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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闻言,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最后一脸牺牲地点点头道:“好吧。”于是,接下来的几夜,秦逸总算没有再出现。江东篱终于习惯一人独眠了。尽管午夜梦回,经常会梦到秦逸,但好歹晚上不再失眠了。白天走神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很多。于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那个强势冷漠雷厉风行的宫主又回来了。只有江东篱自己清楚,他心底对秦逸的爱恨纠结并未随着时间的消逝而稍减。他只是把它深深埋在了心底,只有秦逸一出现,那些被他拼命掩埋的感情便会破土而出随风而长。兴许,只有解除体内的痴情蛊,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然而,江东篱令各分堂堂主发下重金悬赏,同时派无数人手四处寻找能解除痴情蛊之人,甚至连西域和南疆都找过了,却始终一无所获。江东篱心内虽然焦急,却完全无计可施,只能静等消息。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清晨,江东篱蓦然想起,今天是六月十七,秦逸的诞辰。江东篱不由得想起,前一阵子秦逸还向自己撒娇,说要自己在他诞辰时送他一份大礼,心中不由微觉惆怅。于是,这天晚上江东篱又令人备下酒菜,开始自斟自饮。喝得半醉时,忽然听到窗户微不可闻地响了一声,江东篱转头一看,只见后窗被打开,身穿一身月白长衣的秦逸跳了进来。江东篱不由沉下脸来道:“你怎么又逃出来了?难道非要本座重重惩罚你才舒心么?”秦逸毫不在意地嘻嘻一笑道:“东篱,今天可是人家的生辰呢,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要送我一份礼物呢?”江东篱皱眉道:“不如我令何韬去江南七巧堂,再重金购买一把他们最新制成的锁链送给你如何?”秦逸道:“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欢。不过我若是不小心把锁弄坏了,你可别心疼。”江东篱闻言脸色更差,磨着牙道:“秦逸,你究竟要怎样才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秦逸慢慢地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很简单,你只要杀了我,再让人把我埋了,我自然就无法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江东篱顿时气结,如果他能狠得下心杀秦逸的话,又怎会三番五次地令何韬换锁关着他?片刻后,江东篱终于平静下来,冷冷道:“你以为我真的不舍得杀你么?”秦逸走到江东篱身旁,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邪气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介意当个风流鬼。”江东篱感觉到秦逸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身体不由一僵,勉强板着脸推开秦逸道:“立刻滚回地牢待着去,否则惹怒了我,小心我让何韬好好地整治你。”秦逸知他嘴硬心软,自是丝毫不惧,一面在江东篱身边坐下为他斟酒,一面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傻子才会回到地牢去。东篱,今天好歹是我的生辰,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么?”江东篱闻言不觉心软,刚要点头,立刻想起什么,连忙道:“要我陪你喝酒也可以,你须得答应我,今后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作为交换,我可以不再关着你,今后除了灵华宫外,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秦逸立刻容色一整道:“东篱,我刚才好像说过,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阻止我接近你。你当然可以继续关着我,不过你那些锁再精巧我也可以打开。当然,你可以令人把我的手筋挑断,这样我便再无法开锁了。不过见不到你的话,可能我会抑郁而死的。东篱,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吗?”江东篱见他说得十分认真,心中不由一寒。挑断秦逸手筋,令他伤残,甚至因此轻生,这种绝情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不见秦逸,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可是秦逸偏偏又对他死缠烂打不放手,当真令他头疼已极。秦逸见江东篱沉默不语,立刻紧紧贴了过来道:“东篱,我知道你不舍得我死的。既然如此,为何不给我一个打动你的机会呢?也许假以时日,你会真心地喜欢上我呢。”江东篱仍旧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忽然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江东篱放下酒杯道:“我答应你,今夜陪你一醉。