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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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靳重焰道：&ldo;我们可以直接飞过去。&rdo;刘念低下头，轻声道：&ldo;我想早点回不弃谷。&rdo;靳重焰强笑道：&ldo;天气越来越冷，东吴山那么高，山上一定很冷，也不是游玩的好时候，下次去也好。&rdo;两人骑着马走了会儿。靳重焰道：&ldo;前面有个张家镇，镇上住着好几户姓张的修真世家，月中的集市会贩卖些灵宝法器，再两天就是十五，不如我们去看看？&rdo;怕他不同意，又补充道，&ldo;是路过的。&rdo;刘念囊中羞涩，不大想去，怕看了没钱买更难受，可是看靳重焰低声下气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靳重焰喜笑颜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样刻意讨好他的靳重焰对刘念来说是陌生的，打乱了他自以为设定好的步骤，不能视而不见，又无法坦然受之，结果便是不知所措。他的迷茫完全落在靳重焰的眼里，让他心情无比沉重。过去的自己到底有多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才会让刘念连这样细小的讨好都接受得胆战心惊？靳重焰本以为掌握好了与刘念相处的要领，可是这番相处下来，却更加迷茫了，甚至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以至于对刘念与自己相亲相爱的那段时光也不确定起来。当时的刘念真的是开心吗？还是为了自己佯装出来的？两人表面和和气气，私底下一个赛一个的心情沉重。张家镇原本是个村，后来加入了几户姓张的修真世家，规模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镇。这几个修真世家虽然都姓张，祖上却没有血缘关系，认识的缘由也十分奇葩，就是在一次修真大会上听说彼此都姓张，倍感亲切，互相称兄道弟。后来修真大会被魔修偷袭，几个人凑在一起逃走，患难见真情，决定搬到一起住，彼此有个照应。恰逢几个人逃跑时路过当时的张家村，十分中意张家村的名字，又见当地灵气充足，是个修道的好地方，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当初简简单单真真切切的情谊经过几百年早就变了质。几个世家有兴有衰，有亲有疏，唯一不变的是还都姓着张。到了镇上，靳重焰说：&ldo;我认识彭里张家的当家人，不如去他那里借宿几晚。&rdo;大家都是张家，喊起来容易混淆，为了分辨，几大世家就在张家前加了个祖籍。彭里是斐国的一个村庄，斐国是通天宫所在地，靳重焰也是在对方回乡祭祖的时候认识的。刘念自然没有意见。靳重焰到了地方，家主诚惶诚恐地将人迎进去，单独辟了个院子给他，还将院周围的人都撤走了。靳重焰十分满意，倚在门边，看着刘念里里外外的忙碌。等他将床铺好出来，伸手一拦，将人搂在怀里。刘念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刚想挣扎，就被靳重焰直接抱起来，放到床上。&ldo;我去烧热水。&rdo;刘念要站起来，被靳重焰推了一下，又跌坐在床上。他蹲下身，捧起他的手，亲你地啄着。&ldo;你别这样。&rdo;刘念尴尬得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靳重焰抬头看他，认真地说：&ldo;阿念，我们成亲了。&rdo;刘念张了张嘴，无话可说。靳重焰说：&ldo;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名正言顺。&rdo;刘念低下头，低声道：&ldo;我去厨房烧水。&rdo;靳重焰道：&ldo;烧水沐浴？&rdo;刘念低应了一声。靳重焰笑得意味深长，站起来：&ldo;好吧。你去吧。&rdo;刘念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地放过了自己。靳重焰道：&ldo;要我陪你去吗？&rdo;伸手去抓他的手，刘念一下子甩开，快步跑了出去。等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靳重焰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消失，默然地看了会儿床，慢慢地坐下来。刘念烧完水，将水放到睡房门口，人很快躲进对面的西厢房。靳重焰出来就看到水桶冒着热气，对面的门紧闭。他走到西厢房门口，轻轻地叩门。刘念在屋里说：&ldo;我睡下了。&rdo;靳重焰道：&ldo;还未沐浴呢？&rdo;&ldo;我在厨房洗过了。&rdo;靳重焰按在门上的手紧了紧，却听到里面的呼吸声突然急促，终究软下心来，柔声道：&ldo;我们明天去外面走走。