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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盏,张静修心中十分忐忑,她很想知道爹爹和皇上因为何事吵了起来,闹的如此不愉快。
这是以前是从未生过的事情。
在以前,皇上对父亲可是言听计从的……
面对女儿贴心的关切,张居正却并未多言,只是将双目微闭,疲惫的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回应意味深长。
似一言难尽。
好奇心驱使下,张静修想问个究竟,却终究还是忍住了,瞧着父亲鬓角的白,揪心的咬住了红润的嘴唇。
她只得紧紧咬着红润的嘴唇,轻柔的替父亲揉捏着额头,替父亲缓解着那深深的疲惫。
夜已深。
书房中烛火摇曳,而这一夜京城风雨大作。
第二天,清晨。
鸡鸣三遍之后,太师府从静谧变的喧闹。
下人们天不亮便爬了起来,将院子里被风雨吹过的花瓣,落叶扫清,将积水排干,为贵人们做好了膳食。
张静修心里有事,一夜没怎么合眼。
天刚刚亮,她便从绣床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梳洗打扮过后,便如往常一般去父亲院里请安。
可父亲居住的院落中,那寝室却房门紧闭。
昨天与皇上爆了争吵之后,父亲破天荒的没有早起上朝。
张静修站在院中请了安,正有些不知所措。
从房中,传来了张居正苍老的声音:“静儿么……去吧,今日你不必禁足,要出去便多带几个护卫。”
张静修赶忙应道:“是,爹爹。”
她轻移莲步离开了院子,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梳妆台前想了想,便换上了一身男装,急匆匆直奔便宜坊。
朝阳门。
便宜坊。
大清早,沈烈带着芸儿早早来到了小店,开始准备今日的食材,挑出一些土豆削皮,切丝……
正忙碌时,沈烈心中一动,一抬头便瞧见了门外缓缓走来的男装佳人,似有些失魂落魄。
瞧着那魂牵梦绕的明艳佳人走入店中。
沈烈赶忙放下了菜刀,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奇道:“你不是禁足了?”
张静修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她便轻移莲步的坐到了窗边,支着下巴起愁来。
沈烈心中咯噔一下。
出事了。
看着她明艳俏脸上的担忧之色,似乎心绪不宁的样子。
沈烈走过去将店门关上,又徐徐走了回来,便试探着轻声道:“出了什么事?”
张静修看着沈烈一脸关切的样子,欲言又止,又往周围看了看,张魁和几个护卫正在外面拴马。
想了想。
张静修便还是轻声细语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我爹他……哎。”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
随着张静修娓娓道来。
幽暗的店内,气氛十分压抑。
沈烈背着手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雨后初晴的红砖绿瓦,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不由得心潮起伏。
根据张静修的说法,大明辅张居正,昨天在太师府的书房里和万历皇帝大吵了一架。
这事儿实在叫人震惊了。
若传出去……
只怕大明朝野必将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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