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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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接了球，很礼貌地鞠躬&1dquo;谢谢哥哥”，然后跑到一个女孩子跟前。那女孩的轮廓有些眼熟，戴上眼镜一看，矮个长，不正是和林大美人在一起的那个？

  女孩冲他笑笑，他也回应一个笑容。

  小男孩拉拉她的衣摆，把气球递上去：&1dquo;姐姐不是说，打过球要带我去看动物的吗？”

  女孩躬身扶着他的肩膀，指指实验楼，用哄孩子的声音说：&1dquo;是呀。这上面可养着很多动物呢，光小白鼠就一大群。还有各种标本，姐姐曾经帮着老师擦过，其中有一只是小熊猫，那毛皮厚厚的，很暖和&he11ip;&he11ip;”

  小男孩向往地往楼上看看。

  &1dquo;说起标本呀，姐姐也做了很多呢，主要是蝴蝶的。对了，姐姐带你去花园吧？也许能抓到一两只呢。”

  &1dquo;妈妈说，秋天没有蝴蝶。还是去看动物吧。”

  &1dquo;这个呀&he11ip;&he11ip;万一有呢？咱们别上楼了，还是在附近呆着的好。一会儿妈妈来了，她找不到你会着急。”

  &1dquo;哦，那好吧。”

  &1dquo;妈妈教过你看颜色吗？一会儿看到那些花，姐姐可要考你呀。”

  &1dquo;我知道颜色的。草是绿的，水是蓝的&he11ip;&he11ip;”

  小男孩抬头看着楼上，声音越来越小。

  &1dquo;那这个气球呢？”

  小男孩心不在焉，没有回答。

  &1dquo;告诉你，你要记住呦。红色，是红色。”

  落寒含笑看着她们，一时没有继续想案子的心情。

  终于女孩冲落寒点点头，护着小男孩往花园走。落寒也转身无目的地继续漫步，争取把注意力再集中到案子上。

  这条路很长，等走出比较远了，回头看。小男孩抱着气球，自己站在这边的拐角处。落寒轻皱眉头：那个&1dquo;姐姐”呢？

  小男孩站了一会儿，终于不很稳当地自己拐弯了。落寒释然地笑笑。

  有个女生拿着本书，边看边走，和落寒擦身而过。

  又过了一会儿，落寒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叫声，立刻转身往回跑，心里感觉到某些不祥的东西。

  拐了弯，看到：刚才走过的那个女生，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眼睛白的部分居多，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嘴巴大张，不住地喘着气。书掉落在一边。

  另一个更加明显。她躺在地上，头凌乱地铺着。从胸口到腰之间染满鲜血，上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身子下面的地上也是一滩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血腥味。

  小男孩蹲在她身边，蘸起地上的血，看着自己的手指。

  落寒赶快上前。身体还温暖，但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看看周围，现她脚附近的地面，有很多血点。

  小男孩一见落寒，一下子扑到他身前，抱住他的腿，兴冲冲地抬起头，向他摇着小手：&1dquo;哥哥，看！红色，是红色！”

  下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66续续从楼里走出来。

  落寒赶快用手机打张臣的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这时有人现了尸体，指点给更多的人，于是很快以落寒为中心，围成了一大圈。尖叫声此起彼伏。

  &1dquo;大家不要往前挤，保护现场，退后退后！”

  张臣分开人墙来到落寒身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1dquo;幸亏你就在附近，再晚就无法控制了。”

  &1dquo;我已经封锁了校门，禁止任何人出入。局里其他人马上就到。”

  &1dquo;这样就好。”

  落寒护着小男孩到旁边，拿出手绢擦他的手。

  有个人在他旁边蹲下，落寒抬头看，是一张比其他面孔多三倍可见机率的脸。是哪个？禹？

  &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你石叔说，我可以活动，但是干什么都要有人看着。所以我跟着张臣，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1dquo;哦。”

  落寒站起来，小男孩紧贴着他的腿。

  哭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落寒缓慢地扭头去看。只见林雪往这边跑来，高底鞋让她一步一绊。她后边还跟着个女生，似乎也见过的。

  林雪冲进来扑在尸体旁边。张臣赶紧过去：&1dquo;姑娘，姑娘，别哭了。先起来&he11ip;&he11ip;”

  张臣扶起林雪，交给跟上来的那个女生。林雪立刻扑在她肩上痛哭。她拿出面巾纸塞过去，偏头看看那尸体，吸吸鼻子，用手背抹抹眼睛。另一只手拍着林雪的后背。

  &1dquo;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林雪的哭声。

  人墙内圈的一个人往前一栽，险些摔在落寒身上。落寒顺手扶住。旁边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人。他们显然威力惊人，竟然让众人闪出了一块白地。

  这三个男生的形象都很容易描述：第一个眼睛奇大。大眼睛一般会为整张脸增色不少，可是长在他这儿显得恐怖，眼珠子在眼框子外面咣当。脖子歪着，用下巴的侧面朝前对着人。嘴张着，像根本合不上的样子。

  第二个很胖。有些人胖得很有份量，可谓&1dquo;君子不重则不威”。可是他让人觉得臃肿粗糙，肥肉折成褶皱堆在脖子上，眼睛被挤成一条线。整个下巴兹着半寸长的胡子。

  第三个肤色很黑，五官也颇端正。本来是一张严肃的脸，可惜被咧开的嘴和里面的白牙破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