&rdo;&ldo;……好。&rdo;靳重焰慢慢地走回来东厢房，在床上坐着，直到木桶里的水彻底变凉，才脱了衣服跳进去，一边洗一边喃喃自语：&ldo;不可操之过急。&rdo;次日，刘念一打开门，就看到靳重焰笑眯眯地站在门口。&ldo;你等了很久？&rdo;刘念看了看天色，东方才露白，大多数的天空还灰着。靳重焰当然不会说自己一宿没睡：&ldo;刚到。阿念，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心有灵犀？&rdo;刘念没接这个话茬，目光往旁处溜：&ldo;我们去哪里？&rdo;靳重焰握住他的手：&ldo;我也是头一回来张家镇，我们一起出去逛逛。&rdo;为了方便他们自由进出，家主选院落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侧门的，从院子出来，过两个回廊就能出去。只要张家的人不打搅，完全就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靳重焰拉着刘念出了府，在附近的街道肆意闲逛，看到好吃的，就停下来，拉着刘念品尝。肉包菜包豆沙包，煎饼烙饼千层饼，从街头吃到街尾，一家不落。他注意到刘念吃之前，嘴巴都会无声地嘀咕几下，好奇地问道：&ldo;你在说什么？&rdo;刘念吓了一跳：&ldo;没什么。&rdo;靳重焰直觉有事：&ldo;不喜欢吃？&rdo;刘念低头看着脚尖，正酝酿着说辞，下巴就被靳重焰强行抬起来：&ldo;看着我说话，不要看着地！&rdo;对于这点，他忍得太久已经忍不下去。刘念道：&ldo;我不饿。&rdo;对着刘念躲闪的眼眸，靳重焰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却打在棉花上。他道：&ldo;我带你看看成衣，不，我们去布庄，订做衣服。&rdo;刘念拉住他：&ldo;够穿的。&rdo;&ldo;那去酒庄看看，你想不想喝酒？&rdo;刘念摇头如拨浪鼓。靳重焰道：&ldo;那去古董店看看，你不是要回不弃谷吗？袭明照顾你这么久，我们不如买些礼物给他。还有你的师兄弟……唔，如果他们以后不作死的话，我们也可以买点东西给他们。&rdo;刘念摇头道：&ldo;师父不讲究这些的。&rdo;袭明要的东西也不是寻常古董店买的到的。被拒绝了这么多次，靳重焰心里窝火，不断地念清心咒才稳定情绪。现在的他，喜怒哀乐都被刘念牵制，偏偏刘念浑然不觉，刻意地拉开两人距离，让他备受煎熬。他突然怀疑自己逼刘念成亲是否操之过急起了反效果。靳重焰道：&ldo;也罢，等十五日集市开的时候，我们再挑些他喜欢的。&rdo;刘念道：&ldo;我想一个人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去吧。&rdo;靳重焰立刻紧张起来：&ldo;你一个人要去什么地方？&rdo;刘念支支吾吾地说：&ldo;也没什么。&rdo;他越是说没什么就越是有什么，原本就警惕的靳重焰更不肯离开，死缠烂打地赖在刘念身边。刘念想着以他的修为若是想不动声色地跟在自己后面易如反掌，自己拒绝也是白拒绝，便答应带他同去。靳重焰跟在他身后在大街小巷穿梭，直到在一家打铁铺门口停下。刘念迈步进去，对热情洋溢的伙计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个灰黑色铁炉子：&ldo;这个你卖多少钱？&rdo;店伙计道：&ldo;这炉子可不是普通东西，金子银子都使不上的，要灵石才行。&rdo;刘念问：&ldo;多少灵石？&rdo;店伙计说：&ldo;不多，就五块下品灵石。你别看它现在灰不溜秋的，其实是好东西。明珠蒙尘，擦拭擦拭还是明珠。&rdo;刘念道：&ldo;这炉子现在烧饭嫌小烧丹没灵，五块下品灵石还是贵了。&rdo;靳重焰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用眼神说，五块下品灵石毛毛雨，要是真喜欢，立刻拿下。刘念看着店伙计，继续道：&ldo;不过我可以炼制它，炼制之后，它能值一颗中品灵石。&rdo;店伙计一怔，讪笑道：&ldo;那敢情好。&rdo;刘念羞涩道：&ldo;那你要不要我炼制？&rdo;店伙计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ldo;你要帮我炼制？&rdo;刘念道：&ldo;五块下品灵石，我帮你炼制。&rdo;店伙计总算明白了，原来他兜兜转转地说了半天是上门兜生意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但五块下品灵石与一块中品灵石之间的差价非常大，远不止五块下品灵石，他拿不定主意，便进屋请教老板。他一走，靳重焰立刻拽着刘念的胳膊说：&ldo;好端端地怎么想要炼制炉子？你要靠什么炼制？三味心火？为了五块下品灵石你竟然要用你的心头血？！&rdo;刘念道：&ldo;我只是想试试。&rdo;跟在靳重焰身边越久，欠下的债就越多，不想办法还一点，会慢慢地积累成山，让他难以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