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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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村庄来客（第1页）

林野、黄凌飞、黄凌云三人打闹着往村尾池塘走去的同时。

星辰与皓月在夜空中交相辉映，往穹顶下肆意地倾泻着灰白色调的冷光。冷光若凉水盈溢，天地间笼罩了一重薄薄的青纱帐。

一匹老马，两个行人，穿过星月的薄雾，从远处山岙中的乡道向黄家村走来。

走到近前才看清是里正牵着马绳，与一名腰间扣挎着剑，面相年轻的侠客并行走上村口的石桥。

马蹄落在村口老石桥的青石板上，蹄铁与青石板碰撞，出悠悠的蹄声。那踏蹄声荡开，打乱了虫蛙在田野中鸣奏出的协奏曲，惊散了溪边草木间萤火精灵跳动的欢快舞蹈，在村里掀起层层人声的涟漪。

走过村口的晒谷坪，走过村内大大小小的弄堂，身后跟着的尾巴却越来越长。

黄家村地处偏僻，向来少有生客来访，各家村外的亲戚长年来也基本混个面熟。平日里黄家村人夏日乘凉时也就互相聊一聊今天地里的活计做了多少，明日地里又有什么事需要做，庄稼的长势怎么样，或是各家的家里正家里短。

今日夜里，里正带着一位生客回村。黄家村人满溢的好奇心，就像背部手够不到的痒，越是够不到越是想挠。

一边细声互相打听这面相年轻的侠客是谁，一边秉着有热闹哪有不瞧一瞧的道理，懵懂地一路从村口尾随到里正家门口。更有甚者垫着脚跟趴在里正家石头砌成的围墙上，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探望，仿是能瞧出什么隐秘一样。

把马绳递给已经被脚快的村民告知消息后迎在院门口的儿子黄政显，并嘱咐他今日老马辛苦了，需在草料里多加两把豆子。里正引领年轻侠客进了前厅，年轻侠客解下剑靠在凳子侧边，微微闭着眼淡然地坐着，对门外村民打量的目光全然不理会。

里正走到门口对围观的村民摆手说：“散了，散了。“

围观的村民听到里正说的话，零零散散地走掉了一些。只是还有些劝也劝不走，索性站在里正家院门口看热闹聊天，几名儿童来回跑动打闹。里正也懒得再劝，走回去顺手将房门虚掩，隔绝了探视的目光。

黄政显把马牵到畜棚喂食后返回，用木盆打了一些清水送到前厅。数声轻叩过后，里正拉开房门。

看到是儿子黄政显，里正训斥道：“这里不用你伺候，让厨房那边赶紧上菜。还有，你让这些围观的乡邻散了去，客人喜静不喜闹，别扰了清静。再去通知村里各家，家里有六到十二岁小孩的，明早辰时把小孩领到这个院子来。我跟你说，这是我以前在外闯荡时结识的钟茂仙长，现今正是钟茂仙长门派收徒纳之际，只要能验明有修炼的资质，即可随钟茂仙长回宗门修行仙法，这可是难得的登仙机缘。”

黄政显听完惊的不能思考，木盆被里正接过之后，双手依然保存着抱盆的手势呆站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那的仙长，感受到故人之子看来的目光，钟茂仙长微微一笑回应。

“快去！”里正喝道。

黄政显回过神来，赶忙去院外一一劝走围观的乡邻，到厨房告知母亲可以开始上菜。从柴间拿锣和锣锤，左臂下夹着锣，左手拿着锣锤，右手使劲把被虫咬烂的布条缠回到锣锤顶部并系紧。走出院子，村里便响起了一声锣接一声吆喝。

将清洗风尘的水倒掉，屏退上菜的家人，里正打开一坛泥封的好酒。

“钟茂，你我上次一别距今已快三十年了吧！看看你，音容犹如昨日，而我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行将入土的老叟。当日分别时你说会来看我，我就一直期待着有一日再与你把酒言欢。这酒是我归乡那年亲自酿造，久藏于地窖中直到早几日收到你的回信才挖出来。今日你我久别重逢，须满饮此杯。”……

“钟茂，你我上次一别距今已快三十年了吧！看看你，音容犹如昨日，而我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行将入土的老叟。当日分别时你说会来看我，我就一直期待着有一日再与你把酒言欢。这酒是我归乡那年亲自酿造，久藏于地窖中直到早几日收到你的回信才挖出来。今日你我久别重逢，须满饮此杯。”

里正用酒提子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钟茂，钟茂仙长双手接过，两人对饮而尽。

钟茂仙长赞道：“好酒！”

里正又将酒杯续满，劝钟茂仙长尝一尝自家种植的蔬菜，将椅子挪至两人可促膝的位置。

钟茂仙长把桌上的菜肴菜都尝了一遍说：“嗣兴兄，务农的本事也是了得啊！”

里正笑着回应道：“哈哈！不是我吹牛，这方圆几个村，我种出来的东西谁都要竖个大拇指。钟茂，我去信才月余，你人就已经到了这里，真是让我十分欢喜啊！”

钟茂仙长摆摆手解释道：“历练结束后我返回宗门，一直被宗门事务缠身，再加上闭关修炼，突破境界和稳固境界，一回头已是三十年了。嗣兴兄，是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不说那些，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