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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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厉害。我那些发达了的同学，联系都联系不到了，不要说借房子给我住。加彦你运气真好，这种朋友真是难得啊。&rdo;加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咬了口面包，抓了抓头，没再说话。&ldo;不过，你朋友那种条件的男人多少都有交往对象的吧，你住那里不会不方便吗？&rdo;加彦咬着面包，摇摇头：&ldo;他单身。&rdo;&ldo;假的吧，骗人。&rdo;&ldo;是真的。&rdo;加彦想了想，&ldo;但是以后会有吧。&rdo;肖蒙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不知道。&ldo;他一定是太挑剔了。&rdo;&ldo;就是，三十多岁还不找女朋友，除非是同志。&rdo;加彦吃了一惊，几个人却从便当盒上抬起头，哈哈笑起来。&ldo;别胡说，两个男人怎么可能。&rdo;从都市言情杂志上露出脸的女职员插嘴。&ldo;男人跟男人一样可以做啊。&rdo;&ldo;骗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男人怎么代替女人那个啊。&rdo;&ldo;怎么&lso;做&rso;不到，不要太天真了，可以从后面啊，就是大便的地方。&rdo;男人坏笑的解说换来一片尖叫。&ldo;啊呀，快别说了，好恶心！&rdo;&ldo;怎么会有人那么变态的，脏死了。&rdo;&ldo;在下面的那个最变态吧，身为男人还想被拥抱，很龌龊耶。&rdo;&ldo;这种人是人妖吧？！&rdo;加彦有些无措，面包拿起来又放下，最后只从保温杯里喝了几口热水。他意识到大家对他的确不一样。这些像是特意讲给他听的。而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没人跟他说话，上洗手间其它男职员都会迅速解决完了离开，等空位的人也避而不用他用过的抽水马桶。加彦很尴尬，好不容易有了几个熟人，一下子却都变成陌生面孔。孤零零在水龙头前洗着手，他渐渐有些抬不起头来。事情越来越明显。他像往常一样从背后靠近一个男同事，想借份资料，对方一觉察到他的贴近，就反弹一般，动作激烈地迅速推开他：&ldo;你干什么？！&rdo;加彦正惊愕地发着呆，突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头，忙转过身，背后却没有人。虽然不很痛，但其它人隐约的笑声让他手心出汗，头也慢慢垂下来。小时候那种瑟缩卑下的心情，过了这么多年，好像又回到他身上。几天里加彦走路总是缩着肩膀，低着头。他小时候被人扔石头，骂&ldo;强奸犯的儿子&rdo;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这天加彦回来得比平时早很多，肖蒙有些意外：&ldo;怎么这么快就回来？&rdo;&ldo;嗯，今天事情少……&rdo;加彦解着围巾，鼻尖冻得红通通，连眼皮也发红，&ldo;唔，我有点累，我，我去洗个澡。&rdo;&ldo;这么多天了烧还是没退，不舒服就请假，明天别上班了。&rdo;&ldo;要上班的。我没关系。&rdo;加彦鼻塞似的揉着鼻子，声气，&ldo;不上班，就会丢工作……&rdo;从浴室出来，加彦还是感冒一样一直清鼻子。电话突然响起来，看加彦神情迟疑，肖蒙就替他拿起听筒：&ldo;喂？……请稍等。加彦。&rdo;加彦裹紧了一下浴袍，才过去接过电话。&ldo;啊，是的，嗯……&rdo;&ldo;是，是吗……&rdo;&ldo;啊……这样……我明白。&rdo;肖蒙皱着眉毛听这样含糊不清的对话，看加彦放下话筒，吸了一下鼻子，就没再吭声。&ldo;怎么了？&rdo;加彦抓了抓头发，来回磨蹭着脚趾，咳了一声，过半天才含糊地：&ldo;我被辞退了。&rdo;肖蒙转头看他。他只弯着腰，把手平放在膝盖上，更显得！，肩胛骨的形状都从衣服上透了出来。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加彦偶尔吸鼻子的声音。&ldo;肖蒙，我想回乡下去。&rdo;肖蒙猛地看向他。&ldo;什么？&rdo;&ldo;我想回乡下。&rdo;他把脚往里缩了缩，&ldo;没有工作在这边很难活下去。乡下生活比较便宜，容易一点。&rdo;肖蒙喘口气，搂住他的肩膀：&ldo;找工作没什么难的，你想的话，我帮你，明天就可以换地方上班。&rdo;加彦低着头，没再说话，只有脊背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