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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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是我家两位公子，也是大夫。”阿宁脆生生介绍，&1dquo;跟过来一起看看。”

  但这话看起来没什么可信度，说柳弦安是大夫也就算了，骁王殿下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医者的，于是牟翠花便连连摆手道：&1dquo;我好了，我已经好了，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1dquo;急什么。”梁戍拖过一边的椅子，往院当中一放，周围的婶子们立刻就站了起来，纷纷借口有事，走了，拉都拉不住。

  老姐妹情就是这么稀薄。

  牟翠花道：&1dquo;我真的已经好了。”

  梁戍眉眼一抬，提醒：&1dquo;现在是好了，万一今晚鬼又来了呢?”

  牟翠花简直要哭：&1dquo;她&he11ip;&he11ip;她也没道理一直缠着我吧，这城里和她爹吵过架的，骂过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1dquo;闹鬼的事，谁能说得准。”梁戍道，&1dquo;与其盼着鬼去找旁人，不如想个办法，将她抓了，省得这鬼将来在城里飘腻了，又跑去找你的儿子。”

  牟翠花脸都白了：&1dquo;她她她一直就看不上我们栓子，现在跑去找他做什么?”

  柳弦安一本正经地答：&1dquo;吸阳气。”民间故事里都这么写。

  没有哪个当娘的能听得这话，牟翠花当场五雷轰顶，看着又要昏，阿宁赶紧将嗅盐递过去。柳弦安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梁戍旁边，继续道：&1dquo;这城里得罪过万圆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可她却偏偏找了你，不去找那剩下的九十九，这是为什么?”

  &1dquo;我哪知道为什么。”牟翠花道，&1dquo;真不知道啊。”

  她又绞尽脑汁地回忆了半天，也没能回忆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自己当年都做了什么?顶多就是知道了万圆和猎户的私情后，尖酸刻薄地骂上几句，又或者是在万圆入狱后，幸灾乐祸地到街上嗑了一早上瓜子。

  &1dquo;可是下午&he11ip;&he11ip;下午传出那丫头自杀的事情后，我就再没提过了，一个字都没提过。”牟翠花道，&1dquo;她爹在街上疯，还是我们掌柜的去把他扶进了屋。我就算再嘴贱，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还要去争个高低。”

  &1dquo;那你儿子呢，有没有得罪过她?”

  &1dquo;我儿子就更没有了，他是个老实人，三棒槌打不出一个屁。那丫头死的时候，栓子还在外头跟着木匠学手艺，面都没见着。我要是在这种事上说谎，我天打五雷轰，脏心烂肺，出门就跌坑里。”

  牟翠花高高举手，滔滔不绝地了一番毒誓，还将自家儿子也拉来一起咒，可见确实是没心虚的。阿宁从未听过如此花式繁多的民间咒骂，上到祖宗下到地府，简直耳朵眼睛一起疼，便赶紧拉着她进屋去扎针。

  梁戍问：&1dquo;怎么看?”

  柳弦安道：&1dquo;不像是在说谎。”

  两人都不信女鬼会从坟里往外爬，既然女鬼已经确定是由人假扮的，柳弦安继续道：&1dquo;那会不会是牟翠花得罪了扮鬼的人?”

  梁戍便差护卫去外头打探，虽然这天街上没几个闲人，但仅靠着铺子老板们的三言两句，也能得出结论——在怀贞城里，这位牟翠花大婶得罪过的人，可太多了，别说两只手，就算是二十只手，怕也数不过来。

  城里排名第一的刻薄精。

  柳弦安佩服：&1dquo;好能吵，这条线索怕是没用了，我们还是去找找那位刘猛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宁：倘若高副将不穿鞋。

  高林：救了个大命。

  第56章

  刘猛就住在牟翠花对街，不到五十步的距离。此时院门大开着，他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拆竹篾，身旁堆放着许多五彩纸张，听到外头有动静，眼皮子也不掀地叫：&1dquo;爹，娘，你们回来了。”

  梁戍与柳弦安站在他面前。

  刘猛眼睛瞥见两人衣角，手下稍微一顿，心里暗暗叫苦。缓缓抬起头，就见果然是昨晚的老熟人，便压低声音赶人：&1dquo;不是说好就当没见过面吗?我爹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赶紧走。”

  梁戍道：&1dquo;路过此处，进来讨杯水喝。”

  刘猛却不好骗，斜眼一瞥：&1dquo;方才牟翠花那抠门精没给你们倒水?”

  听这说话的语气，两家的关系明显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见牟大婶确实是从城东一路得罪到了城西。柳弦安随手拿起地上一个风车：&1dquo;这是你做来卖的?”

  &1dquo;什么眼神。”刘猛接着剪灯笼线，&1dquo;我是在拆，不是在做，五彩会取消了，这些东西短期也用不上，拆了存放不占地方。你若喜欢，只管挑几个拿去玩，也不必给钱，赶紧走了就成。”

  柳弦安是挺喜欢，拿几个玩可以，但赶紧走不成。他打量了一下这处院子，很大，左半边隔出了简易的仓库，里面堆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货物，还有些锣鼓家伙，盖了张防雨的破旧大毡。刘猛原本不想再搭理这两个人，但见他不住地左右看，实在脑瓜子嗡嗡的，便干脆站起来赶客。

  门外却响起了&1dquo;吱扭扭”的车轮声。

  一对中年夫妇推着小车进来，见到自家来了客人，也一愣。刘猛赶紧道：&1dquo;我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来讨水喝的。”

  梁戍向夫妇稍一点头，柳弦安道：&1dquo;打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