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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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们闹什么呢？有什么值得争辩的？”

  我赶快闭嘴，方擎岳说：

  &1dquo;好，我们就此打住。哎，对了，你那个&he11ip;&he11ip;那个哥们怎么样了？”

  &1dquo;哦，医生说要留院观察。我真没想到，小小地个烧就&he11ip;&he11ip;”

  &1dquo;病嘛，怎么可以耽误呢？”他眼看又要激愤起来，但自己控制住，&1dquo;你看我，对不起呀。在火车站也是，我平时说话，不是那么不客气的，就是职业习惯，看见那不遵医嘱的就上火&he11ip;&he11ip;”

  &1dquo;上火？”刘湘笑起来，&1dquo;说话都这样，真敬业呀&he11ip;&he11ip;”

  &1dquo;没办法，这词最熟。”方擎岳也跟着笑，转向我说：&1dquo;等等，说了半天，你怎么称呼呀？我还不知道呢。”

  &1dquo;哦，在下许飞，请多关照。”

  他握着我的手：

  &1dquo;啊，你好你好&he11ip;&he11ip;”

  我们三人聊得其乐融融。说实话，这一整天，我最开心的就是这时候。

  好像故意不让我高兴似的，大厅门骤然大开，为一人来势汹汹，大步走到厅中站定，后面黑压压一片制服，齐刷刷排列开来，简直是大兵压境。这种气势，绝对来者不善，不是来找茬的，就是来找茬的。

  老板小心翼翼地出了柜台，低下腰，我以为他要口称&1dquo;差爷”，而他说的是&1dquo;警察同志”。虽然这才正常，可我总觉得不合适。

  &1dquo;警察同志，您们这是&he11ip;&he11ip;”

  最前面的那个，显然是管事的。他面无表情，或者说满脸傲慢的表情。如果硬要从这张脸上挑出一点亲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下颚，出奇的长，而且有点弯，形状像个铲子。他说起话来，像在挖什么东西。人的脸上竟然有这么大一部分可以活动，实在稀奇。

  &1dquo;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吕良的？”

  &1dquo;有，有！”老板翻着登记簿，指指点点，&1dquo;您看，这里！您找他有事？”

  那人长出一口气，似乎不能忍受眼前人的愚蠢：

  &1dquo;今天早上，我们现了他，在火车底下。”

  大厅里顿时一片倒吸冷气声。我也惊呆了：死？他死了？就是火车站的那件事？难道&he11ip;&he11ip;

  他大概瞟了一圈：

  &1dquo;这个人，我们追踪很久了。他是几个月前一宗入室抢劫案的嫌疑人，携带着大批赃物。我们怀疑那些赃物就藏在他落脚的地方，这里必须全面搜查。”

  他揭出一份文件：

  &1dquo;这是搜查证。”

  说话间，楼梯那边响动不断，显然是接到了消息下来看看。所有人－－不管是后来的，还是原来就在大厅里的－－都显得不知所措。当然我也一样，只是原因不同。

  这不对劲呀。吕良不是报案人吗？怎么变成嫌疑犯了？还是&he11ip;&he11ip;哦，我明白了，吕良的死，本身就证明了他说的毒品交易有几分可信。入室抢劫云云，不过是借口，目的是要搜查。如果在哪位住客那里现与此有关的东西，比如针头锡纸什么的，恐怕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