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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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展昭坐在房中，心急如焚，但却无能为力，只有借酒消愁。忽然感到一道寒光飞快的从窗口射入，直奔太阳穴，他右手一扬，一种金石相击的声音利落地响起：酒杯止住了袭来的剑锋。“展小猫，这么有兴致自斟自饮，怎么不叫上我啊？”那人收了剑。展昭听到来人的声音，心中一喜，站起身来，“玉堂，你怎么来了？”“你这开封府打开着大门，我怎么不能来？”白玉堂的一大嗜好就是和展昭斗嘴，展昭并没有说话，白玉堂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难道真变成猫了？”展昭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猫儿我麻烦你，笑得好看点儿行不行？”白玉堂说着便坐上了桌子，拎起酒壶一边喝一边对展昭说道：“本来昨夜我想来吓吓你，谁知道半路上有艳遇，你展小猫自然靠边站了。”白玉堂很是得意。“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啊。”展昭故意感叹，也靠在了桌上。“你怎么这么说，想我白玉堂玉树临风，武功高强，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夜夜梦见我呢。”白玉堂反驳着，“不过说实话，昨晚那个女子，真是特别漂亮，我白玉堂也见过不少美女，但是还真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美得勾魂摄魄。”白玉堂换了个语气，变得严肃，变得郑重其事。“是吗？”展昭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展小猫，别这么不给面子好不好？”白玉堂很受不了展昭的不在意，“难道你真没一点儿兴趣听么？”“好，她叫什么？”展昭随意地问了一句。“啊？不知道，我忘了问她了。”白玉堂一愣。“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真行啊！”展昭不屑地笑了笑。“你知道个屁！”白玉堂有些不甘，“昨天深夜，我在街上撞见她，她喝醉了，还受了伤，是我救了她。之前我们俩还打了一架。”白玉堂若有所思，忽然间想到了点什么，立即跳下桌子面对展昭，吃惊地看着他，“现在想起来，她的武功路数跟你竟有九分相似！”“你说什么？”展昭惊了，一把拉住白玉堂的胳膊，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我说，她的武功跟你很象。你干什么？怕有人偷学你武功啊？”白玉堂不以为然。“你说的女子，是不是穿着一身粉色的纱裙？”展昭急切地问。“是啊，你怎么知道？”白玉堂也觉得奇怪了。“她现在在哪儿？”展昭没有理他，只管问自己的。“我走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我留了张字条叫她等我回去，现在应该还在客栈。”“走！快带我去！”展昭右手一拽，不由分说拉着白玉堂跑出了门。“你轻点儿，展小猫！急着投胎啊！”白玉堂被展昭扯着向前跑，无奈地吼叫着。展昭一路狂奔，白玉堂在后面跟着，“展小猫你慢点儿！你知道是哪家客栈吗？跑得这么快……”展昭还是不停地跑，最后疯了似地冲进客房，但一推开门，他就傻了眼，房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他又抓住白玉堂：“你不是说她在吗？人呢？”问话的声音已经急切地要撕裂一般。“我怎么知道啊，她有脚会走的嘛！猫儿，你找她干什么？你认识她？还是……”白玉堂见展昭一连串的举动，心中奇怪。但展昭似乎并没有听见这些话，他抓起桌上的信纸，上面写着：姑娘，在下先去开封府，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请等在下回来。展昭抓着信纸的手开始颤抖，他喃喃自语：“她知道你去开封府，她知道你去找我，那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忽然又激动地对着白玉堂：“你说她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呢？”白玉堂看着展昭的神情，有点害怕，“她手臂上有三道剑伤，她说是自己划的。”展昭又低下头，混乱的暗自思索着，继续喃喃自语：“她受了伤。。。”“猫儿，”白玉堂关心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谁知展昭猛地推开他的手，飞快的跑了出去。“猫儿，你去哪儿？”白玉堂大叫道，也跟着他跑了。展昭跑回农舍，看见那封信纹丝未动，知道小蝶一直没有回来过。他已经崩溃到极致，两手撑着桌子，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只剩下大口的呼吸，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白玉堂看着展昭，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猫儿，出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地方？”展昭没有回答，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再说小蝶离开客栈，又开始在街上浪荡，一天一夜的折腾之后，她变得憔悴不堪，现在又该去哪儿？