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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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吸着鼻子说：&1dquo;当然愿意了。小王子那么可怜。”

  &1dquo;真的？”他追问。追问得有些急切。

  &1dquo;假的。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我说。

  他扭开头，不看我了，只是缩着肩膀，望着前面的那条河，看上去有些可怜，他说他从小没了娘，当然可怜了。他这样可怜，我以后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第13章十三

  天很晚了，大概河边的虫和鸟叫得太低沉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睡觉，最后怎么回到营帐的我也不记得了。

  顾小五、赫失和表哥的关系自前几日射蝙蝠之后便开始变得很要好，赫失和表哥都太讨厌了，总是拉着顾小五去喝酒，他腿上那么大一道口子，怎么能老喝酒呢？医官都让他不要喝酒了。

  他每次都说不喝不喝，但我总能从赫失和表哥的酒桌上找到他。这天，我又抓到他在喝酒了，他端着一大碗酒，正欲与赫失和表哥举杯，我气得直接冲了进去，将他的酒碗夺走，训了他一顿。

  他倒也还算乖巧，一句也没反驳，反而睁着澄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嘴角抿着，好似想笑一般。我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就走。还没走到帐外，便听到表哥在里头说：&1dquo;中原人，怕婆娘。”

  我一听，不由走得更快了。顾小五一边笑一边跟着我，我掐了他一下，扭头道：&1dquo;不许笑，还有，不许再和他们喝酒。”

  &1dquo;知道了，娘子。”他依旧笑着，将脑袋凑到我的眼前。

  我面上一热，将他推远一点，&1dquo;不许乱叫。”

  他说：&1dquo;在我们中原，成亲之后，男子要称女子为&1squo;娘子’，女子称男子为&1squo;夫君’，我们都要成亲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我可没有乱叫。”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只是道：&1dquo;那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没成亲呢。”

  &1dquo;这还不简单。”说着，他便拉着我跑。风呼呼的吹着，吹得两旁的草东倒西歪的，他一直拉着我，跑到前边丹蚩人平时举行祭奠仪式的地方，才停下来。

  芨芨草被我们踩在脚下，出吱吱的声音。

  我问：&1dquo;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他微笑着，朝我道：&1dquo;你把右手放在左手上面，呃，就是这样。”说着，他就做了个示范，我按照他说的吧把只手放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见我做好了，就把他的左手放在他的右手上，做出和我差不多的动作来。

  &1dquo;然后呢？”我问。

  &1dquo;然后，要先对着天地拜一下。”他说。

  &1dquo;哦。”我说罢，赶紧鞠躬拜了一下。

  &1dquo;不是不是，你慢点，是和我一起拜。”他说。

  我又站好，&1dquo;可以拜了吗？”

  他点头，说：&1dquo;一拜天地。”

  我见他弯腰要拜，赶紧跟他一起拜。

  他接着说：&1dquo;现在要拜高堂。”

  &1dquo;什么是高堂？”我又问。

  &1dquo;高堂就是爹娘，拜高堂就是拜爹娘。我的爹娘在?n朝，就是东南方，一会儿我们就朝东南方拜。”他说，&1dquo;好了，现在二拜高堂。”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太懂，就照着他说的做。

  第二拜结束之后，他说还有第三拜，就是面对面行礼。只听他道：&1dquo;夫妻对拜。”我跟他拜完，刚抬头，就见他看着我笑，口中唤道：&1dquo;娘子。”

  他的声音夹着风一般，却又柔和如琴音，听得我耳朵软，那一刻，我是怔的，原来这是他们中原的成亲仪式，他之前都没告诉我，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算了算了，反正我们的婚期也就这两天了，迟早的事。

  &1dquo;别愣着呀。”他见我呆，好似有些不满，&1dquo;你要叫我&1squo;夫君’。”

  我一想，他都叫我娘子了，我叫他一声夫君也不吃亏，便开嗓叫道：&1dquo;夫君。”

  &1dquo;诶。”他笑着应道，眼里仿佛有化不开的柔情，将我紧紧地缠住，我都不敢看他了。

  我垂着头走出那片草地，他不知何时也跟上来了，将我的手牵住，我感觉他的手热乎乎的，那种暖意一直暖到了心里。

  走着走着，我就踢上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差点栽倒，幸好他拉住了我，不然我就要跌个四脚朝天。

  &1dquo;笨死了，走路都不会，三岁小孩都比你走得稳。”他说。

  &1dquo;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气得立即回嘴。

  他不怒反笑，&1dquo;我全家都笨，但你最笨。”

  &1dquo;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1dquo;你也是我家的。”

  &1dquo;我还不是。”

  &1dquo;刚刚已经是了。”

  &he11ip;&he11ip;

  我们就这个问题又争论了起来，走着走着又到了那日抓萤火虫的那条河。

  这里是丹蚩最暖和的地方，一年四季都花开不断，绿草如茵，以前我来丹蚩的时候，就很喜欢来这里，脱掉鞋履，将双足泡在温暖的河水里，别提多惬意了。

  和顾小五吵了一路，最后还是我赢了，他被我呛得闭了嘴，我喜滋滋地走到河边坐下，像以往一样，将鞋履脱下，将双脚伸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