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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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际三日 一（第1页）

甘畔躺在行进的马车上，想起昨夜的光景还是觉得像一场梦，可全身上下伤口的疼痛感和囚在尾车的曹渭都证明那不是梦。

大哥掀开门帘进来，黝黑的下眼袋也证明昨晚被折腾的够呛。

夜袭的事情结束后，可是接下来的治疗伤员，清点人数，统计物资，挖坑掩埋等事情弄完天已经差不多亮了。

仙师急着去天际府，要求继续赶路，天亮以后车队又开拔。

“怎么样？大哥。”甘畔问。

“没收。“甘韶叹了口气！将衣服内袋的礼盒拿出来，随手抛在褥子上。

甘畔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蜡封的小瓶：“这不就是延寿丹，大哥为何如此不珍视？”

“大概就是落差吧！”甘韶解释道：“本想拿此物赠予仙师，报答救命之恩，可仙师却拒绝了。仙师说此丹确实能滋养血肉，稳固形神，延长几年寿命，但也仅仅是对于我们这种吃五谷杂粮的人有效果。”

“意思就是说：我们花了七成家底得罪吴家抢购来的延寿丹，我拼死护着的延寿丹，到仙师那就是一条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甘畔昂着头问。

甘韶说：“不是鸡肋，是鸡肋都不如，鸡肋你没吃丢弃还觉得可惜。那种感觉就是，根据我多年做生意的经验，如果一个人对某样东西感兴的话，无论怎么样语气，形态，关注度都是会表现出来。延寿丹对于仙师来说，就是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打个比方，小珩手上拿着个漂亮的木珠玩耍，他觉得这个是他最珍贵的财宝，同龄人看到也许会和他抢着玩，但是像你我这个年纪的人会想去抢小珩的木珠吗？”

“对于仙师来说，我们就是小珩这个角色，延寿丹就是那颗木珠。”

甘畔感叹道：“这就是仙人吗？简直像是另一种，另一种人类了。”

甘韶抱怨道：“如果能和仙师搭上线，那我们甘家在天际府立足也算稳了。可看仙师的意思是不想与车队的人产生牵扯，到现在也就打听到仙师姓钟而已。”

甘畔说：“大哥，你要小心！**膨胀吞掉自己心的话，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了。虽然在仙师自己看来可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于我们来说获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还敢妄想其他？”

“你说得对，是我僭越了。”

马车再行一日，路越来越宽敞，行人渐渐变多，山变得越来越远，开阔的土地上是成片的庄稼。第六日，道上行人车马已是往来如织。

第七日响午，黄凌飞正无所事事的趴在小窗上数着路过的行人和马车消遣时间，远方地平线上升起一片黑色建筑。

黄凌飞只觉困意全无，睁大眼睛想看得真切，又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没看错，是城池，巨大的城池。

黄凌飞激动的宣布：“林野，凌志，我们到啦！”

林野和黄凌志起身凑过来，窗子太小容纳不下，黄凌飞只好先缩回车厢内把位置让给他们俩。

那是从未见过的巨大城池，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面城墙，城墙又长又高。有多长，从左到右占据了半个视野；有多高，大概黄家村的房子叠起来十几层那么高。就这样立在平原上，震撼的三小都说不出话来，待到马车走近，城墙高的把天空都遮住了。

城墙中部有三个门洞，中门高大，两侧矮小。进出城的人和车马皆由两侧矮门进出。

入城的车队在左边小门前排队，进城的人员都要接受检查，往来贸易的商贩需缴纳税费，入城的队伍排的很长。……

入城的车队在左边小门前排队，进城的人员都要接受检查，往来贸易的商贩需缴纳税费，入城的队伍排的很长。

这队伍比平日里长了不少，还有兵士在检查翻找。

冯彬嗅到不一样的味道，连忙招呼一名手下去打听打听。

片刻后手下回来告知：天际府得知高州府有一队信使路上被人截杀了，所有人都得下马车检查，所以今天进城的度特别慢。

冯彬看了眼中了一弩的膝盖，真是让人头大。

那晚高州府军有漏网之鱼，还跑到天际府来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冯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可现在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他招呼手下搀着他下了马车，拖着一条伤腿挪到一辆单马拉着的大马车前头。

“钟仙师，”冯彬唤了一声静静地等候。

车厢里有三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在争论城墙到底有多高。

“何事？”钟茂来到车外。

冯冰恭敬的说：“钟仙师，天际府的府兵正在查入城的队伍，说是要找杀了一队高州府信使的人。”

钟茂思虑片刻，凭空手上多了一个令旗，递给冯彬。“你将此旗插在头车，我们走中门进城。”

冯彬感叹道仙人手段，依照钟仙师的话行事。

守正见到见一队马车调整方向朝中门而来，便派一名兵丁小跑到马车前询问情况。

冯彬勒停马车，将旗示给他看。兵丁看了连忙跑了回去，片刻后守正和其一起返回。

守正到了车前，躬身道：“兴夏郡南门守正，见过北霄仙长。”

并无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