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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飞机扔下几颗炸弹,炸毁了些城里的房屋,很快就飞走了。好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大家又各忙各的去了。看着远去的飞机,张振华心想:“兵工厂那边的防空武器该研究出来了?回头找狗娃他爹问问。”
自从上次,被鬼子一枚炸弹损失了三十多只兔子后,张振华不仅设计了能带有升降功能的防空洞,又找到刘贵福,让兵工厂尽快造出高射炮或高射机枪。不过刘贵福也表示,考虑到边区目前的工业基础,加上国民党日益加剧的经济封锁,即使造出来,也管不了多大作用。张振华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也表示,能打下一架是一架,总好过被动挨打。刘贵福知道拗不过这孩子,只能表示“我尽力。”
孙明范终于有伴儿了。新年刚过,上级又派来两个技术员,一些边区留守部队也经常派人到张盛这里“取经”并借调一些技术员去他们那里指导工作。就现在而言,张盛这个农副业小组是全延安最大也是成绩最好的一个。
目前,以罗家坪养兔基地为中心,附近的几个村分别有鱼、鸡、鸭、猪、羊等十几个养殖基地。附近的荒山上又新开出了一些地,种上了小麦、棉花、玉米、黄豆及各种蔬菜和水果,边区还正在兴建一座榨油厂。所以,虽然**对边区的封锁日益加剧,但似乎影响并不太大。至少延安附近的人们伙食条件就比以前好多了。别人不说,单说狗娃,就张振华看来,这家伙正以吹气球般的度长肉。
“眼看来到五月中,佳人买纸糊窗棂。丈夫贸易三年整,一封书信半字空。”看着墙上的月份牌,张振华摇头晃脑地念着这“不通情理”的诗。转眼到延安两年多了,自己也习惯了这里的日子,除了还要去上那无聊的课之外,仔细想了想其实生活还是挺丰富的。
接下来该干点儿什么呢?张振华眼睛转了转,一眼看到了桌上的油灯和蜡烛。“对了,该弄电了。”现在他最不习惯的就是延安那可怜的电力。虽然这里也有电设备,但却是重点照顾那些重要的工业和军事设施,比如兵工厂和电台。就连**也要三天两头的忍受停电的困扰。
可是该用什么电呢?煤?不行,那是重点照顾炼铁厂的。水?延河水倒是现成的,可是有季节限制,而且水电站容易暴露,很容易成为敌军轰炸的重点关注目标。风?风电站的目标比水电站还要大。到底要搞什么呢?
越想想郁闷的张振华来到河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白云出神。猛然间只听得肚腹之中“咕噜噜”一阵乱响,一股浊气从他的后门之处,以很招摇的状态排放了出来。看了看四周没人,张振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没人注意,不然溴大了。”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屁……甲烷……沼气。对呀!我怎么把它忘了。”可是瞬间的兴奋过后,马上又冷静了下来,“要想用沼气就得有沼气池,可是延安现在又缺水泥。没有水泥的沼气池安不安全这是个问题。还有,沼气输送要有管道。铁估计是不行,那是兵工厂的宝贝。竹子不知道结不结实?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时期,不说小鬼子,再过几年胡宗南就要进攻延安了,万一一个炸弹落到沼气池上……。”想想那场景,张振华打了个寒颤,又有点想吐。
正想得出神,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张振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老相识——主管边区经济的李富春,在他身边还有陈云。李富春笑道:“小鬼,一个人在什么呆呀?”张振华想了想,问道:“李伯伯,陈伯伯。你们知道沼气吗?”两个人一愣,李富春想了想,“好像听说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是那种在沼泽地里产出的气吗?”陈云说道。
张振华点了点头,“我好像看到一本书里写着,沼气是由便便产生的,可以燃烧。您说如果我们把沼气集中起来,做饭甚至电怎么样?”
“用沼气电!”李、陈二人心中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小鬼你在哪儿看到的?”李富春急切地问道。张振华歪着头想了下,“好像是《化学》?应该是,我也记不太清了。”李、陈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小鬼,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如果真的能成,将会解决边区一大问题。我们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说完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张振华看着他们走远,嘴角微微一翘,“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
哼着小歌转身回家,,还没进院子,就被人喊住。转过身,见是王震之。王震之跑过来说道:“小家伙,我正有事儿找你呢。”张振华奇道:“王伯伯,什么事儿啊?”王震之说道:“上级刚下通知,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要来咱们延安,上级命令我们办一场欢迎演出。其中要有几新歌,你帮着想想。”
“这事儿您也找我?”张振华有些急了,“您‘鲁艺’不是有那么多能人吗?”王震之一笑,“我找过了,他们都说你脑子灵,出的主意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他们这话是在夸我?”张振华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当然,这还是星海亲口跟我说的。”王震之说的,就是现任“鲁艺”音乐系主任的冼星海。
“那好。我想想。不过,我不会写谱。到时候就要看你们的了。”
“没问题。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写歌?张振华眉毛一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后世有那么多流行歌曲呢。”
回到家,先把今天要更新的《机器娃娃》画好。连同前几天画完的,正好又凑成一本。依照惯例,先交给秀秀审核。小丫头接过漫画高兴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忙不迭地忠实履行起自己的职责。
吃罢了晚饭,张振华坐在桌前,咬着铅笔头,想着“该写什么戨呢?”最应景的要数《我的中国心》了,除此之外还有《大中国》、刘天王的《中国人》,还有……。一边回想着歌词,张振华一边在纸上奋笔疾书。
“儿子,写什么呢?”方冬梅,凑过来问道。
“‘鲁艺’的王伯伯留的作业,说是写几歌儿,准备欢迎爱国华侨。”张振华微微抬了下头。
“哟,儿子都会写歌儿了。”方冬梅亲切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让妈看看。‘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行啊,儿子,有两下子。比你爹强。”张盛不服气地说道:“都是大白话,有什么可吹的。”方冬梅把眼一瞪,“有本事你写一个我看看呀。”
“写就写。”
“又是让你那个小孙代笔?”方冬梅嘴角一撇,“官不大还配个秘书。”
“好了,别吵了!”张振华叫道,“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个活儿了。”
几天后,张振华来到鲁艺,把两张写好歌词交给王震之,王震之一见之下,顿时兴奋得不得了,又拉着他找到冼星海。冼星海一见也是大喜,忙问:“小朋友,这两歌的曲子你有吗?”张振华点了点头,小声地哼了一遍。“太好了!就用它了。”冼星海拍了一下大腿,“我马上写下来,然后立即找人排练。”
此时,正准备要去往延安的陈嘉庚,依然在重庆忍受着没完没了的舆论轰炸。今年3月,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带领南侨总会组织的“南洋华侨回国慰劳考察团”,慰劳抗日前线的将士与后方的军民。从贫苦的前线来到大后方重庆,蒋委员长为了迎接他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和晚宴。
看到奢华的宴会,想起前线士兵和后方百姓的困苦,一向支持蒋政府的陈老先生困惑了。当他提出要去延安的时候,马上收到了一大堆的阻挠,像经常会遇到空袭,没有安全保证,环境恶劣、饮食不好已经是很客观的意见了。至于八路军、新四军游而不击、抢占地盘,不听指令、对抗国府之类的言论更是不绝于耳。甚至多次干扰他和延安方面领导人会面。这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疑问,“延安那边真的像重庆方面说的那样吗?”
终于,陈嘉庚先生一行突破重重阻力,踏上了奔赴延安的路程。他要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验证一下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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