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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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的天阴沉沉的，乌云比吃饭前飘得更近压得更低，没有闪电，暴雨给人下一秒就会降临的感觉。

  江崇年环抱着撑不住眼皮的少年，见他缓慢眨着眼睛，睫毛扫着下眼睑，想睡又不愿睡的模样，可怜兮兮的。

  本来肩膀让他枕得好好的，这会儿觉得逗他好玩，抽了胳膊把他拖到身上坐好。

  明扬微微皱着眉头，面对着坐在江崇年腿上，颇有种孤立无援的意味。车还在行驶，江崇年不扶着他，怕摔着，他只能自己扶着对方的肩膀。

  &1dquo;江先生。。。”明扬喊得很小声，还掺着点委屈，他不想这么坐着，一点也不舒服。

  江崇年笑着挨近他一点点，手没碰着他却悄悄在后边护着，&1dquo;崽崽困了又不睡，看来是不想睡，这么坐着是不是清醒多了？”

  &1dquo;是。。”回答完他立刻改口，&1dquo;不是。”

  江崇年抬手帮他整理围巾，最后好好绑一个结，就势捧着少年迷糊糊的脸亲了一口，不过瘾一般照着粉色的唇吻下去。带着戒指的右手轻轻按着明扬的后脑勺，让他贴紧自己。

  三天而已，思念泛滥成这样，像过了三年。

  吻上瞬间，明扬的瞌睡虫被驱散了，嗅着柠檬薄荷味，尽情享受江先生的温柔。

  漫长且热烈的吻结束，明扬和他额头相抵匀着被榨干的气息。江崇年低低笑了声，&1dquo;崽崽困不困了？”

  &1dquo;不困了。”明扬舔舔唇，眼尾带着湿意，那块脆弱的皮肤被浸得粉红。

  &1dquo;那就好，快到家了。”江崇年让他坐回座位上，依旧揽着他的腰，&1dquo;一会儿要下暴雨，崽崽要是睡着了，下车风一吹会生病，忍一忍，咱们到家了睡。”

  &1dquo;好。”他摸出手机看，江妈妈照常消息和他分享快乐，明扬不知道回什么，问道：&1dquo;江先生和妈妈说我不去和她过年的事了吗？”

  江崇年下巴杵着他的头顶，把手机挪上来看内容，边回答：&1dquo;没说，崽崽不知道怎么拒绝，等过去了我亲口和她说。”

  明扬点着头，稍稍为难，&1dquo;我这样算不算言而无信，明明答应了却没做到。下次妈妈会不会不叫我了。。。”

  &1dquo;不叫你叫谁？”

  明扬欲言又止，对上江崇年的视线直接道：&1dquo;叫闻仁修。。。”

  &1dquo;你无缘无故提起他？”江崇年揉揉他的心口，&1dquo;崽崽这里装了什么？”

  明扬不说话，眼神飘往窗外。江崇年捏着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猜测道：&1dquo;你怕我悄悄带他去不告诉你？”

  &1dquo;嗯。。。”明扬握着下巴上的手，言辞凿凿道：&1dquo;网上说三个人能谈恋爱，只要江先生藏得好。。。”

  &1dquo;崽崽继续说。”

  &1dquo;我可以当小三不当原配吗？”

  江崇年饶有味等下文，明扬理所当道：&1dquo;因为打架的时候，一般帮小三不帮原配。”

  &1dquo;胡说八道。”江崇年捏捏他的脸，无奈笑道：&1dquo;崽崽别在网上看那些没用的。要怎么你才相信我和闻仁修已经是过去式了呢？”

  明扬不说话，面颊微微烫，这一瞬他觉得自己有点小鸡肚肠。谁会喜欢这样的？一只斤斤计较的猫不会讨人喜欢&he11ip;

  他只是忽然想起才这样说，此刻想将话题不疼不痒揭过去。江崇年不依不饶，抚摸着他的脸，眼里流露出溺死人的柔光，看得明扬心虚。

  逃避不成，明扬开口道：&1dquo;再亲一口我就相信了。”

  江崇年作罢，缠绵亲他一口，两人腻歪一会儿到了目的地。

  这个三层别墅几乎和森林融为一体，里里外外透着自然的气息，一楼四面是两层楼高的落地窗，灰白调为主，客厅种了一棵树，小松树。

  明扬手被对方紧紧牵着，他跟着往别墅里走。在玄关处换鞋时，他终于问出自己的疑问，&1dquo;江先生一开始就是京城人吗？又为什么去了义城？”

  &1dquo;上天安排，缘分驱使。”

  &1dquo;嗯？”明扬听不懂。

  &1dquo;注定了我要遇到崽崽，如果后来我没去义城，又怎么遇到你这个小笨蛋呢？”江崇年从柜子里拿了双灰色绒拖鞋，捏着冰凉凉的脚穿上，说道：&1dquo;这么冰，泡个脚再午睡。”

  &1dquo;可以。”

  明扬套上拖鞋观察室内，客厅靠落地窗的位置铺着大片浅灰色绒地毯，深灰色沙是几块方形软垫拼起来的，实心大理石矮几上放着一个几何平衡摆件。

  明扬注意力全被它吸引了，跪在矮几前盯着看，视线跟着悬浮球摆动的方向移动。

  江崇年坐到他旁边，陪他看一会儿提醒道：&1dquo;上楼睡一会儿？”

  明扬身体往后仰，靠着身后人的胸膛耍赖着不肯站起来，&1dquo;在这里睡。”

  &1dquo;这里不行，会感冒，回卧室睡。”

  江崇年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客厅的玻璃窗上，声音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明扬侧身窝在江崇年怀里更不想动了。

  他觉得穿太厚了抱着不舒服，总隔着厚厚一层，松开手就要脱衣服。

  江崇年握着着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哄道：&1dquo;上去睡，我抱着。”说着带他上楼梯，明扬依依不舍回头看桌上永动的平衡摆件，不情愿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