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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人都给撵回去了。”
“太子如何说?”
“太子爷没管,撵回去的人如今还在内务府等着,照爷您的吩咐,过几日都分到十阿哥府上去。”
胤禩有些诧异:“太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这都忍下来了?”
前两日山东水灾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山东巡抚这个位置眼看守不住,老九和老四走一块儿太子爷当场给他脸色看,他借着内务府自己的人手给太子爷找不痛快,太子爷竟一声不吭地受了?
“太子爷前些日子禁足,这才出来没几日,谨慎些也说得过去。”
如今的万岁爷可不是爱太子如珠如宝的万岁爷,万岁爷态度一变,太子爷也不敢放肆了,生怕行差踏错。
胤禩痛快大笑,真是没想到,独得皇阿玛独一份宠爱的太子如今也畏手畏脚起来。
“爷知道了,你出去吧。”
管事弓腰退下。
胤禩心情大好,写了一幅字:狂风更与回烟帚,扫尽繁花独占春!
书房大门打开,胤禩抬头看到福晋进来,笑道:“过来看看爷写的这幅字。”
“妾身不会看字,不过妾生喜欢这个风字,这个字写的恣意纵横,倒是与爷平日性情不太一样。”
“福晋是爷知己,懂爷内心所想。”
“明儿叫人把这幅字裱起来,挂墙上,爷时时可以见着。”
胤禩得意片刻后:“罢了,收起来了,如今……咱们还是该稳着些来。”
八福晋点点头:“都听爷的。”
胤禩拉着福晋坐下:“这么晚了,来前院找爷有事儿?”
“王国昌的事,山东水灾的事包不住,王国昌的大儿、大儿媳今儿偷偷进京,给咱们府里送了好厚重一份礼,想进府给爷请安。”
胤禩看了眼礼单,确实是重礼。
“爷觉得王国昌会不会性命难保?”
“难说。不过王国昌也算个人才,上回他给皇阿玛上折子避重就轻,只说黄河却不说山东水灾,后头皇阿玛也没表态如何处置他。要是他配合赈灾,灾情解决得顺利,也不是没机会捞一下。”
胤禩沉吟半晌:“王家送礼你就收着,免得王家以为爷不管他,他们病急乱投医惹出风波来。”
“有爷这句话,妾身知道该怎么办了。”
紫禁城。
宜妃拆了头发正要入睡,外面太监宣,皇上来了。
宜妃赶忙披好衣裳起身迎接,康熙笑道:“朕来晚了?”
宜妃脸色微红:“皇上肯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康熙伸出手,宜妃顺手搭上去,康熙牵着爱妃去矮榻边坐下。
梁九功低头进来:“万岁爷忙到这会儿还未用晚膳,奴才吩咐御膳房做了几样好克化的可口小菜,万岁爷好歹用一点垫垫肚子。”
“朕不饿,撤下去吧。”
“皇上,身子骨儿可是自己的,再为朝廷大事心忧,也别糟践自己身体呀,臣妾听了心里难受得很。”
宜妃对梁九功说:“摆膳,我陪皇上用些。”
梁九功微微抬头,见皇上没反对,立刻激动地朝宜妃跪下磕头:“还是宜主子心疼皇上。”
梁九功退下,康熙拉着爱妃的手感叹:“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前朝,后宫,都不安稳,朕这个皇上当的难呐。”
宜妃闻言心头一跳,脸上却是温柔地笑:“皇上乃大清之主,统御天下,臣妾想呀,这天下事定然难不住您。”
“前朝暂且不说,只是这后宫,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还需爱妃帮着贵妃一些。再说皇子们,皇子们都大了,想法也多,我这个当皇阿玛的,有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宜妃垂下眼眸,康熙微微笑道:“不用怕,朕只是心里烦闷,跟爱妃唠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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