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回了农舍，远远地望着农舍，这是她和展昭一起生活的家啊！“师兄……”她心里又揪了起来，她知道，展昭现在一定在到处找自己，一定很担心自己，“为什么我总是让他担心……”小蝶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已经走到了农舍门前，混乱的思绪让她没有意识到门锁已经被打开，叹了口气，她轻轻地推开门。“吱”的一声，门开了，小蝶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厅中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展昭和白玉堂也向门口望去，只见小蝶无力的，单薄的定在门口，朝霞映着那憔悴的脸。终于看见小蝶了！但此时展昭心中不是惊，不是喜，除了有一丝因为小蝶平安而感到的安慰之外，更多的是茫然，他没有叫小蝶，只是看着她。而看见展昭，小蝶本来冰凉的身体更变得僵硬，她害怕了，她害怕面对展昭，她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姑娘！”倒是白玉堂先开了口，他觉得奇怪，看了看展昭，再看了看小蝶，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猫儿，你要找的就是她？”白玉堂悄悄地凑到展昭耳边。似乎是被白玉堂提醒了，展昭整个人忽然热了起来，他冲向门口，“小蝶！小蝶！你终于回来了！我找了你一夜，快要急死了你知道吗？”展昭动情地说着，一边把小蝶拉了进来，小蝶只是机械得跟着他走，痴痴地望着展昭的脸，这张因为担心自己而平添了几许风霜的脸，小蝶在心疼，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间，展昭一把将小蝶抱在怀里，右手把小蝶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小蝶，我好怕你会出事，我怕你又不辞而别，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展昭的声音在颤抖，小蝶听着眼前人从心中传来的一声声凄凉的呼喊，珠泪潸然而下。白玉堂目睹这一幕，他惊呆了。他从没有见过今天的展昭，因为一个女子伤心忧虑至此，甚至让人害怕。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不该存在在这里。可是当展昭抱住小蝶的那一瞬间，自己心里竟没由来的燃起一股醋意，自己在跟展昭吃醋？他不知道，但是面对眼前这两个人，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白玉堂默默地走了出去，轻轻地为二人关上了门。小园香径独徘徊白玉堂独立于农舍前的院子里，眼前浮现的，是展昭冲向小蝶时的激动，是他紧抱小蝶时的不舍和深情，是小蝶昨夜落泪时的伤感，是当自己提到展昭时小蝶黯然的表情……“她是展昭的女人，她是展昭的女人……”他脑中不断闪过这样的念头，他甩了甩头，想办法不让自己再想这些事，可是他做不到。“我爱上她了，我竟然爱上了展昭的女人……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叫小蝶？她真的是展昭的女人，还是……”昨夜与小蝶发生的一切像过电影般的重现，白玉堂想起自己抱起小蝶时的果断，想起自己看着小蝶时的心动，想起自己要求小蝶留下，不仅仅是因为救人要救到底，更是因为自己想多看她几眼，多陪她一会儿，他看到小蝶，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她，甚至，也想象展昭那样抱着她，跟她相拥在一起，体会她身上的气息……“啪”的一声，白玉堂打了自己一巴掌，他不允许自己这样想下去，“朋友妻，不可窥！我白玉堂又岂能做那不义下流之辈！”他在心里骂着自己，可是，他制止不了自己去想小蝶，每当他想起这个女人，这个昨夜被他救起，失魂落魄的，今天站在门口，单薄柔弱的女人，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小蝶的每一个身影，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滴泪，都早已深埋在他心里。当他看见展昭冲过去抱着小蝶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是展昭的女人？既然她是展昭的女人，为什么上天又要安排自己和她相遇？白玉堂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一个是展昭，一个是……究竟现在的状况该如何收场？难道，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可以颠覆一切，打破一切？让展昭不再是平日的展昭，让自己现在陷入纠结的两难之地，都是因为爱？大厅里，小蝶靠在展昭身上哭，哭得无声无息，但展昭还是感觉到了。他轻轻推开了小蝶，看着小蝶的脸，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止住她的泪，除了脸上的泪，还有心里的，更多的泪。“小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你停止流泪，停止痛苦？你告诉我……”展昭几近绝望。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小蝶心疼，小蝶也不忍再让他难过，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师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