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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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的心里有一颗羡慕的种子，悄悄了芽，他不自知。

  手机屏幕覆盖上了一层雾气，顾长安用手抹掉，想起了立春在得知吴大病出镇以后说的一些话。

  立春说大病出去了还回不回来啊?她还说要是她自己就不想回来，这里不好，太小了。

  顾长安当时没回答，他们是一家人，吴大病不回来能去哪儿?

  不过话说回来，吴大病的亲生父母不知道是谁，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他出去不会是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吧?

  顾长安的眼睛眯了眯，这个可能性很大，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he11ip;&he11ip;

  6城是在午夜时分回来的。

  顾长安睡眠浅，敲门声早听到了，但是他没动，外面太冷了，他完全没有起来的想法。

  &1dquo;扣扣”

  敲门声持续不止，透露着门外人的执着。

  被窝里的顾长安爆了几句粗口，裹上棉衣出去开门，他忘了戴眼镜，眼睛眯着，那里面的厉色跟冷意减弱大半。

  寒风裹着雪花吹来，顾长安的头被吹的凌乱，他抱着胳膊打哆嗦，脸色苍白，看起来弱小，可怜，无助。

  6城满脸歉意：&1dquo;抱歉，这么晚了把你吵醒。”

  &1dquo;你他妈的&he11ip;&he11ip;”

  顾长安脸上的阴霾凝固，他弯腰对着男人手里的袋子动动鼻子：&1dquo;烤红薯?”

  6城提起袋子笑：&1dquo;对，给你带的。”

  顾长安变脸如同变书，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将他往门里一拽。

  一路踩着积雪回屋，顾长安在&1dquo;去床上吃”跟&1dquo;外面吃”这两个地点之间徘徊不定，前者有可能会弄脏被子，后者倒是比较方便，就是比较冷。

  6城递给顾长安一个猫爪图样圆形东西。

  顾长安挑眉：&1dquo;给我的?”

  6城嗯道：&1dquo;是usb借口，充电的，数据线在盒子里。”

  顾长安找出数据线插上，暖手宝有个按钮出红光，一闪一闪，他嫌弃的说：&1dquo;东西挺好，就是颜色&he11ip;&he11ip;没有别的色吗?”

  &1dquo;有啊。”6城低头看手机，&1dquo;我觉得这个最配你。”

  屋里陷入死寂。

  6城掀了掀眼皮，对着黑青年笑出声：&1dquo;开玩笑的，别的都卖完了，只有这个颜色。”

  顾长安这才把僵尸脸收起来，开始吃红薯。

  6城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姿态温和的说：&1dquo;长安，我的事情没有办完，还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打扰了。”

  顾长安吃着红薯，声音模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1dquo;不打扰，住着吧，反正院子里的空房很多。”

  6城便不再多言。

  夜里顾长安怀抱着暖手宝睡的，一觉到天亮。

  院子西边角落里有个大缸，取完谎言的鱼吃不完就丢在里面养着，顾长安没数过，不清楚有多少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6城在这里住了三天，鱼肚子没有他的谎言。

  一个看起来深藏不露，浑身都是谜的人，怎么可能不撒谎。

  事实就是顾长安听不到他的谎言，迄今为止第一次遇到这种现象，老头以前好像跟他提过相关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了。

  顾长安翻编了书房里的那些书，还是一无所获，他丢掉书，转向顾家的手札。

  手札顾长安从小看到大，倒背如流，但他还是翻了起来，他总有种感觉，这上面的字背后还有字。

  这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强烈。

  &1dquo;长安——长安——”

  立春来了，喊的很大声，像只叽叽喳喳的鸟儿。

  顾长安把暖手宝夹在咯吱窝下面，关上箱子锁好，将箱子小心放进暗格里面，这才走出密室。

  院里的立春看着6城，眼里冒小心心，咧着嘴笑的像个五百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