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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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愣住，半晌后，才缓缓问：&1dquo;如果种了qíng人蛊的一人死了，另一人会如何？”

  巫王叹了口气：&1dquo;我们九黎的歌谣说&1squo;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

  璟怔怔地看着小夭，猛地抓紧了她的手。

  小夭笑着对他做了个鬼脸：&1dquo;别担心！巫王的话不能全当真。巫王说，只有qíng人才能种qíng人蛊，我和相柳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依旧种了qíng人蛊。巫王还说，一旦种下，无法解蛊，可你别忘了，我这蛊先种给了颛顼，相柳不是帮颛顼解了蛊吗？”

  璟松了口气：&1dquo;对！颛顼的蛊就解了！”

  小夭笑嘻嘻地摇着璟的手：&1dquo;别犯愁了，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前人解不了，我来解。”她做出一副豪气gan云的样子，对巫王说：&1dquo;等我寻找出解蛊的方法，我传授给你，也算回报你的先祖传授我蛊术的恩德。”

  巫王苦笑，诚恳地说：&1dquo;九黎族是贱民，能力有限，但为了保护姑娘，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请姑娘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回报的话。”

  这是第一次因为爹爹，接受到别人的善意，小夭心中滋味十分复杂，都舍不得拒绝：&1dquo;谢谢。”

  小夭望向桃林，璟问：&1dquo;要再住一晚吗？”

  小夭摇摇头：&1dquo;要办的事qíng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只怕这个时候，潇潇已经现船上的小夭是假的了。”

  小夭和巫王告别，对巫王说：&1dquo;现在轩辕的国君是黑帝陛下，他和以前的帝王不同，在他眼中，不以种族分贵贱，不以出身论尊卑。请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将九黎的贱籍销掉。”

  巫王未置可否，弯下腰行礼，说道：&1dquo;姑娘，保重！”

  小夭和璟回到桃林内的竹屋，把屋子清扫gan净。

  小夭说：&1dquo;可以走了。”

  璟倚着白鹤在屋外等，特意留了一段时间，让小夭能单独和父母告别。

  小夭在蚩尤的画像前默默站立了一会儿，轻声道：&1dquo;爹、娘，我走了，不要担心我，我会很好。”

  她转身跑了出去，对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欢快地说：&1dquo;去东海找潇潇和苗莆了。”

  回到涂山氏的船上时，潇潇果然已经现船上的小夭是傀儡，可她也摸不准小夭究竟去了哪里，只能命船在东海等候。

  看到璟和小夭从天而降，苗莆简直喜极而泣，潇潇却一如往常，平静地给小夭行礼。

  小夭嬉皮笑脸地凑到潇潇身边：&1dquo;你别担心，哥哥生气的话，我会担着的。”

  潇潇既没说谢谢，也没说不必，只平静地问：&1dquo;小姐要返回神农山了吗？”

  小夭眺望着蔚蓝的大海，默默不语，一会儿后才说：&1dquo;我想在海上住一夜。”

  夜里，海1ang拍打在船上，一阵又一阵的海1ang声传来。

  小夭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xing下了榻，披上衣服，走出船舱。

  微风习习，一轮明亮的圆月悬挂在天上，海面波光粼粼，十分静谧美丽。

  就在这片大海下，她躺在白色的海贝里，沉睡了三十七年。没有人知道相柳是如何救活了她，也没有人知道她身体的变化，每次颛顼问时，她都说一直在昏睡，什么都不知道，可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她的身体内流着他的血。就如现在，她体内翻涌着对大海的渴望。以前，她也爱水，可那种感觉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当年，海是海，她是她，如今，她是海的女儿，能驱策鱼群，能听懂鲛人的歌声，能像鱼怪一样潜入最深的海底，能比海豚游得更快。

  只要一个纵跃，就可以跳进海里，痛快地畅游。小夭却就是不愿，紧紧地握着拳头，自己和自己较劲。

  鲛人的歌声从大海尽头传来，小夭心内一动，站在船头，极目远眺，看到银色的月光下，有人白衣白，踏着粼粼波光而来。

  他没有说话，小夭也没有开口，两人一个船上，一个船下，一起听着鲛人的歌声，歌声犹如天籁，在茫茫大海上飘散开，空灵、纯净，触碰着心灵，像黑暗中的深qíng呼唤，像销魂蚀骨时的叹息，让灵魂都随着歌声沉沦。

  歌声停止，小夭轻声说：&1dquo;真好听！”

  相柳淡淡&1dquo;唔”了一声。

  鲛人的歌声是天籁之音，可世间能听到的人却没几个，这一瞬，小夭觉得她和相柳的心无限接近，似乎无话不可说。小夭说：&1dquo;我爹爹是蚩尤。”

  相柳的眼中掠过笑意，&1dquo;我是蚩尤的女儿”和&1dquo;我爹爹是蚩尤”看上去表述的意思一模一样，态度却截然不同。&1dquo;我是蚩尤的女儿”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也许无奈，甚至怨恨，&1dquo;我爹爹是蚩尤”却有着认可和亲昵。相柳说：&1dquo;刚认识你时，你叫玟小六，后来你叫高辛玖瑶，现在你叫西陵玖瑶，若再有第四个名字，只怕别人就记不住了。”

  小夭哈哈大笑，立即捂住嘴，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惊动别人，才伶牙俐齿地回敬道：&1dquo;才三个而已，就算将来有第四个名字，你有九个脑袋，一个脑袋记住半个，都随随便便记住了。”

  相柳冷冷地盯着小夭。

  小夭毫不惧怕地说：&1dquo;你敢动手，我就敢叫！”

  相柳笑了笑，说道：&1dquo;何必我动手？你爹是蚩尤，有的是人找你麻烦。”

  小夭笑起来：&1dquo;我刚去了一趟九黎，巫王对我详细解说了一遍咱俩体内的蛊，别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有一句记得很清楚，这对蛊虫同生共死，你和我xing命相连，我若有了麻烦，你也别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