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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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3页）

他全身血液变得冰冷，心脏再次传来一抽一抽的疼。

情毒再次疯长起来，在他体内不断蔓延，污染着她的灵台，将他的眼前染得鲜红一片。

月星河苦笑一声，咽下喉咙里的腥甜。

“还是不肯走，是吗？”凌霄皱眉问道。

月星河仍然不答。

事实上，他不知道该

怎么解释自己曾经的错误，只能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霄霄，我们从头来过，好吗？是我的错，你若要打要罚，随便你……”

如果她愿意打他，证明她还在乎他。

他是多么期盼她能给他一剑，那么他恐怕都会好受一些……

见他不肯听劝，凌霄脸色一沉。

今日若不将他赶走，今后的事便没完没了。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月星河心中一喜，正要开口说话，凌霄却突然抬手，抓向他脸上的血雾：“你不是不敢见人吗？我就让你好好见见人！看你还走不走！”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多年前，她一直保持着尊师重道的传统，对他尊敬有加。

只可惜，在十年前那场九霄天雷之下，她对他的敬仰之情早已化为了飞灰。

她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了，不需要遵守礼数。

“别躲，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凌霄怒气汹汹，单方面撕打着他。

打着打着，她突然发现，做大逆不道之事是如此令人畅快。

早知如此，她当时被天雷劈死前，就该好好打他一顿。

“霄霄。”月星河往后仰着头，不停地躲开她的攻击，“……霄霄，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咦。”

就在二人撕扯之际，凌霄右手一顿，眼眸浮现惑色。

她将脑袋往前一凑，认真打量着他露出来的脸：“……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近距离望着她明艳的脸，月星河顿

时一愣。

凌霄盯着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心魔？”

因情毒再次复发，月星河双目充血，在外人看来，他天生长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

凌霄也怀疑他是为她而死的心魔，而非固执的月星河本人。

至始至终，她都不觉得月星河肯低头认错，只有心魔才敢承担一切。

见她脸色变柔了几分，月星河眼角狂跳，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自心魔死后，他从血玉中获得了他曾经所有的记忆。

他知道凌霄对待心魔不同，甚至也此生出嫉妒之心。

在天界幻境，她和心魔有说有笑，还经历过生生死死。

总之，凌霄对待心魔，比对他本人不知友善多少倍……

望着她疑惑的模样，月星河藏在袖口中的右手，渐渐紧握成拳。

如今的他，尚且还不敢奢望得到她的爱，只能尽力去争取她的原谅。

如果她还是那副冷淡的态度，拼命想将他赶走，那他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他想留在她的身边，无论用任何方式。

即便是扮演他自己的心魔。

月星河咬了咬牙，主动散去周身的血雾，对她道：“是我。”

望着对方那双妖异的红色双眸，凌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呼出声：“你竟然没死？！”

“那是自然。莫非你盼着我死？”月星河努力模仿心魔的表情，笑着对她道，“我来找你，你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