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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点点头,心道陛下原来你这么小就知道卸磨杀驴了。
膝盖跪得有点疼,事情都说完了,沈柏忍不住问:“殿下,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赵彻冷着脸没说话,沈柏只当他默许了,直接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刚想行礼离开,又听见赵彻问:“你认识东恒国主君和大祭司?”
沈柏歪着脑袋一脸莫名:“我和殿下一样是第一次踏入东恒国境,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们?”
赵彻眼底闪过深思,直勾勾的盯着沈柏:“那碎裂的悲喜面是怎么回事?”
心底存疑,他的眼神锐如鹰阜,很想拨开迷雾洞悉一切。
沈柏认认真真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事不是天意,那多半是那个大祭司动的手脚,殿下这几日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彻眉心一蹙,表情染上凝重,他已经表明太子身份,东恒国的人如果要对他不利,无异于是在直接向昭陵宣战,东恒主君已经快六十,东恒也到了王权更迭的时候,选在现在和昭陵宣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过这种时候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万一就是有些蠢货非要干蠢事呢?
沉思了一会儿,赵彻扬手让沈柏退下,沈柏行了礼退出房间,立刻有人带她去旁边房间休息。
关上门,沈柏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心律还有点不齐。
刚刚和那个大祭司对视,身体突然感到不适,这会儿虽然好了很多,手心却还一直在往外冒冷汗,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
沈柏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大祭司挺邪门儿的,让她有点害怕。
她扮男子扮了很多年,大祭司才第一次见她,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身,她和东恒国没有其他交集,大祭司没道理针对她一个人。
难道是因为她重活了一世,是不该存在这个时空的灵魂?
可上次她在寺里,见了那么多佛像,还有高僧的舍利,也没觉得任何不适,不可能一下子被这个大祭司看穿了吧?
沈柏想不明白,脑袋又开始发晕,干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把自己扔到床上休息。
连日奔波这么多天,是要多睡一睡才能把精力补回来。
脑袋一沾到枕头,沈柏立刻陷入沉睡。
与此同时,东恒主君走进皇宫最东边的假山。
假山往里有个仅容一人通行的窄道,走了十来步的距离,主君熟练的在石壁上摸到一处凸起,往右拧了三下,再往左拧三下,地上的石板轰的一声移开,一条地下通道出现在眼前,主君提步走进去,石板很快合拢,恢复如常。
通道上一路都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珠子发出莹润冷幽的柔和光芒,越往下走,湿气越重,冷意也越足,约莫一刻钟后,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出现在眼前。
宫殿上方是一块巨大的琉璃石,琉璃石通透,隐约可以看见水纹波动。
这个宫殿建在东恒皇宫御花园水池下面,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是历任大祭司住的地方。
在宫殿外面伺候的宫人提着灯笼恭敬地行礼:“拜见主君。”
主君温声问:“寒辰呢?”
宫人说:“大祭司回来以后一直在司房。”
主君径直往左走,过了一条狭窄的隧道,面前出现一条索桥,索桥之下是滚烫灼热的岩浆,对面连接的是一个矗立在岩浆里孤岛一样的石柱。
石柱是圆形,直径有三四丈宽,司房便建在这根石柱之上,让人意外的是,司房是完全的昭陵建筑风格,房顶有瑞兽镇压,四角房檐均翘起,房檐上悬挂着风铃,因地下无风,不能发出声音。
主君走过索桥,到了司房门口,却没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轻唤:“寒辰。”
话音落下,房门一下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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