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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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欲壑难填（第2页）

“就跳这一首。”谭京旻低沉的嗓音像是央求，“跳完你再回去。”

“但是……”

谭京旻不由分说的拉着颜柠进了舞池，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两个人跳了起来。

国内的上流圈子喜欢各种吃吃喝喝，早就没人跳这种老派的交谊舞了。欧洲这面还是相对传统，保留了以前贵族的社交方式。主人跳完开场舞，宾客们就相互邀请舞伴进入舞池。说笑声此起彼伏，场面甚是欢快。

莫斯利庄园宴会厅的装饰，几乎是复制了巴黎歌剧院的样式。激扬的乐曲在奢华的宴会厅里响起，有一种穿越回中世纪的错觉。颜柠在谭京旻的带动下转了几个圈，她随着他的步伐进进退退。

一直都是他掌控主导权，就连跳舞也是。颜柠悲哀的想。

“姐。”谭京旻看着颜柠笑，“和我回去吧！现在回去，一切都不晚……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来了这儿。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颜柠真的不懂，谭京旻的执念是什么。

他一边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一边又不肯放她走。

“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呢？”颜柠看着谭京旻，揶揄的问，“你最近不是……新交往了一个黄小姐吗？”

谭京旻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姐，你吃醋了么？”

“没有。”

“不要理会那些风言风语。”谭京旻拉着颜柠摇摆，“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谭京旻顿了顿，他解释说：“黄嘉璇，我从来没和她交往过，她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在这次见到颜柠之前，谭京旻有想过要将自己的过去对她合盘脱出。

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在芝加哥灰暗又绝望的时光，他真的想对颜柠倾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颜柠当然能看出谭京旻的欲言又止，甚至少有的，她看到了谭京旻眼底隐藏起来的脆弱。

舞曲结束，众人停下。颜柠和谭京旻都有些气喘，颜柠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交谊舞是蛮残忍的……两个人看似在不停靠近，彼此追随，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就像我们一样。”

“姐……”

“谭京旻，真正的亲密并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去脱彼此的衣服。”颜柠望着谭京旻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他灵魂的深处，“真正的亲密，是我们能分享彼此的脆弱……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的，别难为自己了，也放过我吧！”很多事情颜柠不说，不代表她不懂。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谭京旻的问题，连谭京旻都有点慌张。

“姐。”谭京旻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诚挚的恳求着，“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谭京旻的恳求，让颜柠委屈。她轻笑一声，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

“谭京旻，十二年了。”颜柠不知道他还需要多少时间，“十二年，你都做不到对我彻底坦白……真的，没有意义，你累，我也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放手吧！”

“姐，我……”

宴会大厅处一阵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男人的赞叹和女人的不屑混杂在一起，好似一种别样的夸赞。

谭京旻抬头看见像花蝴蝶一样招摇过市的黄嘉璇，不禁皱眉：“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