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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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有苦难言（第1页）

裴嵩朝女生招手，拨了拨额前凌乱的头，露出英俊的脸，对她笑笑道：“小丹，借个火机给豹哥用用，吃的还是老三样吧，另外给这位美女姐姐搞个牛腩煲。”裴嵩还记得孟今安小时候最爱牛腩煲。孟今安心中一怔，侧脸看着他，裴嵩也正好看过来，对她挑了挑眉：“不加香菜和葱花对吧？”孟今安唇角微弯，朝他点了点头。裴嵩又转脸跟小丹确认一遍。小丹的注意力全在裴嵩的脸上移不开眼，微红的小脸带着笑蕴藏着难掩的羞赧，一边听着裴嵩的话，一边微微点头说着好。她弯腰放下茶壶和烟灰缸时意味深长瞥一眼旁边的孟今安。顿时觉得这女人长得好漂亮，五官明艳动人，还带着点攻击性，像电视上的港星，女人一身名牌看起来就很贵，那明显的1ogo她自然认得出，平常在网上看过这个牌子的衣服和包包，最便宜的也得要好几千，上万都是标配。也不知这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从没见到在豹哥身边出现过，豹哥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那明显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小丹想到这，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阵酸涩，放茶壶的动作不由重了些。茶壶嘴正好对着孟今安，茶水受力溅出来了几滴到孟今安身上。孟今安身子往后退，塑料椅子在地板出嘎吱一声。裴嵩紧张地伸出长手臂，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自然地要将她揽进怀中，关切的问：“没事吧？”孟今安双手扶住椅子扶手，低头看胸口被水渍洇湿的地方，浅浅晕染开来，还好那水只是温的，并不烫人，想着对方也不是有意为之便对裴嵩微微勾唇笑道：“没事儿！”裴嵩松开孟今安收回手来，转脸冷眼看着小丹，手指夹住口中的烟，拧了拧眉：“小丹，做事小心一点！”小丹唇角微扯，眼底染上落寞，瘪了瘪嘴，低下头去低低哦了一声，豹哥以前可从没对她说过重话，今天却为了这个女人教训自己，她心里自然难过得很。可她心中念着裴嵩当初救她于水深火热，对裴嵩的感恩和崇拜让她对裴嵩永远带着滤镜。小丹转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塑胶透明火机，拨弄滑轮两下，打着了火，弯下腰递到裴嵩面前，“豹哥，我帮您点烟。”裴嵩没说话，欣然接受。孟今安看着裴嵩嘴里叼着烟，凑近女孩手中的橘红色火焰，蹙眉深吸一口，随后双腿大喇喇抻开，身子往后仰靠而去。女孩的眼睛晶亮，一直盯着裴嵩的脸，像是在欣赏作品，那是喜欢和崇拜。加上刚才她看自己时带着敌意的眼神和放水壶的动作，女人的第六感让孟今安自然判断得出女孩的心思，女孩是把自己当成裴嵩的女朋友了。而裴嵩自己却丝毫不在意，根本没正眼瞧女孩一眼。裴嵩指间的烟随着他送入唇边深吸的动作燃起猩红。白色烟雾从他口鼻间不断溢出，缭绕在头顶，那动作和习惯像极了夜场里的混混大佬。隔着烟雾，孟今安看不清楚他的脸和五官，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他不是裴嵩，却又是裴嵩，可他全身都藏着秘密，还是带着危险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裴嵩一定不简单，可她又不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得到印证。毕竟他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人都是会变的。待小丹收起火机离开之后，裴嵩深吸一口烟过肺吐出烟圈，开口道：“潇潇，我现在的名字叫郑坤，他们都叫我豹哥，为了避免麻烦，你不要跟人说起见过我，我也不是裴嵩。”孟今安当他开玩笑，扯了扯唇骂了一句神经。裴嵩不以为意，继续道：“潇潇，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大四喜去赎你妈妈，那光头差点占你便宜的事？”那次孟今安走后没多久，裴嵩将光头打得头破血流，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有人告状刀疤哥，他定会要了光头的狗命。这件事他没打算告诉孟今安，也不可能会告诉她。孟今安闻言恍然大悟，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出来帮自己解围的年轻男人。原来那人就是裴嵩，难怪当时她就觉得有些面熟，可又不敢确定。现在他提起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可是裴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孟今安知道那帮人可是些不法之徒，赌场背后的老板从未露面，光是从郑淑娟的事就能看出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里面混的人要么有前科，要么都是些背着人命的亡命之徒。难道裴嵩也是那样？裴嵩这样的提点令孟今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么些年他为什么要躲躲藏藏，不肯出来见人，不让自己联系沈雯婷和吴奶奶。想法在她脑子里顿时像是电灯串联，一下子点亮了。关于裴嵩是不是坏人这个结论，她心里着实没底，一方面她当然不希望是真的，一方面理智又告诉她裴嵩这样的人太危险，自己不可以靠近。“裴嵩，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孟今安最终还是将疑问抛给了他。裴嵩嘴里叼着烟唇角微扯，伸手将桌面上的烟灰缸往自己身前拨了拨，右手食指中指夹起口中的烟，在烟灰缸内掸了掸烟灰，琥珀色眼眸透过烟雾盯着孟今安，眉心稍稍舒展又轻蹙成团。他心中有苦难言，最后只是笑笑：“没什么苦衷，我现在就是你想的那种人，跟着大哥混日子，你们都挺好的，我这样的身份跟你们在一起会连累你们，所以……”“裴嵩，你知不知道吴奶奶很想你，她很爱你。”孟今安不相信裴嵩是坏人，也不愿意他堕落成坏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包括你的事……”裴嵩将烟放在烟灰缸边沿，伸手将冲锋衣拉到顶端的拉链拉了下去，迅脱下来，随意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复又伸手拿过孟今安面前的碗筷，将筷子从塑料袋里抽出来，直接往餐具的塑料膜上一插。刺啦一声，包裹的塑料被他撕开，茶杯碗碟分开摆放，又拿起塑料茶壶往里面倒水准备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