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秦逸见他的口气终于有所松动,心中不由大喜过望,连忙点点头,随手接过酒壶替江东篱斟满酒杯,然后双手端过去道:“好,今夜我们就忘记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像以前那样尽情痛饮。”江东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执起酒壶替秦逸斟满。心中想道:无论将来如何,至少今晚,自己不想一人寂寞地对月独酌。不如索性放纵自己,和逸儿来次一醉解千愁吧。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敬酒,不一会儿便都酩酊大醉,遂七歪八倒地互相搀扶着回到床头,齐齐倒头睡下。翌日清晨,江东篱睁开双眼,静静凝视着身侧秦逸酣睡的侧脸,双目中流露出痴迷的柔光。但很快他眼中的恋慕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决绝。江东篱起身飞快地穿好衣物,仿佛生怕慢了一分自己便会后悔一般。收拾整齐后,他才冷着脸唤醒秦逸。秦逸迷迷糊糊张开眼,看到江东篱脸色冷漠,心中不由咯噔一响,却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打个呵欠揉揉眼睛笑道:“东篱,天才刚亮,起那么早做什么?快回来再陪我躺会儿。”江东篱道:“你该走了?”“走?”秦逸闻言心道不妙,连忙装糊涂,“去哪里?”“随便去哪里。”江东篱道:“只要离开灵华宫就好。”秦逸闻言,顿觉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他本以为经过昨夜相拥而眠,江东篱多少会有些动摇,没想到今天早上他刚一张开眼就赶自己离开。不过秦逸自然不会依言而为,当下伸出手拉住江东篱右手用撒娇的口气道:“东篱,你怎么能对逸儿如此绝情?!我死也不会离开灵华宫的,就算你把我赶出去,我还会跑回来找你的。你就别赶逸儿走了,逸儿真的不能没有你……”江东篱丝毫不为所动,一点点将手抽回来,转头对门外大声道:“来人,将少宫主带回地牢去!”守在门口的几名灵华铁卫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对着江东篱施礼,然后走到秦逸面前,恭恭敬敬道:“少宫主,请随属下一起走吧。”秦逸用充满失望和眷恋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江东篱一眼,继而转身跟着灵华铁卫走了进去。不就是被关地牢么,他已经习惯了。反正经过这阵子的刻苦钻研,自己开锁的技巧已经越来越熟练,大不了晚上再费点功夫打开锁跑出来便是。古语有云,烈女……烈男怕缠郎,只要自己不畏艰难继续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时间长了东篱定会被自己的痴情和毅力打动,重回自己的怀抱。作者有话要说:5454、禅位离宫秦逸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然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当他再一次打开手上和地牢门上的锁链,点倒守门的侍卫越狱出来,悄悄溜到江东篱卧室时,却不见了江东篱的人影。一开始秦逸以为江东篱换了别的房间休息,然而他在附近几个院子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江东篱的人影。秦逸无奈之下,只得找到江东篱的贴身侍卫铁成询问。铁成对秦逸和江东篱之间的情事隐约知道个大概,又事先得到过江东篱的嘱咐,早已等着秦逸过来找他了。此刻见秦逸终于问起,连忙答道:“宫主有事离宫,临走前吩咐属下,要是少宫主来找他,便请少宫主去找商护法。”秦逸闻言立刻跳起来,施展起轻功朝着商玉川的住处掠去。到了商玉川的卧室门口,只见屋门紧闭,屋内却亮着灯。秦逸在门口轻轻叫了两声:“商护法”,却不闻有人应声,便抬手去推房门。房门只是虚掩,一推之下竟然开了。秦逸大步走了进去,却见商玉川木头人一般僵硬地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能动,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秦逸不由微惊,继而觉得商玉川这模样颇为好笑,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商玉川恼怒地看着他,示意他来给自己解穴。此时秦逸已经想到,能够轻而易举点住商玉川穴道的人只有江东篱一个,遂走上前去解了他的哑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东篱去哪里了?”商玉川怒道:“你就不能把我身上的穴道解开么?”秦逸道:“当然能。”停了片刻又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商玉川闻言险些一口凌霄血喷了出来,心中不禁暗骂秦逸这小子太过可恨,故意说话大喘气来戏耍自己。好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商玉川焦急道:“宫主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秦逸闻言顿时色变,一把抓住商玉川的领口道:“宫主好好的怎么会离宫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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