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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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上虫族（第3页）

“嘶——”

原来孙壹在它俯冲过来的时刻将小指大小的铁棍捅进了虫族的腹部，此时狠狠地搅动。虫族里面的肉质和它坚硬的外壳完全相反。里面的肉质柔软多汁，像豆腐一样的，但有一层透明的薄膜保护，避免虫族自我运动时颠烂。

那一层薄膜密布毛细血管，用于呼吸。

铁棍捅进虫族豆腐一样的软肉里，虫族吃痛，前足附节颤抖着要扯出铁棍，好几次都没握上铁棍。

此时孙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腿部力，一个飞跃扑到虫族的身上，握上铁棍并狠狠转动。

虫族痛得厉声尖叫，响彻云霄。

“嘶——”

虫族下盘不稳，带着身上的孙壹向后倒去。

孙壹却在它落地时离开，抽出铁棍。铁棍上缠上透明的薄膜还牵连着虫族内部，孙壹徒手抓住这层薄膜，用力一扯，伴随着虫族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断裂。

虫族没了转化、传输氧气的薄膜，在地上左右翻滚抽动，痛苦不堪。很快缺氧致死。孙壹注视虫族死亡全过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心情愉悦地抛起铁棍，铁棍在空中旋转升降，又落回孙壹的手里。

“啊——”

突然右后方传来小孩惊恐的尖叫，孙壹笑容加深，攥紧手里的铁棍直奔过去。

狗蛋离开孙壹后往来时的方向逃跑，他远远看见一只虫族沿着他们来时的路飞奔过来。狗蛋心脏悬起，他慌不择路，拐向别处，躲进一个被太阳照射得滚烫的圆柱形金属罐子里。

那是用来装能源的工具，除去一些破损的小洞，其他地方坚硬牢固。狗蛋进去之后立刻合上盖子，瘦小的身体蜷缩在里面，祈祷自己不要被现。

但虫族远远地注意到他，循着血腥味，没一会找到狗蛋的藏身之地。

罐子的空间装下狗蛋一人还有剩余，虫族进不来只能把一只前足伸进来企图揪住狗蛋往外拖。

狗蛋全神贯注的躲避虫族带着细细绒毛的前足附节。

虫族抓不住狗蛋，不得不换个方法。它先是举起罐子对地上一通乱砸，却没能将罐子砸破。最后它将上颚放进小洞里，抵着洞口边缘，一点一点地掰断金属罐子。

这个罐子废弃几十年，白天的曝晒和夜晚的寒冷相互交织，坚固性不复从前。罐子被虫族用上颚掰断，原来只是一个小洞被掰成一个大洞，阳光打进来照在狗蛋惊恐的面容上。

狗蛋大脑一片空白，五感尽失，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他浅蓝色的瞳孔里像播放虫族慢动作一样，看着虫族一点点俯身靠近，看着虫族的上颚张开的幅度由小到大。

千钧一之际，孙壹赶到。

虫族的注意力全在狗蛋的身上，孙壹挥动铁棍如法炮制，铁棍从虫族腹部的气孔捅进去，顺时针转动几圈，最后抽出透明色的薄膜。

虫族厉声尖叫唤醒狗蛋的意识，他愣愣地仰视他正前方的孙壹。毒辣的太阳直射下来，打在孙壹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一层金光，刺得狗蛋睁不开眼。

直到孙壹微微侧身，举着薄膜观察，薄膜的影子盖在狗蛋的头上，他才得以微微睁开眼睛，把孙壹泛着金光的模样收进眼里、心底。这一刻的孙壹泛着金光，在他生死关头从天而降，完完全全是他对保护神的全部幻想。

是她！

他的心神全被沐浴着金光的孙壹摄住，从此以后，再无一人如她一般。

人生第一次，为逃跑的行为感到羞愧。

孙壹把死去的虫族拖进荫凉处，用铁棍从气孔捅进去绞碎里面的软肉后抽出，铁棍上粘连着像豆腐一般的血红色的碎肉。

虫族体内的软肉和它的外壳是一个颜色，但因为外壳的材质，色泽看起来更耀眼，软肉就显得更柔和。软肉有一层薄膜包裹，从气孔外看进去，呈现粉红色。把虫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探查一遍后，孙壹对虫族这种生物瞬间兴致索然。这具身体正是靠高涨的情绪和精神力支配，才没有倒下。孙壹情绪一松懈下来，身体五脏六腑、每一处经脉、肌肉都开始疼痛。

孙壹摔倒在地，陷入昏睡。

狗蛋见此，立刻奔过来，无措地守在她身边。他们此时在狭窄偏僻的小路上，狗蛋担忧再遇上第三只虫族，拖着孙壹的身体去寻找落脚点。

他筋疲力尽时，半扶半拖地带着孙壹走进一所废弃的实验工厂。

实验工厂废弃多年，但很多设备没有破损，底部还刻有奇怪的字符。狗蛋打量一番，找到一个房门完好的封闭房间，认为是极好的避难所。他把孙壹拖进来，蜷缩在她身旁，双眼一瞬不落地盯着孙壹，时不时伸手试探她的鼻息。

孙壹在漫天的余晖中醒来。

狗蛋提议在这个废弃的实验工厂留宿一晚。孙壹眸光扫过，满目都是废弃的实验器材，脸色冷冽。她撑着身体爬起来，向外走去。

狗蛋隐约察觉到孙壹不喜此地，看她一声不吭地离开，心脏一提，顾不得多思考，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金红色的晚霞层层叠叠铺满半个天空，橙中泛红，金中有白，绚丽的色彩铺成人间绝色。拂过的风也很温柔，吹散了一天的燥热。

空旷的环境不适合过夜，一身疼痛终结了孙壹的战意。原身遗忘的记忆她清晰地记得，一切痛苦不值得怀念，她现在需要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疗伤。

两个小孩踏着晚霞启程，夕阳拉长他们一前一后的影子在风中摇曳，轻唱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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