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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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6闻川身上温暖的味道被风吹得很淡，绕在江昀清的鼻尖，让江昀清再次沉溺于那虚无缥缈的幻想。

江昀清觉得，自己那喜欢逃避问题的毛病是没办法改了。他花了两年的时间都无法对过往的悲伤释怀，却因为去了趟南清，认识了6闻川，从此走上了一条弯路，找到了麻痹痛苦的良方。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但6闻川的确可以让他不那么难过，哪怕是一句话，一个拥抱，都可以让他一团乱麻的生活有条不紊地维持下去，甚至只要6闻川出现，他那一向冷清的家里也会变得有温度起来。

所以，他想，哪怕到最后他现自己的决定其实不正确，应该也不会后悔。

于是，他便理所应当地将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语调很轻，话音干涩，他说：“6闻川，你是喜欢我吗？”

6闻川并没有被戳破心事的慌乱，反倒十分镇定地望着江昀清。他觉得江昀清看上去真的很冷，夜风吹乱了他的头，眼角鼻尖都冻得很红。

他没否认，强忍着那股想要拥抱的冲动，反问道：“我让你觉得困扰了吗？”

江昀清缓慢摇了摇头，双唇几经张合，却都没有出声音。

前方信号灯绿了又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倒计时，不知道为什么，6闻川总觉得他后面的话好像很难说出口。

“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江昀清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仰头看向他：“我同意了。”

◇第24章你睡着了吗

江昀清和6闻川认识的第三个月，两人谈起了恋爱。

和寻常的大多数情侣很不一样，两人在一起后，一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很少牵手，从不接吻。交往半个月，最出格的也就只有某天晚上6闻川送江昀清回家时，在朦胧的路灯下，情不自禁落在对方眼角的吻。然而哪怕这样，也是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用周逾安的话来说，6闻川长了一张玩得很花的脸，没想到居然也会搞纯情这一套。而在这段关系里，江昀清的表现也并没有多么积极，仍旧像原先一样，仿佛那句“同意”，换来的只是在享受6闻川陪伴时的理所应当。

进入十月份后，青城天气逐渐转凉，几场连绵不绝的秋雨接踵而至。

6闻川不忙的时候就会去江昀清家看他画画。之前那幅盖着白布的半成品被江昀清收起来了，不知道放去了哪儿，6闻川没再见过。

他觉得江昀清画画时最安静，也最有魅力，陪伴是他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愿意花时间给这样的江昀清。

而江昀清似乎也很依赖他，主动给他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多，微信聊天框里的消息也渐渐丰富了起来，不再像之前一样冷清。

江昀清最近买了一些新的画框，想请6闻川帮自己装裱，弄一面跟6闻川家里一样挂满相框的墙。

他摸出6闻川有没有空，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将这段时间在6闻川陪同下完成的油画全都收拾了出来，等待着6闻川的到来。

下午刚过三点半，门铃响了起来。

江昀清午睡刚醒，听到动静后慢吞吞地爬起身来，走出房间开了门。

门开的时候，6闻川出现在了门外。

江昀清睁着睡意未消的眼，对他说了句“你来了”，让开脚步想让他进门。6闻川却没有动，“嗯”了一声，先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江昀清身上还残留着从被窝里带出来的温热，抱起来暖烘烘的。江昀清仍旧不怎么适应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却又不好推开，只能张着双手等他抱完。

最近温度降了很多，两人站在开着门的玄关处，哪怕6闻川抱得很紧，江昀清也还是觉得有些冷。

他感受着6闻川侧颊贴在自己耳根处的热度，交往半个月以来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6闻川其实是并不甘心止步于这不痛不痒的触碰的，只不过是出于对他的尊重，所以并不会贸然做些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昀清心头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更合适一点，最终也只是抬手碰了碰6闻川的后肩，对他说：“我们进去吧。”

江昀清买了七八个画框，什么尺寸的都有，分别用来装裱这半个月来他完成的所有的油画。那些油画里只有两三幅是写生，剩下的基本都是他闷在家里的时候一个人临摹的名家画作。

6闻川负责帮他粘好的画框固定角码，用螺丝刀一一拧好后，看着江昀清把绷好的油画放进去。

他坐在地毯上，看着那些杂乱有序的色彩，随手拿来一幅观赏了片刻，问：“临摹了这么多，之前也给大伯画过了，什么时候也能给我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