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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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如被他这么一看，心头猛一跳。稳下来之后，又有些怒意。好歹也有三个多月没见了，她是干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一看见自己就不给好脸？母子两人暗自僵持着。不过，由于徐沂生气的时候很少会从面上表现出来，所以褚恬压根就没注意到母子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挽住宋可如的胳膊，对徐沂说：&ldo;回来啦？正好。我刚还留妈吃饭呢，只是她不答应，你帮我说说。&rdo;徐沂眉间微动，直接绕过宋可如进门，换了鞋之后问褚恬：&ldo;饭做好了？&rdo;&ldo;还没。&rdo;&ldo;那还怎么留客？&rdo;徐沂看了宋可如一眼，又说，&ldo;妈她今晚还有课，别给人耽误了。&rdo;宋可如眼睛微眯起来。从来都没关心过家里，更别提她的工作，现在又知道她晚上有课了？即便知道这只是个借口，而她确实也不会留，但这话从她儿子嘴里亲口说出来，宋可如就有些不高兴。她踩稳鞋跟，以母亲的姿态问他：&ldo;回来几天了？&rdo;&ldo;一周。&rdo;宋可如一听，火又起来了：&ldo;回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也就算了，打个电话让我们知道一下也不行？哦，是怕我过来打扰你，是吧？&rdo;她刻意用了你这个字眼，是怕褚恬听了多想。&ldo;怎么会？&rdo;徐沂看着她，表情很是平静，&ldo;我回来第二天就在公司见到爸爸了，怎么，老头子没告诉你？&rdo;宋可如要反驳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她细细一想：这个老头子，还真没跟她提过！徐沂见状，微微笑了下。之后回过头，对褚恬说：&ldo;今晚晚饭我来做，就不能指望你。&rdo;如果放在平时，褚恬多半会以为徐沂在跟她开玩笑。可现在，即便她再傻，也看出这对母子间的不对劲了。可她拦不住徐沂，也不知道该对宋可如说什么。宋可如心里是很生气的，可良好的教养让她把火气给压下去了，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对了大门发了一分钟的呆，褚恬忍不住了，回到厨房，来到徐沂面前：&ldo;你干什么？干吗那样对妈？&rdo;徐沂正在洗菜，哗哗的水声作响，他头也没抬。褚恬走过去，一把拧住水龙头：&ldo;我在问你话！&rdo;徐沂看了她一眼：&ldo;我怎么对她了？&rdo;真当她傻子呀？褚恬撇撇嘴：&ldo;处处跟她对着干啊，分明就是赶她走的样子。&rdo;徐沂没有说话，拧开水管，继续洗菜。相处时间久了，褚恬也了解点他的脾气了，不高兴的时候他通常不会发火，但别想听他说一句话。褚恬让自己镇定下来：&ldo;今天我在买菜的时候接到妈的电话，说正好在家附近，想跟我见一面。我就去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吗？&rdo;&ldo;没有。&rdo;&ldo;那你是遇到什么事了？&rdo;褚恬紧张起来，好在徐沂很快答：&ldo;没有。&rdo;她放心了，想了下，有点不确定地问：&ldo;那你是不愿意让我跟妈见面？&rdo;见他又不吭声了，褚恬有点着急，捅捅他胳膊：&ldo;说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do;&ldo;说了没事。&rdo;徐沂的声线依旧温和，但细听的话，语气比之前要重了些。可见，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褚恬留在原地，不再说话。徐沂越过她，去取外面的食材，回头见她依然站在那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对。他想了想，试着跟她解释：&ldo;恬恬，虽然她是我妈，但你不用刻意去讨好她。她怎么样，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rdo;褚恬猛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ldo;你觉得我刚刚是在讨好她？&rdo;&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ldo;可你刚才就是这样说！&rdo;褚恬大步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扬起脖子，又一次问，&ldo;你觉得刚刚我那样做是在讨好她？&rdo;徐沂就是再不明白这句话怎么就挑动了她的敏感神经，也知道再这么论下去非得吵一架不可。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来一看，是团里的军线打过来的。休假时间打来，那一定是有急事了。徐沂眉头微皱，对褚恬说：&ldo;我先接个电话。&rdo;说着转身去了与小卧室相连的阳台。褚恬一个人留在客厅，透过镜子看到双颊通红的自己，觉得有些可笑。她清楚，不值当生气的。可听徐沂那么说，她心里还是冒火，有些话忍不住就说了出来。