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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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合理的退场（第1页）

杜嘉与见青柠冷的可怜，解下了自己围巾，未经询问，便围在了青柠脖间，围巾上犹余留男子淡淡的体温。青柠不由伸手抚摸这份温度，抬起头，看向杜嘉与，只是这次有了男子的呵护，挡住了外在风雪的觊觎！

“其实，你不必活得小心翼翼，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

青柠不解其意，正欲相问，却见前方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望向青柠单位的方向，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那是……墨禹辰？！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墨禹辰好似感受到了青柠的眼神，回过头，看到不远处与一陌生男子并肩而立的女子。

半年未见，她多了几分憔悴，却没有影响到她的魅力，反而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弱，让男子欲罢不能，反观男子身躯笔直，似一柄寒光凌然的利剑，取代了曾经属于他的位置。

一对璧人好似月老手中的佳品，风雪只是他们的点缀。

不似他，形影相吊，一个穷途末路的可怜人而已。

杜嘉与察觉到了青柠的怔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是一个极为俊朗阴郁的男子。想来这人便是青柠一直未曾吐露的故事！

杜嘉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随即，揣着几分期待试探道“青柠，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青柠惊醒，抬头看向杜嘉与，只见睫毛上带着许些晶莹的水珠，不知是雪粒融化而成的水滴，还是承载着相思的泪珠？

青柠犹豫道“杜嘉与，他……”

“白青柠，我不管他是谁，你现在需要我留下，还是离开？”杜嘉与的语气缓慢，却带着几分不可忽略的强硬。

青柠垂下头，似有几分挣扎，但随后搀起杜嘉与的胳膊，好似一对亲密的恋人，“你送我回去。”

杜嘉与内心生出几许圆满，像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意气风地向前走去，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荣光。他甚至幻想，即便他有过破碎的过往，但身侧的女子会是他的将来。他们会互相依偎着，为对方缝合已碎落的心。随着时光的推移，再重的伤痕终究会慢慢淡化，他们即便没有波澜壮阔的情感起伏，倒也会滋生出许些岁月静好的暖意。

但是，经过男子身侧时，他只需要轻轻握住青柠的手腕，青柠便像施了定身术一般，全然没有挣扎的欲望。

杜嘉与心中了然，这个男子是青柠的软肋，如同孙妍之于他。即便是他主动选择放手，但是只要对上那个刻在骨子里的人，便会瞬间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原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常胜将军！在与孙妍的感情战役中，他虽胜犹败，在与白青柠的这次短暂交锋中，没有用心备战的他更是败的片甲不留。如方才饭前所说的那般，现在已到了退场的时间，勉强留下些骄傲，方便日后更好相见！

杜嘉与放开青柠的手，在青柠似祈求似歉意的眼神中，狼狈而退！

良久，墨禹辰松开握紧青柠的手，彷佛笃定女子不会逃离一般，“青柠，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是针对哪件事情？”青柠微扬起头，欲图逼退即将泛滥的泪意。方才的雪粒不知何时变成了轻柔的小雪丝，在路灯下纠缠起舞着，像极了夏日晚上趋光的小飞虫。

“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青柠听着烦躁，叱道。

“对不起！”除却语气中的沉痛，男子像似一台只会重复单调词汇的机器。

“你他妈的不要再说了，你听懂了没？”青柠失态的踢打着那个浑然未动的男子。

“对不起！”男子任其揪打，依旧说着抱歉。

青柠无力阻止，想要转身离开，谁知男子抓住她的手，随即跪在雪地上。青柠一时如紫雷轰顶，全然没有想到男子会出此下策！在她的观念中，男子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可为了儿女之情跪倒在一个女子身前？她心中生出羞耻的同时，又生出几分感动，她何德何能，承他一跪？心中积怨良久的壁垒，瞬间瓦解，她再无冷漠下去的理由！

“你起来！”青柠哽咽出声，用力撕扯着男子，可惜，凭她之力焉能撼动一个成年男子的执着？

“青柠，你不原谅我，我不起来！”

青柠无力跪坐在地，“墨禹辰，你的膝盖何其贵重？你怎能如此作贱自己？”

“没有你，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留有尊严又有何用？”墨禹辰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几滴水珠砸向地面，生出两个小坑。

青柠生性良善，记恩不记仇！墨禹辰近几个月的冷漠好似早已消失在记忆中，余留下的都是曾经经历的美好。初识时，他为她买药疗伤，他伴她尚锦求职；情浓时，他支持她辞职备考，他为她舍身挡铁皮，他为她深夜击退恶犬，他与她无数次纵情缠绵……往事一幕幕，如电影画面一般闪现在她眼前。她生来平凡，却因有他，才会遍地生花。

青柠奔溃大哭，扑过去抱紧那个早已刻进骨子里的爱人，好似人生就此圆满。这时，前方好似传来人语声，恢复理智的墨禹辰扶起痛哭至失仪的女子，轻声劝慰着。

青柠好似也已恢复神志，察觉到男子的外套早已湿透了，被风雪打湿的梢，在零下十多度的冷空气中悄然结了冰，脸颊上毫无热气，下巴上则是一圈青色的胡须，这种不修仪表的模样，青柠倒是第一次见。

青柠不胜怜惜地轻抚过男子的脸颊，眼含泪水，道“冷不冷？”

男子笑得一脸满足，摇了摇头，握住青柠的手，道“我只怕你嫌弃我潦倒！”

“怎么会？”青柠察觉男子的手也冰的不似活人，她反手捂住，不断摩擦，并疾步朝着房子的方向走去，“你到底在雪中待了多久？”

“不过三四小时，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只希望你尚未下班，便在这里守着。”

青柠暗思，那时的自己应该刚去赴会，与杜嘉与正在雾气氤氲的火锅店里相谈甚欢。可不曾想，有一个远方来客，正在她工作的地方翘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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