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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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门锁弹开。

  洛栗连忙拉着人进去，把灰尘关在门口。

  进去之后一片寂静，姜潮暗暗把洛栗挡在身后，他进学校后还是第一次回去，和印象中热热闹闹的家截然不同。

  洛栗推了推他，她好几个月前回来过，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或许为了节能？上次来的时候也是安静的吓人。”

  她牵着姜潮往里走，结果等他们都快走到里了，也没见到机器人和狐狸。

  走到门前，洛栗忍不住放轻了力道扭开门，往里一探头，就看到小花背对着他们坐在床头。

  突然手环震了一下，洛栗没管急着进门：“小花，老头！看谁来了。”

  她看着惊得回过头的小花笑着让开，露出后面的姜潮。

  下一秒，小花就哇一声向他们冲过来，两人笑着接住它突然现不对劲，这好像不是开心的样子。

  小花屏幕上是满屏的水，而且还在不停升高，努力把人拉到床头，话也说不出来。

  洛栗一看到床上的人呼吸一乱，姜潮更是控制不住差点扑了上去。

  “老师怎么了？”少年慌乱的抬头对着小花问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你哭什么！”

  被洛栗拉了一把他才顿住，看着哭花屏幕的小花低低说了声抱歉，转而盯着床上的人却连动都不敢动，放在两侧的手握成拳，手背上隐隐几片琉璃鳞片一闪而过。

  最后还是洛栗上手，她坐到床边去摸脉搏，手伸出去了才现自己指尖也在抖。床上的狐狸趴在白色被褥上，头上和背上的毛已经白黄，能看到肚子上一排突出的肋骨，连胡子都静止了，好似没有呼吸一般。

  洛栗手按在它脖子上良久又移到心脏的位置，放下手轻声说：“还活着。”

  望着姜潮猛然松下的模样，她不忍但还是说道：“心脏跳得很慢，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撑过去。”

  大喜大悲，少年闭上眼再睁开已经恢复了些许冷静，他询问小花究竟这么回事。

  他们在小花抽抽噎噎的讲述下终于弄懂了，福克斯的法则正在崩坏。

  这么说并不严谨，换个说法就是福克斯的法则失序过，而他维持了一个平衡的状态，没有变成堕物。可现在法则重滑下失序崩溃的深渊，他为了减缓这个进程，同时老人也想保持住一份体面，进入深眠状态。

  [或许在睡梦中死前，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解脱。]他如此说道。

  小花终于止住了泪，屏幕一花，上面出现一幅扫描图，一个个细胞缓慢一缩一放，最左侧的已经黑萎缩，凝成一团漆黑的浑浊，并在不断蚕食周围。

  分明法则者身体素质强壮不惧风寒，洛栗却感觉到彻骨的冷意。姜潮对此感触更深，他低声喃喃地问：“就没有办法了吗？”

  抱着脑袋的小花突然一振，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洛栗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生出一些微末的希望。没过几分钟它就重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黄的纸。

  姜潮接了过来，看到标题潦草的一句失序中止配方，顿时生出希望，这应该就是老师之前服用的药剂，只是越往下看脸色越沉。

  一旁的洛栗也跟着看，念出了声：“炽角虫的额鳞、魔藤核心……中环巨木最顶端的嫩枝、龙泪、生命药水……”

  最前面一些她还算知道，有些还是她出过的任务，但到了后面除了中环巨木以外，几乎都是她没听过的东西。

  洛栗眼尖的看到页尾还有几段：“下面还有……中止药剂简易版？”

  姜潮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老师制作喝下的药剂，我记得家里还有其中几样物品。”

  可简易版只能让福克斯维持了不到七年，而且后面还有一行字，再次服用效果不佳，说明他其实喝过第二次。

  姜潮突然开口：“我把老师带走，他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他细细翻阅放在床头的报告，“没有法则，没有堕化，他能通过检查。这期间我会想办法找到需要的物品。”

  洛栗还在看那张破旧的纸，闻言摇了摇手里的纸，说道：“我恐怕你并不能够，这些物品的融合最后形成的药剂，需要专业的人士来制作，福克斯在沉睡，那就要找其他人，他必须能够保守秘密，还得有足够的技术。而且福克斯现在的状态也要有人给他仔细检查一番。”

  最后她总结：“你有人选吗？”

  看到少年沉默不语，洛栗翻开纸的背面。

  “我有。”

  黄的纸上右下角签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福克斯·布莱克，另一个是——阿修。

  姜潮看着这个名字，蹙眉思索半晌，慢慢地说：“老师没有和我提过这个人，应该是他还在巴尔什认识的人……我去翻翻他的记。”

  说完他站起身拿来了一本厚厚的黑色记本，放到桌上时重重一声，还好桌子质量够好没有被压垮。

  姜潮快翻动书页，洛栗在旁边跟着看到几个字，什么化兽法则者的一百零一个保养方法、铁晶摄入对于骨质提升的研究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她还瞅到有好几页是写着她名字的培训计划。

  想到当初那些日子，仿佛遥远地像是上辈子，那时候福克斯还能精神矍铄地高声骂人，现在人事不知躺在床上，洛栗极轻叹了口气，就听到耳边姜潮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