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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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哐”“哐”……摩托车不停撞击悬崖落了下去，三个人一条直线挂在悬崖边儿，第二辆摩托车刹那间已经驶过，紧接着陆续有摩托车驶过。

林杰贴着山边儿大喊着救人，也不结巴了。最后几辆摩托车慢慢减速停下跑过来。

关洛趴在悬崖边儿手里抓着何牧的脚踝，何牧整个身子挂在悬崖下头手里抓着曹众身上的摩托夹克。几个人合力七手八脚地往上拖。

终于都上来了，所有人坐在山根儿下喘粗气，惊魂未定。

“我操，你他妈的真沉。”何牧站起来晃晃手腕子。曹众也站起来，脸黑黑地冲站的远远的林杰走过去。

“哎，好好说话，他也是担心你！”关洛站在何牧身边儿大声说。曹众走到林杰眼前一把把他推到山壁上狂吼：“你找死啊你，找死啊你，说话啊，说话，哑巴啦……唔……唔唔……”林杰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激吻。曹众茫然地伸着两只手，半晌，狠狠地把林杰抱紧了，两个人靠在黑漆漆的角落里旁若无人，关洛的眼睛瞪圆了。

“哎呀，你看你看那天空黑黑的，你看你看那月亮圆圆的！”一个摩托车手指着天空对其余坐在地上的人说。

关洛眨巴眨巴眼睛，凑近了何牧小声说：“哎呀，良辰美景，要不……咱们也配合一下？”

、过招

关洛说“配合一下？”的语气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做好了随时被何牧踹飞的准备，所以在那儿拉着架势。何牧突得侧身靠过来在关洛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样，关洛猝不及防。何牧握着关洛的手上下摇晃了几下说：“合作愉快。”抽身走了。

关洛愣着，从何牧靠过来就开始愣着，半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冲那个下山的背影狂喊：“不算啊，这不算，太浮于表面，不够深入啊……”

经了这一夜，四个孩子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起来。何牧下午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跑到修理行来玩儿，神侃，看曹众欺负林杰。何牧从来没有过同龄的朋友，以前不在意，现在想想觉得他们三个人总是那么朝气蓬勃，天天乐呵呵的，感觉自己的性格也跟着慢慢的开朗了。

没几天又是周日，关洛死拽着何牧回他家。关洛家挺大，关爸爸自己住有点儿乱，什么什么都摊着。看样儿关洛也是好久没回来了，一边儿看一边儿跟何牧说，别介意啊，男人嘛，一边儿自己嘟囔，我爸是该找个人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啊。何牧看他摇头晃脑的想笑，看了一圈儿问他：“你哪间啊？怎么好象就看见一张单人床。”

“嗨！别提了。”关洛笑笑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那就是我的，我爸狠着呢，怕我吃不了苦跑回来，我一跟师傅走了他就把我那屋当储藏室了，现在看见没？！又改麻将室了。”说着凑过来小声说，“莲姐喜欢打麻将，老头儿上杆子追呢！”

何牧笑笑，看关洛在看自己，笑着问他：“看什么，你老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儿？！”

“没，不过你最近好多了，原来你总不笑，我一说话你就皱眉头。”关洛嘻笑着说。

是吗？！何牧想，自己总皱眉头吗？自己不笑吗？没有啊，其实自己以前一直笑，一直把笑挂在脸上的，想起孟川说过自己的笑容就像刻在脸上的一样，假的够可以了，所以他说，我想看你除了笑还会不会有别的表情……

“哎，怎么了，想什么呢？”关洛把脑袋凑过来问。

“嗯？没。”何牧转身装作看书橱上的书。

“来，见见我妈！”关洛揽着何牧的肩膀把他拖到关爸爸的卧室。

整个一面墙都是原木的相框，大大小小的。照片上一路茁壮成长的小孩儿一看就是关洛，小时候一张小脸儿眉目如画，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的憨厚样儿，越大脸上越是没心没肺，透着淘气，挤眉弄眼的。何牧觉得他的性格绝对是后天的原因。

“这就是我妈，漂亮吧，嘿嘿。”关洛走上前用袖子把那张单人相片使劲擦了擦。

男人长成关洛这样叫妖孽，搁关妈妈身上就叫绝色了。相片里的关妈妈穿了一件白衬衣，黑裤子，坐在石阶上，看着镜头露出淡淡的微笑。面容和关洛有七分相似，却多了一种恬静、温柔的气质。何牧不得不承认关妈妈确实好看，像自己从相片中看到的自己的妈妈一样好看。这么好看的人不能说话，就像自己的姐姐，那么善良美丽的女孩子却看不见一样，天妒红颜。

“妈，他叫何牧，小孩儿挺好的。”关洛在身后扶着何牧的肩膀对着关妈妈的相片开玩笑说。

何牧横了他一眼。本来以为关洛回来有什么事儿的，结果参观完了就这么走了。

关洛拖着他又到了修理行。曹众正坐在门口捧着碗吃面条，一见两个人走过来，跳起来拖着一嘴面条要叫人，关洛摆摆手说，别叫了，吃你的吧。林杰闻声出来，红着脸张了半天嘴没冒出一个字儿来。关洛早就一把搂住了他狡诈诡异地笑，问，有没有进展啊，有什么进展啊。林杰脸都快都滴出血来了，挣开就跑进屋了。

“哎，哎。”曹众冲关洛使眼色，小声说：“他现在听见点儿风吹草动就脸红，别逗他。”

关洛很委屈，看看曹众看看何牧说：“我逗他？！我这像逗他吗？我这是鼓励，是崇拜，是……是羡慕！”

曹众“哦？”了一声看他，关洛可怜兮兮的看何牧。何牧盯着他上下看了半天，关洛的神情越来越雀跃。何牧说：“借我的衣服你怎么还穿？什么时候换我。”关洛备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