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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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明白了，所以我得找一个绝对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对方的人，那就你吧。”祁泽把主意打到了欧阳晔头上。

  欧阳晔乐疯了，一边傻笑一边拨打舅舅电话，&1dquo;祁少你原来这么信任我啊？哈哈哈哈，我这就问问舅舅这事具体该怎么弄，要走什么程序。”电话拨通后，李煜立刻否定了两人的提议，并表示担保人只能由学校的导师担当，这样才能确保责任地落实，否则学员出了事，担保人又跑了，学校还得帮着善后。

  欧阳晔激动的心qíng滋啦一声熄灭，哀嚎道，&1dquo;这种事哪个傻bī愿意gan啊？他们又不知道祁少不是普通人。”

  李煜说会尽量想办法，然后挂断了电话。他那头刚有动作，消息就经由严博传到了严君禹的耳中。严博像听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奇闻，凑到小耳边说道，&1dquo;你可能打死也猜不到，那个祁泽竟然是碳基人里的变异品种，jīng神力达到了a级，正准备报考帝国军事学院机甲制造系。可惜学校不敢受理他的申请，李煜正帮他四处找门路呢。”

  &1dquo;a级jīng神力？测试了吗？”严君禹心脏狠狠一颤，竟莫名觉得恐惧。过高的jīng神力对碳基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或许三五年后，甚至一两年也有可能，祁泽将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

  &1dquo;没测。但他既然敢报，肯定就不会作假，除非他疯了。”

  祁泽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一点严君禹可以肯定。他掏出一支香烟，指尖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雷火，无奈碾碎后扔进垃圾桶里，转而拨通祁泽的电话。少年看上去jīng神奕奕，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满是灵光，然而只要一想到几年后，自己将再也看不见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严君禹就觉得胸口闷。

  他喉结微微动了动，哑声道，&1dquo;听说你准备转去机甲制造系？你的jīng神力确定是a级吗？”

  祁泽嘴里叼着一支营养液，含糊道，&1dquo;是啊，而且还在上升中，以后可能会达到s级，甚至更高。”他不想藏拙了，再藏下去就只能一辈子在低等星球混。低等星球资源极度匮乏，很多灵物根本买不到，大大阻碍了他的修炼。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遇风云便化龙。反过来想想，在狭小的池塘里待着，又怎么能遇上风云？要想遨游天际，先就得前往更广阔的世界。

  帝国的都帝都星，祁泽还真就去定了。

  他眼睛忽然一亮，试探道，&1dquo;求你帮个忙，做我的担保人怎么样？你在帝国军事学院有挂职吧？”

  严君禹答非所问，&1dquo;你告诉我实话，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负荷？你会不会&he11ip;&he11ip;”那个死字，他始终没敢说出口。

  &1dquo;人都会死，你也一样。”祁泽却无所谓，摆手道，&1dquo;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比你活得长。你如果相信我就帮我作保，不相信，我另外再想办法。”他不会qiang求别人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严君禹虽然欠了他一点人qíng，但还不还却是他自己的事。更何况他失去了记忆，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学生，或者曾经的追求者，算不上多么重要。

  严君禹垂眸思忖片刻，徐徐点头，&1dquo;我相信你，我帮你作保。”他没再多说什么，让祁泽把相关资料传输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听了全程的严博气急败坏地吼起来，&1dquo;君禹，你他妈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替他作保需要承担多少责任？他的学业，他的生活，他的前途，甚至于他的生命，都需要你扛起来。他报考的是机甲制造系，这里的学员在毕业前必须绑定一名机甲驾驶员，这是实习任务，不完成就永远毕不了业。但他一个碳基人，谁愿意选他？而你作为他的担保人就必须顶替上去！穆燃怎么办？谁来做他的搭档？他说他不会死，你就真的相信了吗？说不准没过两年，他就嗝屁了，到时候别人少不了拿这个攻击你。这是一个烂摊子，一个级烂摊子，你他妈明明知道却一脚踩进去，我看你回去后怎么跟穆燃解释！”

  严君禹沉默半晌，一字一句道，&1dquo;我的决定不用向任何人解释。我相信祁泽。”

  第38章

  在严博看来，严君禹的决定显然是不明智的。也不知祁泽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他连这种过分的要求都能答应。严博一边向严老爷子报告这里的qíng况，一边把祁泽单独约出来，试图劝说对方主动打消转系的念头。

  两人在一间悬浮餐厅见面，相对而坐。

  &1dquo;你大概不知道让君禹作保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严博十指jiao握，摆放在桌面上，无论语气还是表qíng都非常严肃，&1dquo;机甲制造系的学员在毕业之前必须绑定一名机甲驾驶员，专为对方修理或保养机甲，这是在为将来的工作积累经验。机甲制造师是帝国非常稀缺的人才，他们的工作对机甲驾驶员，乃至于帝国而言，都意义重大。如果机甲生故障，而机甲制造师没能及时现并排除，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他们可以主导别人的生命，甚至于一场战争的胜负。一名3s级的机甲制造师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国家在全星系的地位。而我们帝国之所以如此qiang盛，就是因为穆飞星大师的贡献。他一个人制造出了六台能机甲，大大提高了帝国的军事实力。”

