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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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时候，白羽再次去了传达室，想打电话，因为是正式入伍第一天，急着报平安的兵太多了，白羽到哪儿一看，奶奶的，还是三、四米的长队，跟他一起来的钱亮抱怨了半天，冯东元安慰他们，&1dquo;昨天你们休息的时候我就来打电话了，那时候人少，你们别急，明天就没这么多人了。”

  钱亮道：&1dquo;走走走，找地儿抽烟去。”

  白羽来了点儿jīng神，&1dquo;走，抽一根儿去。”

  冯东元笑道：&1dquo;你们还抽烟啊，我不会。”

  &1dquo;教你嘛。”

  冯东元摇了摇头，&1dquo;我不学，吸烟有害健康。”

  俩人把他拽到了一个凉亭里，白羽掏出烟递给钱亮一根儿，钱亮眼睛一亮，&1dquo;哇，没见过啊，英文的，是不是特贵啊。”

  &1dquo;不是英文，德国的牌子。”白羽有些得意地说。

  &1dquo;我得试试。”钱亮点着火，小心地吸了一口，做了个享受的表情，&1dquo;嗯，好烟。”

  冯东元噗嗤一笑，&1dquo;这东西有什么好。”

  白羽递给他一根儿，&1dquo;真不要啊。”

  冯东元摇头。

  钱亮说：&1dquo;东元，你这人一看就特老实，你是不是也是那什么&he11ip;&he11ip;三好学生啊。”

  冯东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1dquo;嗯，我还是班长，学生会主席。”

  &1dquo;真的啊，那你成绩很好吧。”

  冯东元神色有些黯然，&1dquo;还不错，不过高考没考好，如果考进全校前三名，就能免学费，我就差几分。”

  白羽天生缺弦，不懂冯东元的忧伤，满不在乎地说：&1dquo;大学没劲透了，上不上的吧。”他对于大学的记忆，就是在国外的时候泡洋妞，喝洋酒，彻夜飙车，他至今连那个大学有几个门都不知道，就被劝退了。

  钱亮推了他一下，白羽没反应过来，&1dquo;怎么了？”

  冯东元叹了口气，&1dquo;部队也好，以后还能工资。”

  &1dquo;哦？还有工资啊。”

  &1dquo;看情况，如果能升士官就有，我在部队花不了什么钱，还能给家寄点，我妹妹还要上学&he11ip;&he11ip;”冯东元自言自语地盘算着。

  白羽终于意识到点儿什么了，有些天真地问：&1dquo;你家很穷吗？”

  钱亮看不下去了，拼命给他使眼色，&1dquo;羽。”

  冯东元笑了笑，&1dquo;没事儿，也不丢人，我家情况是不好。”

  白羽想也没想就说：&1dquo;我给你钱吧，你需要多少？反正我暂时也花不着。”

  冯东元愣了愣，&1dquo;不、不用，吃穿够的。”

  白羽大大咧咧地说：&1dquo;哎呀，你妹妹不是要上学吗？说吧，要多少，不用你还。”

  冯东元脸有些红，&1dquo;真的不用。”

  &1dquo;你客气什么，说了不用你还就不用你还。”白羽想法很简单，这个冯东元对他不错，他也应该对人家好一点儿。

  冯东元腾地站了起来，&1dquo;真的不用了，你们抽吧，我先走了。”说完扭身就走了。

  &1dquo;哎&he11ip;&he11ip;”白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1dquo;真是&he11ip;&he11ip;”

  钱亮叹了口气，皱眉看着他。

  白羽不明所以，&1dquo;怎么了？你瞪我gan嘛？”

  &1dquo;我说你&he11ip;&he11ip;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白羽瞪大眼睛，他被骂得莫名其妙，&1dquo;gan嘛呀，一个个的。”

  钱亮把烟掐了，&1dquo;谁都知道你家有钱，你脑门子上就写着呢，可你用不着到处显摆吧，冯东元那么老实，你不能这么伤人自尊啊。”

  白羽愣住了，他反应过劲儿来，怒道：&1dquo;谁显摆了！我好心好意想帮他，穷得没钱jiao学费还要什么自尊啊，能不能成熟点儿啊。”

  钱亮气得拿手指指了他几秒，然后泄气地垂下手，转身也走了。

  白羽怔愣地被抛弃在凉亭里，半天没动弹。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本来是一片好意，结果还得罪人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部队里的人，是不是都跟俞风城一样不正常？他气哼哼地一根儿接着一根儿抽烟，憋了一肚子委屈无处泄，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这就是他当兵的第一天？全世界都跟他过不去，可真是jīng彩的第一&he11ip;&he11ip;啊呸，半天还没过呢！

  白羽突然想起来，休息时间就一个小时，接下来还得列队去吃午饭呢，吃个饭都他妈得排队、念诗，什么鬼地方！

  回到宿舍一看，人都到齐了，他好险没迟到。他故意站到冯东元旁边，有些心虚地看了冯东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