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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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心思太复杂我不会费神去猜。”

  &1dquo;如果我明明白白摆在你面前，你也会拒绝去看的。”

  她茫然看着他，&1dquo;可是&he11ip;&he11ip;你要我看什么？”

  他也看着她，时间长得足以让一个因酒jīng作用反应迟钝的人开始不安起来，他突然摸摸她的脸，柔声说：&1dquo;算了，把你灌醉了再跟你讲道理，真是活见鬼了。”

  她没有说话，随着他缓缓而舞，越过他的肩头，出现在她视线内的，是落地长窗外的满城灯光，酒jīng让一切变得迷离恍惚。来日或许茫茫，可是此刻贴着她头的嘴唇足够温柔，搂在她腰际的臂膀足够坚实，她没有更多要求了。

  小伍打电话到司凌云的办公室，&1dquo;司小姐，我这里有一位姓陈的小姐想要见你，她说她是宜园园林公司的会计。”

  &1dquo;让她上来吧，谢谢。”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长袖T恤牛仔裤的圆脸女孩子走了进来，她大约24、5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神qíng有几分拘谨，司凌云马上认出，她曾在宜园的林场见过这女孩子，当时她向她问路，对方态度算不上友好。此时只见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迅四下一转，打量眼前这间宽大的办公室，同时努力保持着不动声色。

  &1dquo;请坐，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那女孩子没坐，而是打开斜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五扎人民币，放到她面前的办公桌上，然后如同背诵事先写好的讲话稿一般有板有眼地说：&1dquo;司小姐，顶峰财务部门通知我公司过来结账，我们才知道，之前你私人代为垫付了一五万的货款，阿恒让我过来把钱还给你，并且代他向你说一声谢谢。”

  司凌云又是好笑，又不免有点好气。她升职之后，财务部汪经理几乎马上打电话给她，毕恭毕敬地工报，按张总的指示，已经结清了宜园园林的货款。她对曲恒会第一时间还钱给她并不意外，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让会计来还。

  &1dquo;请司小姐点一下钱。”

  &1dquo;不用了，谢谢。”那女孩子拔腿要走，她叫住她，&1dquo;请等一下，陈小姐。”

  陈小姐站住，&1dquo;什么事？”

  &1dquo;请坐，我有事请教。”司凌云暗暗被她那副警觉的样子逗乐了，保持着不动声色，指一下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的那盆豆瓣绿，原本翠绿的叶子有些黯淡，甚至软垂了下来，&1dquo;我搬到办公室后它就变成这样了。麻烦你给我看看，它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补救？”

  陈小姐看看她，又看看那盆盆栽，坐了下来，&1dquo;这盆豆瓣绿，是阿恒送你的吧？”

  &1dquo;没错，是他送的。”

  她绷着脸，简单地说：&1dquo;看样子好像是培基质水分过多，致根垄腐烂。难道他没教过你怎么养护吗？你这段时间最好暂停浇水，只保持叶面温润没有灰尘就可以了。”

  司凌云一向严格按照曲恒的指示浇水，现在只能推测大概是她的秘书小周过度热热心，浇水过于频繁了，她点点头，&1dquo;好的，谢谢你。你在宜园工作了多久？”

  她瞪大眼睛，那样子活像一只背部毛竖起、警惕xing极高的猫，&1dquo;我一毕业就进宜园工作，已经四年了。”

  &1dquo;这么说，阿恒从广东回来开园艺公司，你就开始为他工作了。”

  &1dquo;对。”

  &1dquo;阿恒的母亲现在qíng况怎么样了？”

  &1dquo;她又住院了。患扩张型心肌病的病人受不了炎热和低气压，一入夏会特别难熬，没办法。阿恒给她请来了国内一位知名的专家会诊，结论还是在心脏移植前只能保守治疗。”

  司凌云闲闲地问：&1dquo;宜园成立这么久，难道业务一直局限在植物租摆吗？明摆着利润有限。你们有没有为房地产项目做过配套的园艺施工？”

  &1dquo;当然做过。”陈小姐看上去有些悻悻然，&1dquo;我们的园林设计和施工水平都很不错，如果不是受资金问题困扰，本来可以接到一些很大的项目的。”

  &1dquo;那好，”司凌云扯下一张便笺，写了李元中的名字和手机号码，递给陈小姐，&1dquo;这位李元中先生是顶峰地产公司的常务副总，手头正好有一个小区绿化项目准备招标，我已经跟他打好了招呼，你直接找他，只要报价合理，就可以接下来。”

  陈小姐看看纸条，再看看她，一副迟疑不决的表qíng，停了一会儿才开口，&1dquo;我不知道阿恒会不会接受。”

  &1dquo;他又不是傻子。有生意做凭什么不做？”

  &1dquo;他知道那五万块钱是你垫的，就了好大火，怪我没查清楚顶峰到底结账没有。”

  司凌云诧异，又忍不住好笑，&1dquo;真看不出来他这么bao躁。”

  &1dquo;不是，他人很好很温和的，我工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他火。”看得出陈小姐非常维护曲恒，马上为他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