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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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休想，我绝对不会把女儿jiao给你们家，也绝对不允许你母亲靠近我女儿半步。”

  那人有些尴尬地说：&1dquo;这也只是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再商量出一种你们能接受的处理方式。”

  王玉姣突然cha话了，&1dquo;于老师，小安这样成天关在家里不是个办法。再说，你还得上班啊。”

  &1dquo;是的，单位今天又给我打了电话，催我回去上班。”正如刘冠是左思安这段时间唯一的朋友，来自乡村、只上到小学四年级便辍学的王玉姣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身为博士的于佳目前唯一能与之谈论女儿困境的人。焦灼之下，她一时忘记了另外一个客人的存在，喃喃地说，&1dquo;我也知道这样拖下去对小安没好处，县医院的医生不敢担责任，迟迟不愿意做手术，建议去条件更好的上一级医院去引产。我当然不能把她带回省城动这种手术，可是还能送到哪里去呢？她爸爸听我提起，转身就走，根本不跟我商量，我能怎么办？”

  &1dquo;于老师，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于佳有些意外，还是说：&1dquo;王姐，现在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1dquo;怀到六个月再打掉，真的很作孽，小安的身体也吃亏，跟生下来简直没什么区别了。”

  &1dquo;她才这么小，我怎么能让她去&he11ip;&he11ip;绝对不可以。”

  &1dquo;可是我看小安很坚决啊。左县长如果受这件事拖累，就太冤枉了。你要是放心的话，可以把小安送到我的老家刘湾去，悄悄把孩子生下来给陈家，把这件事了结掉，对她以后不会有影响。”

  &1dquo;那怎么行？”

  于佳固然惊诧，卧室里的刘冠也愕然了，小声嘀咕着：&1dquo;我妈在说什么啊。”

  然而左思安的表qíng没有什么波动，依旧直视着前方。王玉姣在外面十分流利地解释着，&1dquo;刘湾很偏僻，村子里人也不多，女孩子结婚生孩子都很早。我家大哥和侄子都在外地打工，net节才会回来，家里只有大嫂带着我家侄女住，整个村子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小安过去，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我家大嫂就是医生，只要我托付她，她一定会照顾好小安的。”

  刘冠喃喃地说：&1dquo;这倒是真的，我家大婶娘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医生。”

  左思安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开，好象他们讨论的并不是有关她的安排，而是事不关己的一件事。

  &1dquo;你家大嫂&he11ip;&he11ip;”于佳显然觉得小村子里有一个医生这件事匪夷所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才好。

  &1dquo;大嫂本来是大城市的知青，当年下放到我们大队，和我家大伯子结婚后就留下没有回城了。她本来就有文化，后来又被抽出去到城里医学院进修，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生病都是找她看，在周围乡镇很有名，她给很多人接过生，小就是她亲手接生的。再说刘湾离镇子不算很远，镇上也有卫生院。”

  &1dquo;不，我不能这么做。”

  那男人说：&1dquo;于老师请再考虑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联系，这件事我一定充分尊重你和你女儿的意愿。”

  于佳显然心神不安，语气明显有了犹豫与松动，&1dquo;你先走吧。”

  随着大门关上，外面一下安静下来，刘冠不安地看着左思安，&1dquo;小安，你在想什么？”

  左思安木然回答，&1dquo;什么也没想。”

  &1dquo;你妈妈真的会送你去刘湾吗？”

  &1dquo;也许会吧。她这几天经常接到单位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她负责的一个科研项目离不开她。我爸爸&he11ip;&he11ip;你也看到了，要么很晚回来，要么gan脆不回来。”

  &1dquo;其实刘湾也很好的，村前的小池塘水很清，桂花开起来很香。我大婶娘人特别和气能gan，又有文化，还有我堂妹，她叫晶晶，也非常乖。可是，”刘冠有些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憋了好了一会儿，&1dquo;可是我觉得你不该去那里啊。”

  左思安默然了好一会儿，&1dquo;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想让他们别为难我爸爸了。”

  ☆、14

  四

  高翔下楼走到自己车前，刚打开车门，王玉姣从后面追了上来。

  &1dquo;请等一下。”

  他回头看着她，刚才她一进门，他就马上认出她正是陈子瑜案之初带着女儿在他家收了他母亲封口费的那个中年妇女。王玉姣看到他，也露出不自在的表qíng，迅移开目光。他听到她女儿雅琴在县医院实习，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那个女孩子向陈子惠通报了左思安的消息，玉玉姣突然提议将左思安接到她老家去照顾，而于佳也有动心的迹象，他更加起了疑惑，只是克制着没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