  司凌云放下手机，回到二楼。和酒吧内安静气氛不搭调的是一些人在高谈阔论，一些人在掷骰子，大呼小叫得不亦乐乎。

  琪琪回头扬声跟她打招呼：&1dquo;凌云，没等切完蛋糕你就失踪了，躲哪儿去了？”

  &1dquo;我在外面接电话。”司凌云只得走过去，&1dquo;琪琪，真受不了你，到哪儿都这么闹腾，我估计最多再过三十分钟，阿风就要赶你们走了。”

  琪琪一边大力摇着骰盅，一边斜乜她一眼，&1dquo;搞不懂阿乐为什么要选这种老男人喝闷酒的地方给你过生日，无聊死了，他要赶我们正好，我们可以换地方玩。”

  不等司凌云回答，她揭开骰盅，定睛一看，娇笑着摇身边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修长男人的胳膊，&1dquo;傅轶则，该你喝一满杯了。”

  那个叫傅轶则的男人随手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司凌云现她竟不由自主注视着他，带着棱角的下巴下面，喉结随着吞咽上下移动，再往下是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一点锁骨。她正要移开目光，然而他已经放下酒杯，捕捉到她的视线，深邃的眼睛一眯，嘴角微微勾起，&1dquo;司小姐要不要一起来玩？”

  &1dquo;咦，你们认识吗？”

  他仍然看着司凌云，&1dquo;是啊，我们认识很久了。”

  对这种明显的若有所指，司凌云此时已经能保持镇定了，她余光一瞟，留意到琪琪一下流露出的研究神qíng，也笑了，&1dquo;阿乐叫我呢，你们玩吧。”

  司凌云走到吧台边，曲恒马上起身走开，给她让出位置，独自坐到另一个角落。这当然是一个毫不掩饰的疏离姿态，但他一向特立独行，并不合群，旁人也不以为意，司凌云更是只能忽略，她接过李乐川递过来的酒，&1dquo;我的礼物呢？”

  李乐川拿出一条Burberry格子围巾，用献哈达的姿势捧到她面前，她不屑地&1dquo;切”了一声，&1dquo;我才说了小峰，你居然比他更省事，次次从英国回来都买一打这个牌子的围巾，手信、生日礼物全是它，孝敬你妈、泡妞加送朋友，见人一条。这已经是我收到的第三条了。”

  &1dquo;心意比较重要嘛。”李乐川哈哈大笑，抖开围巾替她严严实实绕脖子围上，歪着头端详她，&1dquo;很衬你啊。”

  司凌云一把将围巾扯下来，&1dquo;谢谢你看看现在的温度吧。我会收好的，时不时睹物思人，铭记你的心意。”

  卢未风笑着摇头，他当然也收到过李乐川送的围巾，&1dquo;凌云，去年你不是跟我说打算继续读法学博士吗？怎么没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