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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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不舒服，张萧氏向萧莫叹道：&ldo;阿莫，你表妹年少不知事，这话，你不要在大夫人面前提起。&rdo;提起了，那肯定是火上浇油，自己那个女儿，只怕是再也不会被她的奶奶喜欢了。萧莫一怔，似是完全不明白张萧氏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是聪明人，很快便恭敬地应道：&ldo;是。&rdo;见他答应了，张萧氏转眼看向张绮，盯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她知道，这个私生女多半是无辜的。可就算如此，她对上张绮那张脸，也满是不耐烦。顿了顿，张萧氏说道：&ldo;她哪里知道去你姑奶奶那的路？&rdo;对上萧莫明亮的眼，她马上想道不能违逆这个有前途的侄儿太过，便又改口道：&ldo;叫上阿香一并去吧。&rdo;&ldo;多谢姑母。&rdo;萧莫转过身来，他温温和和地看着张绮，淡淡说道：&ldo;阿绮，走吧。&rdo;&ldo;是。夫人，阿绮告退。&rdo;目送着萧莫和张绮离去的身影，张萧氏脸色变了变，她手掌在几上重重一放，喘起气来。两个婢女连忙上前给她按抚，一个婆子连忙靠近来，低声劝道：&ldo;夫人，锦姑子经过这次，一定会懂事的，你不要气坏了身子。&rdo;张萧氏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ldo;平素我都纵着她，这以后，一定要管教了。&rdo;她又道：&ldo;这个张绮怕是与阿锦犯冲。她以前纵是喜欢萧莫，还是有几分分寸的。这样吧，去探探大夫人的口气，如果可以，就把这个张绮送给萧莫，算是全了他的心。&rdo;刚才在房里，萧莫虽然表现淡淡，那神态，分明是对那个乡下来的贱丫头感了兴趣的。萧莫是个有大前程的人，一个私生女，他既喜欢，那送他便是。&ldo;是。&rdo;&ldo;顺道派人盯着那丫头，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让萧莫这孩子上了心？&rdo;&ldo;是。&rdo;张绮躬身退出房间后，便安安静静地跟在阿香和萧莫的身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道：经过这么一曲，只怕张萧氏已经盯上自己了。早上自己跑到张轩那里，与他相处甚欢的事，张萧氏一旦知情，也会派人盯上自己。……她早想好了，卑微得随时会被人打杀的日子，她是不会过的。她要获得更多人的保护，就不得不承受招风之虞。正在这时，走着走着的萧莫，突然脚步一顿。张绮正在低头寻思，一个没留神，竟是生生地撞上了他的背。砰的一声轻响中，张绮低叫一声，向后倒去。萧莫连忙伸手扶住，就在他一扶一抹之间，两泓可疑的血色出现在张绮的唇鼻间。在阿香的惊怔中，萧莫皱眉说道：&ldo;竟流鼻血了？&rdo;他转向阿香，命令道：&ldo;把端盆水过来。&rdo;阿香应声就走，&ldo;且慢！&rdo;萧莫唤住她，提醒道：&ldo;不要惊动他人。&rdo;阿香点头：碰触了流鼻血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再说张绮又不是什么高贵的，哪里值得惊动他人？目送着阿香快步离去，萧莫一把抱起张绮，走向旁边的假山处。来到假山洞里，他慢腾腾地放下张绮。见张绮瞪着自己的衣袖，他笑了笑，甩了甩袖口，顺便从中拿出一个布包，道：&ldo;你想的不错，那血只是一种染料，是我故意抹在你脸上的。&rdo;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张绮的双眼，他斯文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ldo;阿绮，你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些事么？&rdo;见张绮垂头不语，他声音转沉，&ldo;你可以多想一会，我不急。&rdo;他的语气中，有着不高兴。张绮咬住了唇。她算错了，他就是个强势的。盯着低着头，迟疑不语的张绮，萧莫伸出手来。他手指抚上张绮的脸，然后，缓慢而坚定的，抚起她的额头。在张绮紧张到全身僵直中，萧莫低沉的声音传来，&ldo;你眼睛这样罩着，看东西时不会不舒服么？&rdo;他记得那晚上，那双秋水长空般的眼眸给他的惊艳。而他现在，就想弄明白。他慢慢拂起了张绮的额发。张绮没有动，这个时候，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终于，她的额发被他完全拂开，她的小脸，清楚地出现在他面前。张绮看到，这一瞬间，萧莫眼睛大亮！他紧紧地盯着她，良久良久，他吁出一口长气，喃喃说道：&ldo;原来我那时没有看错。&rdo;他第一眼见她，便感觉有不对，那感觉果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