  严博直视少年，一字一句道，&1dquo;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帝国非常注重机甲制造师的培养。认真算起来，他们的地位甚至比异能者还高。你jīng神力达到了，想转去机甲制造系，想拥有更好的前途，这本无可厚非。但你有没有为君禹想过？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活几年？你一旦入学，就要绑定一名驾驶员，而我打听过，欧阳晔根本没报考机甲战斗系，你能找谁做搭档？我了解君禹，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为你的一切负责。但他除了是你的导师之外，也是严氏的少族长，他原本定好的搭档是穆燃，你让他背弃与穆燃的约定，去选择你，这等于bī迫他放弃家族继承权。或许事实没我说得这样严重，或许穆燃为人大度，可以不计较他的出尔反尔，但君禹的敌人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也许会离间他和穆燃的关系，让他彻底失去穆家的支持。”

  严博顿了顿，反问，&1dquo;你对穆家和穆燃了解多少？”

  祁泽双腿jiao叠，单手支腮，懒懒散散地窝在沙里。他连眼皮都没抬，没什么诚意地应了声，&1dquo;你说说看。”

  严博被少年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够呛，一面在心里骂他没良心，一面解释，&1dquo;穆燃是继穆飞星大师之后又一个级天才。他的jīng神力已经达到了2s级，再过几年一定能成为3s级的大师，这意味着他有能力制造出的能机甲。而他手里握有穆飞星大师留下的所有珍贵资料，是全星系各大势力都想招揽的人才。他一个人的价值足以抵得上一支最高规格的巡航舰队。为了留住他，留住穆飞星大师的宝贵遗产，穆家的地位远远过了六大家族，甚至于皇室。穆家人从不参与政治，但他们的影响力却无与伦比，不仅在帝国，在全星系都是如此。而君禹非常幸运，从小与穆燃是玩得非常好的朋友，且两人早有约定会成为搭档。穆燃将是君禹的专属机甲师，这也是君禹获得家族继承权的最大原因。”

  他略一弯腰，慎重请求，&1dquo;如果你对君禹还有一点点好感，请你收回之前的请求。我可以帮你寻找一位担保人，职务或许不高，但照顾你应该够了。”

  祁泽噗嗤一声笑了，摇头道，&1dquo;听了你的话，我对严君禹的印象瞬间就崩塌了。我原本以为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实力得来的。他能力qiang悍，心xing坚韧，为人正直，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家族继承人。然而在你嘴里，他却是一个靠攀附别人才走到今天的小白脸，说得更难听一点，纯粹就是个吃软饭的。没有穆燃，他就一无所有是吗？没有穆燃，他就毫无存在的意义是吗？他现有的一切，都依托在穆燃身上，所以他必须觍着脸讨好穆燃，一丝一毫也不能违逆？”

  祁泽摇头喟叹，&1dquo;我还以为严君禹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你不用说了，我会收回之前的请求，另外找个人做担保。我祁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将就，要想做我的搭档，先必须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吸附在别人身上，靠别人的庇护来获得权势和地位的可怜虫。”

  严博呆住了，显然没想到少年听了自己的劝解后非但不感到愧疚，反而说出这种极具侮rǔxing的话。目的达到，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既尴尬又恼怒。君禹绝对不是可怜虫，他和穆燃的关系也不是主从关系，但他反复回忆之前的对话，却现自己表达的竟然就是这个意思。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又怕说得多了让少年更改主意，继续纠缠好友。当他进退两难时，祁泽拍下几张星币，不紧不慢地绕过沙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笑嘻嘻地打招呼，&1dquo;哟，你也来了。”

  严君禹脸色铁青地站在郁郁葱葱的盆景后面，也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少。当少年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用力握住对方手腕，一字一句qiang调，&1dquo;我不是别人的附庸，更不是可怜虫。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愿意为你承担一切责任。”

  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祁泽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摆手道，&1dquo;你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选择，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负责。算了，我不用你作保，李煜会帮我搞定的。”

  他双手cha兜，溜溜达达出了餐厅，徒留严博和严君禹面面相觑。

  严博胆战心惊地开口，&1dquo;君禹，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都是祁泽那小子歪曲我的话。你跟穆燃两个本来就是搭档，哪里能为了他拆伙？这事儿我已经跟老爷子说了，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穆燃那人多傲气啊，让他知道你为了一个碳基人而解除你们之间的关系，他还不得气炸？你后面那么多兄弟排着队等你们俩闹翻呢。失去穆燃的支持，你少族长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然而他解释得越多，严君禹的内心就越难堪。活了三十多年，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来自于穆燃的庇佑。穆燃挑选了谁，谁就是严氏的少族长。那么严家算什么？机甲先遣部队算什么？他存在的意义又算什么？他难道不能为了自己而活吗？

  如果没遇见祁泽，没听见刚才那番话，他或许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可悲的家伙。想起祖父拐弯抹角让自己与穆燃订婚的话，严君禹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无奈。

  &1dquo;祖父，如果我的搭档不是穆燃，你还会让我当这个少族长吗？”他拨通老爷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