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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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那张照片最终安静地躺在了桌面上，借着最后一点还未消散的光明，桌面一角的文件袋上写着白羽的名字。

身躯仿佛在这问题出现的一瞬间僵硬，白芷面颊之上仅有的血色在此刻彻底消失，她就仿佛是一个条用尽的人偶般，僵硬地笑着转头看向慕辰。

耳边传来的是白芷与冰冷机械音混杂之后的响动，

“警报，警报，世界异化程度提升百分之五，当前异化程度百分之三十五。”

“啊，慕辰，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瞳孔在某一刻有细微的收缩，但慕辰还是轻而易举地掩盖过去，人偶有些心虚地用手指挠着鼻尖，声音却依旧温柔仿佛只是好奇随口提起。

“没，就是突然好奇，看你一个人住问问而已。”

“……”似乎对慕辰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或者说白芷并不在意她究竟如何回答，脸色越的苍白，仿佛是一只受惊的穿山甲，她将自己好不容易露出的柔软肚皮又一次隐藏在了坚硬的甲壳之中。

“天也亮了，我该工作了，慕辰你也赶快回家吧。”就这么下达了逐客令，慕辰唇角有些抽搐，看来好感度还是不够，自己太早踏入了白芷的雷区，要知道这可不是失败了还能重新开始的存档游戏，如果白芷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不理自己，那整个任务的难度都将直线上升。

然而慕辰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种情况下，道歉是没有作用的更没有必要，她只是无奈地笑着露出了有些无辜的表情，将经历了一晚上已经彻底定型的白芷模样的陶土人偶放在了桌子上，“嗯，也的确该走了，白芷等你想学人偶制作的时候就来找我吧，我随时欢迎。”

身后的房门在迈出的那一刻便被关上，慕辰站在有些空荡的走廊里，呆呆地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仔细听了听并没有陶土人偶被打碎的声音，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还没到最糟糕的情况，还有挽回的余地。

走廊的某个房间忽然被打开，似乎是被有些大了的关门声吵醒，中年女人顶着明显还没打理过的头推开了房门，“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啊，”微微愣了一下，慕辰忽然想起了与白小小刚见面时获得的线索，几步凑到了房东女人的身边，她有些尴尬笑着搓搓手，声音甚至有些谄媚“房东阿姨，您这还有空房间吗，我现在没地方住，想在你这租个房间。”

说话间，人偶那越常人的视力飞地将房东室内的情况全部收入眼底，一张小孩子的书桌应该是给小小准备的，平平无奇的家具摆设，冰箱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大小。

如果不是冰箱，那所谓的棺材究竟是什么？

脑海中思绪在飞运转，一时之间她甚至没注意听房东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等反应过来已经见到了后者那极为不耐烦的目光，“我说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要租房先付押进，交三个月房租，一月五百。”

“啊？哦哦。”终于反应过来，慕辰慌忙掉头……对，没错确实是慌忙掉头，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没活动的原因，人偶的脑袋一个控制不好，整个从脖颈上脱落下来。

“……”走廊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慕辰的脑袋咕噜噜地在地面上滚动着，还朝中年女人眨了眨眼睛。

刺耳的尖叫声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好在慕辰反应迅，没有了脑袋的躯体飞抬手将这一生尖叫硬生生按了回去。

房东女人也真是不客气，在看到那具无头的身体抬手来按她的瞬间，双眼一翻晕倒次数喜加一。

“……”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滚来滚去的脑袋捡了起来，慕辰哭笑不得地将头安回了自己的脖颈上，天知道自己这神奇的躯体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得时候。

把晕倒在地的房东拖回了房间，又仔细检查了房间，并没有预料之中隐藏起来的冰柜一类的东西，慕辰又将视线停留在了那个并不大的冰箱上……

某种可能性忽然涌上心头，人偶的瞳孔在剧烈收缩，那张合照上如果真的是老师与房东女人，那么根据老师的描述，他们还有个孩子，可现在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应该是给小小留的书桌，便再没有任何一点与孩子相关的事物。

比划着冰箱的大小，一位经验丰富的消防员能精确判断出里面哪些地方适合藏人，这是火灾救援的最基本要求。

这里，似乎正好能塞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宛如毒藤般生长，扯着有些僵硬的唇角，人偶站在了冰箱冷冻层的门前，想要努力深吸一口气但依旧悲哀地展她没有这个功能，慕辰最终心一横拉开了冷冻层的门。

“您已触她的绝望，寒冷。

她没想到风暴会波及到无辜的家人，那个可怜的孩子在闹事者上门时躲进了冰箱，便再没能出来。”

“喂喂，不是吧。”有些僵硬地回头，慕辰瞳孔中那漆黑的火焰呼啸着，她看到那昏迷不醒的房东女人身体之上的皮肤仿佛衣裳般被脱下，裸露出的是隐藏在完好皮肤下伤痕累累的躯体。

“我可不想，和你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