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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珠惊呆了。
什么?宜妃小产竟然是昭王动的手?可他一个已经出宫开府的王爷,宫中的母妃又早早过世,他是如何陷害宜妃娘娘的?
再一个,即便当真是他,宜妃娘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昭王殿下是洪恩帝的二子,母妃原是乾元宫御前侍奉茶水的宫女,一朝侍寝有孕,诞育皇嗣有功,被立为丽嫔。
这位丽嫔娘娘出身低贱,而且性子柔弱,因生了皇子而整日惶恐,在昭王三四岁时便亡故了,当时孝慈皇后还健在。
因此这位年幼的昭王殿下也被孝慈皇后亲自养育过,算是太子殿下关系最近的兄弟。
后来他出宫开府,也一心都是太子殿下,事事以太子殿下为尊,兄弟之情颇为感人。
这些放下不提,若真是这事,还不至于让李宿如何谨慎。
姚珍珠目光炯炯看向听澜。
听澜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宜妃娘娘指认昭王殿下,话里话外都是昭王殿下意图谋朝篡位,想要沾染大统,把……把陛下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一下子昏倒在地。”
姚珍珠这一口气也差点没喘上来。
听澜最后一句话干巴巴说出口。
“贝公公当时跟殿下说,陛下恐怕……恐怕是中风了。”
————
洪恩帝二十七岁登基为帝,继承大统,至今已三十一载春秋。
三十年光阴飞逝,他经历过山河动荡,也面临过悲欢离别,他曾丧妻丧子,也送别了身边无数亲人。
他曾御驾亲征,守护家国,也曾铁面无私,斩杀近臣,更甚者圈禁亲子,流放至亲。
洪恩帝这一生,就没有怕过任何事,也没有怕过任何人。
他是这长信宫里绝对的王者,是大褚独一无二的皇帝,是百姓们的天。
可他终究老去了。
姚珍珠听到他中风不起的消息后,竟一时间有些恍惚。
从她出生至今,洪恩帝一直便是大褚的主宰,是大褚百姓的帝君,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会有老迈病弱的一天。
这个信息对她来说,亦或者对任何人来说,都让人不能一下便接受。
姚珍珠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低声问:“之前不是一直都说陛下身体康健,精神矍铄?”
听澜也很恍惚,但她更多的是担忧和惶恐。
“再如何精神矍铄,毕竟也是老者了。”
姚珍珠叹了口气:“是啊。”
韶华不再,年轮飞逝,一转眼,洪恩帝已将花甲之年。
姚珍珠沉思在自己的思绪里,听澜却问:“小主,若陛下当真……咱们可怎么办?”
姚珍珠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她仔细回想刚刚在前殿时李宿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回忆起了他脸上的笑容。
初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是忧郁,可转瞬之间,他便摆脱了沉重的枷锁,重复活力。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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